永噩长夜 第十二章：砍死了根源，四只！

埃文明？

老熟人了啊！

吴蚍蜉看到亚当一阵噼里啪啦的话语后消散不见，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埃文明，真是老熟人了，包括他现在的强殖装甲都来自于埃文明。

最早知道埃文明是在人造人世界之中，也就是他受楚明浩梁敏所托，去寻找上一纪元收容文明的路上，只不过他没有真实遇到埃文明的知性个体，而是知晓了部分埃文明的信息，以及获得了埃文明的造物，也就是他现在的强殖装甲。

从目前已知的埃文明信息来看，这是一个拥有着强大科技力量的半失落文明，也在整个梦世界中到处寻找佛教秘藏，其科技造物有着一种金属与血肉混合的风格，善于制造各种科技和生话的人工智能生命，同时具备着在宇宙尺度下光速或者超光速航行的能力，毕竟其在人造人梦世界中，就是从那个梦世界的宇宙空间内去到地球的。

除了在人造人梦世界里获得的埃文明信息以外，吴蚍蜉还在别的几个梦世界中隐约获得过埃文明的部分信息，比如在山海界与九婴战斗时，九婴就说出了埃文明的字眼来。

显然，这个埃文明可不简单，居然在这个残废的散落天道控制世界里也出现了，而且听亚当的意思，埃文明的入侵似乎连散落天道分化出来的两大抑制力都对其无可奈何？

“……这个散落天道可真是废物啊。”

吴蚍蜉说着不太礼貌的话语，天上似乎有雷霆闪过，但是电流细小，甚至没有雷鸣声响。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听，但是散落天道所分化的两大抑制力与真正的天道比起来真的像是纯废物一般，比如山海界天道就可以轻易拿捏其世界内的一切，对外则可以抵御根源的污染侵蚀，手下的升华体数以百计，甚至更多，还可以轻易发动对别的梦世界的吞噬与战争……保守些说，超越级梦世界的天道，完全可以类比为强大完整的根源，而且还是可以无视梦世界高低层数，自由在其中移动的根源！

相比之下，阿赖耶识和盖亚意识就真的太废物了，居然被一个已经半失落化的文明入侵？

而且还被打得这么惨？

“……不过，超光速航行？”

吴蚍蜉似乎发现了华点。

埃文明拥有着强大的科技实力，而且似乎可以跨越梦世界不同的规则而应用，这正是目前人类文明所急需的，甚至也是他所急需的，如果他真打算在绝对真实层的宇宙空间里进行升华的话，那么超光速手段就是必须的。

甚至吴蚍蜉想得更多了一些。

人类文明现在都还在绝对真实层中没有跌落下来，这意味着人类如果真掌握了超光速手段，那未尝不能够一边开发梦世界，一边开发绝对真实层的宇宙空间，在绝对真实层的恒星系中开发星际殖民地什么的……

吴蚍蜉一时间想到了许多东西，但不管如何，既然承了亚当的人情，而且亚当还如此贴心的将前因后果，以及要解决掉的敌人全部都告诉了他，完全符合他的逻辑三观，那么这个埃文明的寄生兵器就由他来解决掉好了。

而且这不是顺便的事情吗？

他如果要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那么解决掉这个寄生兵器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圣杯只有一个，若是变成了天之杯就无法许愿，这自然不可能让其发生。

“……那么，谈一谈吧。”

吴蚍蜉想明白了这些，他再度开口说话，同时挥手之间，成为宝可梦战斗状态的啾啾，达芙妮，黄金树盆栽三只都恢复到了小动物状态，而他也放松了因为修炼人仙武道所带来的无形压迫力。

渐渐的，周围处于战斗状态中的各个从者们都停下了动作，正在为这些从者施展加持魔术的魔术师们也停下了动作，甚至连参战的死徒都在默默退走，一点多余的声响都不敢发出。

魔术统帅爱因兹贝伦贝恩心头无比骇然，他强撑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挣扎着站起，身旁的从者和魔术师连忙扶住了他，他嘶哑着声音大声吼道：“停下，全部都停下！”

本来被吴蚍蜉这么一震慑，整个战场已经是寂静一片，再不敢有任何纷争，这时候爱因兹贝伦贝恩发出声音，更是从指挥官角度确认了战斗的停息，大部分人都是狠狠松了口气。

吴蚍蜉看向了爱因兹贝伦贝恩道：“谈一谈吧，魔术师们，这一次，你们应该不会拒绝用语言交流了吧？”

