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 第263章 巡视丰润

赵天在开平期间，深入到煤窑了解开采进展并提出了若干建议，与民工打成火热一片。百姓民工们直到赵天走也未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猜测眼前这位平易近人的年轻人是一位官职不小的大官。直到月余后，有开平百姓民工到蓟州省亲，巧遇赵天大婚目得真容后，才知晓原来这个深入煤窑与众人们一起吃苦的年轻人就是他们的知府赵天。

赵天在开平耽搁了两日，转而向西又来到丰润。穆天华投靠的较早，善于经商的他被赵天扶上七品丰润知县大位，曾与赵天彻夜相谈过经商之道，坐上知县大位后却苦于丰润没有产出而苦恼。丰润地处平原，大片的开阔地一望无边，不比沿海滦南、昌黎和曹妃岛等地产盐或是海货，也不比开平、安喜和蓟州等地有煤矿铁矿，丰润的优势不过是土地肥沃些良田多些。听闻安喜等地正在筹建铁厂，而赵金生的商队也正要拉着板栗、咸鱼干、煤等产出去京城交易，丰润一样拿的出手的样品都没有，穆天华怎会不着急？

赵天的到来让穆天华顿似感觉抓住一丝救命稻草般，亲切的将赵天请进县衙，酒菜还未上来穆天华就迫不及待的请教起来，相求赵天给丰润出个主意。

赵天绕过正在上菜的酒桌，直接跨进里屋上了火炕盘膝而坐，说道：“穆大哥你撤去堂屋里的酒桌，换成小矮八仙桌抬到炕上来，我与你慢慢相谈。”

穆天华吩咐着门外的家人改换成小桌搬进里屋，然后与赵天对面盘膝而坐，说道：“大人在安喜和开平绕了一圈到丰润来，这是最后一站了吧？”

赵天点了点头，“白春还在兴城住着呢，我晒他个四五天也差不多了，即使明日赵晋虎在蓟州就与他交接提粮，元宵节前他也只是能提走一批，第二批税粮只能过完元宵节后与武清按察使司来人同行，这期间白春不会傻到自己再来触霉头。”

穆天华说道：“今天我刚接到赵晋虎的书信，他与我商定后天即正月十一让他提走第一批粮，白春上午在兴城与赵晋虎办完交接，下午就该来丰润找我了！”

赵天回道：“白春到了丰润你不必再难为于他，元宵节前不让他提走一批怎么也说不过去！”

穆天华点了点头，拿起酒壶一边给赵天斟酒一边说道：“大人放心，丰润不会给添乱就是，更不会耽误了大人的大计，鄙侄穆晓亮已经率镇军在西南胥各庄与武清边境处做好准备。”话锋一转，穆天华不等赵天开口，接着说道：“丰润乃是大县，是与满虏之战中唯一未经历过大规模战乱的县区，人口众多，良田也是最多，丰润不缺粮，但是却没有其它产出，遵照大人在永平府的粮食只进不许出的屯粮之意，丰润没有可出境交易的货品啊？我这为这事发愁！”

赵天翘起身，放下手中筷，说道：“我此次来，就是为了与你说这个。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同样的，丰润弊端是没有其它特别之物产出，但穆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丰润是产粮大县。据赵晋龙去年年底整个永平府摊丁入亩极田亩和丁口的统计，丰润一县产粮足抵安喜、蓟州和开平三县的产粮并还有些富裕。乱世粮为贵，这就是你们丰润最大的优势。”

穆天华说道：“我也知道丰润产粮是大县，可他却没有其它产出啊？没有它他副业，县里的收入就没有办法增加，镇军的装备也就无法提高。大人经常说要我们各县自己想办法提高税收和扩充军备，丰润的丁口和田亩都在那儿摆着呢，税率也都是大人定的，我总不能胡乱的在百姓头上乱收杂税吧？”

赵天笑道：“穆大哥你就是心急，看着其它各县大肆的折腾你着急了是不是？”

穆天华回道：“怎不着急？眼看丰润就要落下了！前两日安喜郑东顺派人来向我借牢犯，我与来人打听安喜的情况，他说郑大人说了，只要铁厂能建成，安喜在一年内的收入不仅能满足对两千镇军的自给自足，还能再扩充出两千精锐的乡军来，包票都向受伤的总兵柳杰打好了，大人你说我能不急吗？”

赵天笑骂道：“郑东顺这个口无遮拦的混球，真是不知道收敛！不过让你们都知道也好，大家都有个竞争，也能促进各县的发展。安喜借铁矿之力在年内扩军翻倍应该不成问题，难怪他敢打包票给柳杰再添两千人马，有了钱粮这不成问题。开平也是一样，开平的煤矿开采加大力度后，县里的收入也足可供开平扩军。开平和安喜都是受战乱最严重的县，能够后力发挥乃是借了上天给的地理资源赏赐。蓟州现在养兵马最多，蓟州也是受战乱严重的县区，当初流匪席卷过境都踏平了破城街，但为何现在蓟州是永平府各县中实力最大的一个，这其间的经验没有穆大哥可借鉴的吗？”

穆天华道：“那是大人统领有方，我又没有大人那济世之能，丰润焉何敢于蓟州相比？”

赵天回道：“穆大哥你不用转着圈的拍我马屁，我又不是神仙，只不过是务实了一点儿而已。想当初地处深山交通闭塞的蓟州商队刚刚成立，商道还要向丰润借境，现今商队规模却早已是丰润商队的数倍，我说穆大哥你没有务实、没有上进、没有踏踏实实的做些实事，你服吗？”

穆天华登时脸红脖子粗，赵天这几句话说的穆天华无地自容，蓟州地理位置确实没有丰润好，都是山田不说还濒临长城边关常年受关外的袭扰，地大物博的丰润却被蓟州后局赶超，这是说明丰润掌舵者的经营问题。在能力方面，穆天华被比自己岁数小一倍的人质疑，顿时感觉有些下不来台。虽然赵天的才能是大家有目共睹甚至是无法超越的，但穆天华好歹也是一县的县令，此时只感觉口干舌燥，嗡声的说道：“还请大人赐教！”

赵天也不管穆天华的反应，说道：“丰润要盘活并不难，我先前是有令永平府境内粮食只许进不许出，但你可以向境内贩运啊！你还记得当初我叮嘱过你让丰润的商队向主要的内线发展吗？丰润一年有那么多富裕的粮食，足可以贩卖到缺粮的昌黎、抚宁、永平府等地换回银两或是商品，商队回程时若是还能捎脚其他商品运回来到丰润或是邻近的开平等地，在各县之间完备网络所得的利润，比赵金生辛辛苦苦的跑趟天津或是燕京的利润都多。丰润地处永平府到天津府、顺天府燕京的要道，四通八达，经商所占优势是其它各县完全不能相比的，即使是没有产出只是贩来贩去的挣差价和脚钱，就足可低过王卓辛辛苦苦的在开平挖煤。天津府的沈记商行，燕京的曹计商行之所以干的规模如此之大皆是如此，他们也没有自己的产出，就是物流赚差价，经过他们一过手，财富就滚滚来了，正所谓水过地皮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