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 第234章 杜相官邸

公孙羽干咳了两声，道：“不瞒二位大人，本官虽在兵部任一小小侍郎，没机会上前线战场杀敌，但还是极其佩服二位大人在京东前线的所作所为。不防透漏给二位，直隶总督尚大人的意见与兵部摩尚书不谋而合，虽不知杜相到底是什么心思，但京西战况吃紧，在京东情势扭转的情况下，恐怕抽兵西进已经成为必然，前几日杜相就和摩尚书等人具体讨论过此话题。只是鉴于施千户在京中的上下求援才将此事拖下，现今永平府事毕，赵知府又已联姻，明日宴会在京东抽兵话题必是必然｜何况大同府还有郡主的嫁妆赏地，赵大人可得要三思！”

公孙羽虽未全部说明，但已是提醒的相当明白，关外热河虽可以躲过抽兵，但永平府难逃，外加大同府又有郡主的产业！赵天向公孙羽一抱拳，“多些公孙大人点拨！”

施吉忽并没有因永平府抽兵热河躲过一劫而高兴，“关内关外无论那家抽走兵力，不管怎么说都是京东少了武装力量！赵大人真若出兵山西，不知留守京东长城防线的会不会不足？热河府的归属现今也没个结论，我有意将青龙河防线让出去，将兵力收缩在青龙城、宽城、平泉城和热河府等一带坚守，此事就算是本侯正式和赵大人打个招呼！”

赵天震惊，施吉忽说的明白，真若这边儿抽走部分兵力，可能就会导致少了部分机动灵活部队，也会少了支援关外的可能！真若施吉忽放弃逃军山与都山等青龙河西岸而龟缩几个城池，那么安喜和蓟州之北的门户就会完全敞开，长城的几个重要关口如冷口、青山关和铁门关等直接暴漏在满虏的敌骑之下，这就加大了永平府的防线和防守兵力。既然施吉忽都明确相告，想必他已是筹谋好久，赵天当然没理由求着人家继续为蓟州守着北面的门户！不过赵天还是问了一句：“怎么，施侯爷连祖上祠堂宝地也要放弃吗？”

施吉忽冷笑：“自从祠堂被洗劫后，我就将祖上坟墓迁往宽城城里了，现今的施家祠堂不过是一座空宅子而已！”

施家祠堂被偷坟掘墓一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京东，直到现在也没找到真凶，施吉忽曾数次怀疑过是关内蓟州动的手可惜一直没有证据。现今关内关外如此特殊的情势，施吉忽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机会和实力，此事便就一直拖延了下来。

赵天见一提到施家祠堂施吉忽就冷笑，知道他认为自己就是最大的嫌疑，可赵天也不怕，毕竟他也没有真凭实据！施吉忽能主动坦白相告要收缩防线，赵天还算是感激的，毕竟人家要是不言语一声就撤也没办法。赵天冲施吉忽一点头，“本官知晓了，不知施侯爷何时撤兵？”

施吉忽回道：“年前就会撤退并从新部署完毕！”

明日还要参加相府的宴会，众人并未饮太多的酒，不过赵天还是和施吉忽达成了众多的一致，那就是尽可能的保全京东二府的实力，赵天支持热河府不划入直隶，而施吉忽也会尽力说情从永平府少抽兵西进。

回驿馆的路上，赵天将施吉忽要放弃青龙河防线之事告知周青，周青除了摇脑袋叹气也无他法，“看来回蓟州后我们要从新部署一番，尤其是要加强蓟州长城关口的防务，满虏不会不看出直接绕过东部防线而直捣我们大本营蓟州的战略！”

赵天是五品文官，没有旨意不得擅自离开属地，更没资格上朝面君，但赵天此次乃是奉太后懿旨进京相亲，这并不影响赵天暴漏身份穿官衣在京中大摇大摆。不过赵天并不高调，知道京中各党势力嘈杂党争水深火热，在驿馆里猫了**零多半天才穿着五品官衣与公孙羽出来前去相府。

相府在皇宫西北，什刹海边儿上，明知离晚宴还甚早，公孙羽和赵天还是早早的就进府拜见相爷。杜府和青府又不一样，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都是一人多高，且守备森严。想来公孙羽是常客，门卫接过马匹口呼着侍郎大人往里请。包括周青等所有随另从有门卫领进旁边的跨院，那里是专门招待随扈等下人的地方，赵天则跟在公孙羽身后直奔后堂。

相府给赵天的第一感觉就是大，且建筑极多，在府上拐弯抹角的要不是有公孙羽带路恐怕都有迷路的可能。这个时候的相府上还没有多少客人，但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一些。杜相此刻还未露面，不知是否在里屋陪贵客还是另有公干。进了大堂，公孙羽带着赵天径直在边角上找了个座位坐下。堂上有认识公孙羽的就抱拳相互打招呼，但却都不识赵天，只见赵天才五品的官服且还是文官官服，大家只当是个不入流的小京官遂也就并未往心里去。赵天也乐意清净，没人打招呼更好省的话多，坐下后就低下头来径自的喝茶。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堂上的人越来越多，重要的人也开始陆续出现，当兵部尚书摩大人进来的时候，众多人全都起立抱拳打招呼。这个赵天认识，也就起身掺杂在人群中施礼，人太多，摩罗纳只是一回礼：“大家辛苦，快请坐！”

赵天回座后，悄悄的打量着众人群，武官的为多，穿文官官府的没几个，想必到这里的都是杜相一系的核心所在，可惜赵天一个不识。倒是掌灯前进来的施吉忽赵天认识，施吉忽虽为千户在热河很有势力但在京中却根本上不了多大的台面。施吉忽看了一圈，当看到边角坐着的赵天后就径直过来跟赵天坐在同一桌上，一边儿坐下还一边儿对赵天道：“赵大人来的到可真早！”赵天微微一笑：“第一次登门相府，岂敢怠慢！”

大堂里的人这时候越聚越多，很快就爆满，但大多都是京官，他们基本上都互相相识，唯独做为外官的赵天和施吉忽认识人少，尤其是赵天。这个时候的公孙羽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赵天透过人墙才捕到身影，原来是坐到兵部尚书摩罗纳的后面去了。有直属上司在，换做谁也得跟在身后去溜须拍马等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