怎么敢拒绝？

都不用爱因兹贝伦贝恩说话，所有时钟塔的魔术师们都有了这样的想法。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理智又最疯狂的一群人，魔术师的本质其实是“现实”，不管他们是基于梦想，追求，还是疯狂所做出的一切选择，其实都是他们最为现实的一种表现。

而现在毫无疑问的，吴蚍蜉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强者”，这种强者已经超越了他们的定义之上，连他们所召唤出来的人之祖概念的亚当都无法匹敌，而且整场战斗他们都是全程观看，这种强弱差距已经巨大到了近乎碾压的地步。

亚当啊！

那可是亚当啊！

从神秘学概念上来说，亚当已经抵达了英灵的极限，甚至其部分概念超越了英灵极限，是处于始祖与神灵等级的存在。

这是时钟塔费尽一切手段召唤出来的大杀器，是准备彻底抵达这一次圣杯战争胜利的核心，连他都失败了……他们怎么可能敢对抗吴蚍蜉？

就在这所有魔术师都不敢言不敢动时，爱因兹贝伦贝恩作为魔术统帅，还是有这气魄与担当的，他再次开口问道：“伟大的存在……请问您要和我们谈什么？”

“如何拯救时钟塔，圣教，或者说一切看了我根底和来历的人。”吴蚍蜉指向了远方。

那边是时钟塔原本所在位置，由一个巨大的幻想固有结界所笼罩，不为普通凡人所知所见，甚至连电子设备与卫星什么的都无法观察到，但此时此刻，这个幻想固有结界早已经消失不见，留在那边的……是一个类似于圣教圣都中一摸一样的空白……

大地往内部呈现出一片如同镜面一样的凹坑，仿佛一个巨大的碗口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时钟塔，消失了，是真正的，彻底的，从物质层面上就不存在的意思。

战后第三小时。

爱因兹贝伦贝恩，安雅，茅斯利顿，万安克夫斯基……

现存的时钟塔，圣教，以及这个世界有名有姓的人类侧阵营大势力代表，甚至包括了躲在南美的寂静组织头领，那个**已经消失大半的老头都来到了这里。

吴蚍蜉根本没理解他与亚当一战所代表的意义。

或许在不懂行的人看来，他一没有一拳爆城，二没有将岛屿给丢向太空，三没有摧毁月球或者将月球推向太阳，仅仅只是在一块小区域地表上爆发了战斗，而且战斗模式也不过是拳拳到肉的打斗罢了，看起来似乎层次很低，很是逊色。

但是这个世界的超凡者们恰好是懂行的，因为散落天道所分化的两大抑制力几乎是直接管理其旗下世界的缘故，这个世界的超凡者们与两大抑制力的交流是非常频繁的，他们从两个傻白甜的抑制力处可是淘了不知道多少信息出来。

相比于威力，他们更看重神秘度，而吴蚍蜉现在也知道，这个世界超凡者们所谓的神秘度其实应该是属性，优先级，层级的统合意义。

比如他的匹夫称号的描述中，五步之内，无视一切敌对者百分之五十防御（此为破限属性，至高优先级，根源级），后面的破限属性，至高优先级，根源级其实是三个判定标准，第一个是属性，第二个是优先级，第三个是层级，这三者综合起来就是这个世界超凡者们所判定的神秘度了。

当然了，属性，优先级，层级三个判定标准具体代表着什么，吴蚍蜉现在还不是很懂，他只是大略知晓，这三者应该涉及到升华体三位阶及以上，还有就是根源们的强弱标准了。

按照他对战过的升华体，根源，天道等等来看，当升华体抵达第二位阶巅峰时，数字的量级已经并不具备太大的意义，同样的，对于根源来说也是，一个吞噬了一个世界真实的根源，与吞噬了十个世界真实的根源，数字对祂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只不过一个胖一些，一个瘦一些而已。

吴蚍蜉猜测，属性，优先级，层级这三个玩意，估计就是判断升华第三位阶及以上，以及根源们强弱之间的关系了。

所以相比于外面的许多梦世界的超凡者们，这个世界从两大抑制力口袋里掏出不少信息的超凡者们，他们所认定的神秘度或许更加接近于梦世界的深层次真实。

按照他们的说法，高神秘度总是碾压并且囊括低神秘度，这也正是这个世界一切超凡者的最终追求，也就是将自身所掌控的超凡神秘度抵达根源。

而吴蚍蜉在之前一战中所表现出来的神秘度，简直就是爆表级别的，他轻易的碾死了死徒十三祖之一，甚至轻易得仿佛碾死了一只虫子，同时又和亚当在正面交战中，将其宝具神虚视都给撑爆，然后将亚当都给打死，这场战斗对这个世界的超凡者们来说，其意义已经不亚于吴蚍蜉当着他们的面，将一座岛屿抛向太空了。

