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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那几天，流安跟顾行野天天腻歪在一起。
又过了几个月，流安发现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他了。
顾行野学的太快了，又很努力。
经常学到半夜，累的很的时候，也只会求流安抱抱他。
他说：“抱抱你，会感觉很温暖。”
黄朋等到开春，也没等到顾行野要娶流安的消息。
他急得不行。
黄朋在知青宿舍门口转来转去，“这顾行野到底行不行啊？看着跟头狼似的，这都不娶？”
忽然，他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他。
黄朋往远处一看，又是方梅这个臭婆娘。
他还不得不去，生怕方梅大喊大叫，让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想到这，黄朋不由得有些后悔。
早知道不碰方梅了。
麻烦。
这事儿要是让他爸知道了，他爸不得抽死他！
黄朋跟着方梅前往小树林，方梅红着脸说：“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黄朋皱着眉，本来方梅就黑，此时又红着脸，黑红黑红的。
跟他爸书房挂着的关二爷似的。
娶她奶奶娶！
.
流安又跟家里通了几次信，说自己努力学习到夜不能寐。
让他们放宽心。
她写完信就给顾行野，让他明天找时间寄出去。
顾行野在她房间做题，流安躺在被窝里眯着眼睡觉。
直到深夜，流安睡熟了，顾行野才悄悄趴在她床头，偷偷亲了她几口，
然后把试卷拿出去，替她关上门。
他带着试卷去坟地那边做，顾行野经常听流安念叨：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顾行野将流安说的每一句话都奉为人生信条。
可他似乎忘了，说这句话的人正在床上睡的香甜呢。
顾行野不知道坐在谁的坟头前，在鬼火的光亮下，他低头看题。
有的题流安给他讲过，顾行野回忆了一下，开始动手解题。
.
时间像是开了加速器，过的越来越快。
黄朋敷衍了方梅好多次，方梅没听出来，只觉得等黄朋回城，肯定会把她娶走。
黄朋等的着急，他有时候望着流安给顾行野去地里送饭，心里嫉妒的不行。
嫉妒到他连自己的癖好都可以舍弃。
他不想等流安跟顾行野结婚了，他要在走之前得到她。
方梅时刻关注着黄朋，见他一直盯着流安，心里也嫉妒的发狂。
男人果然还是喜欢柔弱会装的。
方梅也急了，万一到时候黄朋带着流安回城，把她抛在这里可怎么办？
方梅脸更黑了，她等不及了，必须想办法让黄朋娶了她。
.
流安跟顾行野日子过得温暖平淡。
又过了几个月，恢复高考的新闻出来，所有人都在欢呼。
村里的知青们纷纷拿起了书，从村里到家里的信件瞬间多了好几倍。
流安也高兴的去买了点肉，跟顾行野吃了顿大餐。
“顾行野，”流安笑得明媚，“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城了。”
顾行野跟着笑，“万一我考不上怎么办？”
“怎么会呢？你这么厉害，肯定能考上。”
流安夸的他晚上多做了两套试卷。
.
黄朋在知青宿舍看到许多人都在挑灯夜读，心里不屑极了。
他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他爸可是有些地位的。
不过他也不急着学习，黄朋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觉得这里的日子无聊极了。
方梅捏着手里一团的钱，去黑市买了点东西。
她也是第一次做，心里有些没底。
方梅拿着药心虚的赶回家，跟她妈商量的一通。
她妈什么都听她的，因为家里就剩她们两个，她又是主要的劳动力。
方梅在心里逼了自己一把，跟她妈说：“就这样办，你到时候把这件事闹大，他就不敢不娶我。”
.
天又冷下来。
流安算了算日子，又要过冬了。
等高考完，又是一年过去。
中间发生了一件大事，黄朋被抓了。
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村子都惊呆了。
就连顾行野都有些意外，不过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活该。”
谁让黄朋总是打流安的主意？
流安有些诧异，问：“怎么回事？”
“方梅报公安说，黄朋强迫了她。”
其实是前一晚方梅约黄朋去她家，方梅给他下了药，然后第二天早上大哭大喊，把所有人都喊了过来。
方梅她妈添油加醋在地上打滚，说：“诶呦呦，我家方梅这清誉没了，可咋活嘞？”
方梅哭的更惨。
是了，这出戏跟上辈子她诬陷顾行野的招数一模一样。
只不过是换了个方法，用在黄朋身上。
黄朋头炸的要裂开，他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猛地瞪向方梅。
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
流安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
“被抓走了呗。”顾行野不想说黄朋的事，尤其流安还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他有些吃醋。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事？”顾行野垂下眼，“你都不关心我。”
流安眨了眨眼，“我不天天都在关心你嘛，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等我考上读了大学出来，”顾行野看向她，“你会等我娶你吗？”
“会。”她毫不犹豫地说。
顾行野心里好受了点，“你不要跟别人走，我会努力挣钱养你的。”
“好。”
流安吧唧一口亲他脸上，顾行野又把人拉回来，好好亲了一会儿。
亲着亲着，流安就跟着顾行野进了他的屋子。
屋里点着煤油灯，有风进来还会忽闪忽灭的。
流安眸子湿漉漉的，她坐在顾行野怀里，一抬头，就看到他父母的遗照。
正在微笑着看向他们。
流安身子骨打了一个激灵，顾行野又凑上去亲。
流安一边回应，一边用余光往那边看。
火光飘向了骨灰盒。
视线上移，又看到那幅黑白遗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