总而言之，吴蚍蜉是他们联合起来都无法匹敌的存在，几乎和他们心目中的魔法使相当，在眼下时钟塔，圣教，以及这个世界有名有姓的大势力都突然“消失”的时候，他们必须要仔细且卑微的聆听吴蚍蜉的任何话语才行，不管他们愿意与否。

“行吧行吧。”

吴蚍蜉听着他们的解释，觉得脑壳有些疼，不过他也是习惯了成为所有人的支柱了……习惯了，所以他也不客气的坐在了这座简陋殿堂的上座，然后对着坐下来的这些超凡者大人物们说道：“那我就细说缘由了。”

众多超凡者们面色严肃，都是严肃而沉默的看向了吴蚍蜉。

吴蚍蜉道：“首先，我要确认你们是否知道**目录这个玩意？”

在场的众多超凡者们都是各自点头承认。

能够坐在这里的，那怕不是各自势力的头领，最起码也是类似魔术统帅，圣教的审判庭副审判长，或者是德鲁伊集会的大德鲁伊等等的人物。

他们当然知道圣教大大有名的**目录，这也是圣教指定封印物中的冠位存在，所有封印物里的序列零……圣教否认他们拥有这件禁物，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拥有，而他们也知道所有人知道他们拥有，可是不管是他们，还是外界的所有人，都保持着对**目录“不存在”的默契。

不过现在，很显然的，吴蚍蜉所指的各个大势力的总部与首脑消失，与这件第一封印物有关系，他们不可能再否定其存在了。

“我有一个很可能是真实的猜测。”

吴蚍蜉直截了当的道：“因为我在南美洲的某个行为，好吧，我不太了解这个世界，所以似乎做得有些出格了，总之，因为这个行为，导致了大家似乎都很紧张，迫切的想要知道我的来历，身份，实力等等，可是嘛，因为某些缘故，你们估计是没法通过你们的神秘学知道我的存在了，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圣教的高层和你们的头领，首脑什么的合伙使用了**目录。”

说到这里，吴蚍蜉留下了足够时间给这些超凡者们思考他的话语。

众多超凡者们默默思索，其中一个穿着像是东正教神父，或者别的什么职务的超凡者忽然抬头问道：“伟大的存在，您的意思是说，因为他们通过**目录看到了您的过往，所以他们……消失了？是因为完整的您从过去攻击了他们？您曾经掌管着第五法？”

第五法是这个世界的五大魔法，现在吴蚍蜉也大概知道了，所谓的魔法，应该是散落天道分化两大抑制力时，同时分化出来的五大权柄，类似于世界的规则，天道的部分力量这种，而第五法就是关于时间的权柄，只在散落天道所掌控的世界中起效，而且是属于伪时间回溯，所以并不会惊动超时空之轮。

吴蚍蜉摇头道：“并不是我攻击了他们，而是他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那种东西……我无法将其描述和形容出来，是一种超越了世界概念之上的玩意，甚至可能超越了你们现在所在的宇宙时空，不可名状，不可形容，不可描述，光是知晓都会导致你们死亡，畸变，或者是直接消失。”

众人悚然而惊。

因为这玩意听起来，怎么比两大抑制力还要恐怖呢？

吴蚍蜉继续道：“不过还好，他们所看到的，应该是我当时杀死四只这种玩意的战斗过程，我可以很确认的保证，那四只这种恐怖的玩意确实已经是没了，死了，彻底湮灭了，但是这种玩意本质上太过恐怖，以至于那怕是在过去祂们已经彻底消亡，但是在未来通过某种办法，比如**目录这种东西回头去看祂们，或许依然会遭到祂们的影响，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敢肯定，毕竟我只是一个纯血人类，也不是那种恐怖的玩意，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众人悚然一惊之后，现在听闻吴蚍蜉话，又觉得有些荒唐绝顶。

先不论这种光是知晓其存在就会自动死亡的恐怖存在为什么会“杀死四只”，就说吴蚍蜉的猜测就非常不靠谱。

什么叫做过去已经被杀死，彻底的湮灭消失，但是在未来知晓了祂们，依然会被影响？

爱因兹贝伦贝恩硬着头皮道：“伟大的存在，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你说这是你的猜测……总要有一些证据，或者您所知晓的事情，才可以有这猜测，对吧？”

吴蚍蜉挠了挠头：“确实，光是空口无凭，确实说服不了你们，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们描述那四只恐怖啊，因为祂们本质上是个秘密。”

众多超凡者彼此对望，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茫然。

“秘密？”

吴蚍蜉挠得头发都要掉了，他实在是嘴笨，干脆捉住了腰间的大苍蝇，将其丢了出去。

“等……”

别西卜大惊，她不知道吴蚍蜉发了什么疯，居然这时候要她露出本质？

但是吴蚍蜉显然对宝可梦系统的掌控已经比较深了，一丢之下控制了力量，拳头大小的苍蝇变成了篮球大小，落在了这简陋殿堂的长桌上。

别西卜茫然的摇头晃脑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变出本质，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她的本能感觉。

自从在那失落诸地回归后，她恢复了许多记忆，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处不在的危险，仿佛只要她继续恢复记忆，恢复力量，恢复本质，那么立刻就会有灭顶之灾降临而下，不单单是她这最后一点本质会顷刻消失，连同吴蚍蜉，甚至连同人类文明都会遭殃。

所以自那以后，她就非常安分，按照她的感觉，至少都需要吴蚍蜉成为升华体后，这才能够遮蔽她更多的记忆与本质。

还好，这时候没有暴露出她的本质，她就忍不住对吴蚍蜉咆哮道：“你发什么疯！？我还以为你要让我战斗呢！”

不单单是别西卜惊了一跳，周围的众多超凡者们也都是一惊再惊。

因为从神秘学角度而言，苍蝇的意味太可怕了。

吴蚍蜉指着周围人道：“给他们解释一下那四个根源，还有解释一下他们的总部和头领为什么会消失。”

别西卜连连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对周围超凡者们道：“好了，就根源两个字，你们难道还不明白什么吗？没错，你们梦寐以求的根源，虽然略有不同，但是从意义上而言，那四个东西就属于根源。”

超凡者们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个世界的所有超凡者，最为梦寐以求的就是抵达根源，并不是掌控，而是理解，靠近，接触到根源而已，因为五大魔法就是这么来的。

再听听吴蚍蜉说了什么？

他杀死了四只根源？

他们所理解的，那种万事万物都由其诞生而来的根源吗？

不过从吴蚍蜉所描述的那四个恐怖东西来看，是一个秘密，“无法将其描述和形容出来，是一种超越了世界概念之上的玩意，甚至可能超越了你们现在所在的宇宙时空，不可名状，不可形容，不可描述”来看，倒确实是和他们所认知的根源几乎一模一样。

天道无情，大道无形。

如果道即是根源，那么这些描述和形容确实都没毛病。

这时，一个披着熊皮的彪型大汉闷声道：“伟大的存在，不是我们不相信您，只是……您击杀了四只根源？怎么做到的啊？”

别西卜无辜的搓着小脚脚，她这个就没法位吴蚍蜉说话了，而吴蚍蜉自己也是又开始了挠头。

好半晌后，吴蚍蜉才说道：“我说我用刀砍死的，你们相信吗？”

所有超凡者都是摇头，都用你在逗我们的表情看着了他。

吴蚍蜉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他闭上了双眼，然后双手伸出，做出了一个握紧刀柄，举刀而起的动作。

没错，他的赴死大刀确实被两大抑制力给禁止了，就在他的真身处，落在他真身所坐的王座旁。

但是这种冥冥之中的感应，可不是区区散落天道所分化的两大抑制力可以禁绝的！

随着吴蚍蜉动念感应，霎那间，一股莫名气息凭空而来，同时这股气息越加强烈，强烈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然后，心悸，震撼，不可描述，不可形容……

如果说在外界，在别的梦世界中，赴死大刀属于那种光华内敛的神器级别武器，那么在这个神秘度是可以具现出来的梦世界中，曾经斩杀了四只根源的赴死大刀，在这一刻开始泄露出了其本质来。

整个世界……

以吴蚍蜉所站中心处，整个世界似乎都要裂开来一样，物质与虚幻开始交织，然后又开始被割裂，吴蚍蜉双手所握的两侧似乎开始出现了分界线，天与地都呈现出了扭曲混沌态，甚至两大抑制力都直接打算出手，吴蚍蜉这具灵基肉身都要被抑制力给驱离这个世界时……

他的双手松开，刚刚凝聚的气息开始了快速消散，只有一团隐约呈现刀形的气息短暂停留。

“我就是用这把刀砍死了四只根源。”

“对了，这把刀在你们世界有另一个称呼……”

“宝具，斩断银河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