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僚机王 87. 二郎神的狗 与 九条家的人

“何必扮演九条家主？对大老师而言，让KKIS从地球上消失只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吧？物理层面上。”

泷岛笑着摊开手心反复翻转，示意道。

“对啊~只要大老师持续释放自己比黄昏还要昏暗，比鲜血还要粘稠的加倍浓缩性压抑，每天都像哥斯拉登陆暴走一样，咚咚哐哐嘣嘣嗙嗙干穿几栋楼，别说KKIS，让东京从地球上消失也不是不可能哦。”

驹场拿起桌上的哥斯拉模型轻轻摇晃着，发出[嘎哦]的声音。

泷岛听言，故作正色，

“但大老师毕竟只是人型哥斯拉，这么折腾，身体要吃不消的。过劳二字，对君主来说是大忌，明孝宗清世宗可不长命，至于像埃拉伽巴路斯或者弗朗索瓦一世那种下半身的勤奋耕耘，就更糟糕了。”

驹场拍着泷岛的肩膀点头表示认可，

“不用担心，大老师应该比艾草伪娘皇帝和风流骑士国王两人加起来还要壮一万倍~你要说他能用肌肉把病菌从毛孔里挤出来，我也相信。”

泷岛笑道，

“我觉得大老师靠炉心共鸣把自己加热到和太阳一样的温度，病菌会死的更彻底一点哦~”

驹场痛饮了一口冰可乐，望向了身侧。

“所以说，东京今年平均温度升高怎么能怪华夏的光伏发电呢？明明是因为东京迎来了属于它的太阳嘛~你说是吧，大老师~”

一直闷声看资料的浅间，此刻终于抬起头，往房间里放着一堆玩偶的床上看了一眼，说道，

“你们两个，脑子不清醒就去睡觉。”

“睡觉?大老师想趁我们睡觉干什么？呀咩~~~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驹场捂住胸口怪叫道。

“呀咧呀咧，状况变危险了啊，这就是伴君如伴tiger么~~”泷岛眯着眼睛附和道。

照你的意思，那不是泰格，而是泰迪才对吧！

浅间剜了泷岛一眼，对着驹场点开手机录音——[呀咩.我还没.]

“驹场，如果不想让你女朋友知道她的男友是个变态.”

“喂喂！！！又来这套？？？有完没完？大老师你这人难道有[录音癖]！？”

驹场很快冷静下来，抽了一口可乐，笑道，“一段录音能证明什么？我就说这录音是你伪造的。”

泷岛摇着手指道，

“谬矣！在女人的认知里，崇拜的重量是大于爱的，这点在越年轻的女孩子身上体现得越明显。所以，真要二选一，半泽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狡辩。”

“啧——你又不是英利华。”

“嘴硬也没用，老是被同一个套路反复拿捏，归根结柢怪你对半泽桑不够坦诚。依我的经验，你早点向半泽桑坦白自己是个变态，就不怕大老师的录音癖了。”

“我又不是变态，学你有什么用？”

泷岛笑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真诚才是必杀技啊小马儿。这就是大老师以前说的[知其雄，守其雌，弱者道之用]，提前暴露脆弱，反而能更加坚韧。”

驹场诧异道，

“大老师那句话，不是说[弱者都是被雄性当雌性肛的玩意儿]的意思吗？”

“那你活该被大老师盯上。”

身负【丰聪耳】的浅间，此刻只希望自己是个聋子。他身子后仰，双手将头发往后捋了三捋，冷静了一会，给两人发送了几个他刚刚拟的文件。

“如果不困，麻烦二位把这个清单里的几张表填一下，可以吧？”

“当然可以。”

泷岛的回答充满热情。

驹场低头吸光了玻璃杯中的最后一口可乐，喉咙发出咕噜一声，才将双手搁上键盘，感慨道，

“怎么说呢总有一种铁定要变成社畜，给大老师打一辈子白工的预感。”

泷岛拍了拍驹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很好的觉悟，前前后后你已经在工位上浪费6分钟了，开干吧，青森的小白马儿。”

驹场朝泷岛瞪了一眼，

“刚刚至少有60%的时间是你浪费的吧？废话连篇的赘婿水龙王？”

“管它龙啊马啊，合着都是被唐僧骑。”泷岛耸肩道。

“谁是唐僧？”驹场奇道。

“既然大老师不愿意当孙悟空，那只能当唐僧咯~”泷岛笑答。

“啧~金蝉子都把金箍棒缠腰上了，那孙悟空拿什么打妖怪？”

“我又不是孙悟空，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孙悟空，那谁是？我我们当中除了大老师，就你最会爬树了吧！”

泷岛否认道，“我不适合当孙悟空，如果大老师愿意当二郎神，我可以当哮天犬。”

“.话说，你和我都是坐骑，那大辉是什么？”

“大辉是沙僧。”

“居然地位比我们高？！嘛，大辉那家伙是沙僧倒也合理。谁是猪八戒？”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是猪八戒。”

“放屁，你才是猪八戒。”

“我可没有掌管过八万水军，但是你的经验却很丰富。”

听到[水军]二字，驹场想到自己控制过的肉鸡和虚拟账号，四舍五入也有八万这个数，点头道，

“也对。这么说，在大老师麾下，天蓬元帅这一职，非我当不可咯？”

“是当猪八戒。”

“你们还要闲聊到什么时候？”

“这就开始搞事！”x2

两人像触电一样正坐，打开浅间发来的清单文件，进入了沉默的填表状态。

浅间揉着眉心，他庆幸上辈子带队没遇到这两个活宝，不然心律不齐的自己肯定活不过30岁。

当然，自己那家破公司，也招不到驹场和泷岛这样的人才。

叮铃铃几声脆响，三人的玻璃杯里，陆续传来冰块撞击杯身的声音。驹场电脑桌前墙面的两条机械臂，分别给他们续上了葡萄味芬达、可乐和白开水。

时间转眼到了凌晨三点。

等驹场的杯子空了又满上时，泷岛已经将文件回传给浅间，甚至多附上了一张人员名单——下周二条家晚宴的邀请名单。

相应的，驹场的背后，很快多出了一个对着他工作指指点点的家伙。

“你可以把这两张并表这个备注栏还有里面的字可以拉大一点，字这么小打印出来不方便看提个醒哈，我发现你这里.”

驹场将键盘递到泷岛脸前，说道，

“你行你上！比起被大老师压榨娱乐时间，我更不允许你这家伙爬到我头上当监工！”

泷岛摊手道，“好心给点意见罢了。”

驹场笑道，“你这套路我可清楚的很，今天你能提意见，明天就能监督我，明天你能监督我，后天就能差使我。”

“都是给大老师打白工，有必要分这么清吗？”

“让我免费使唤你几天，你再说这话吧~”

“驹场，我觉得你不去永田町混日子，真有点屈才了。”

“我去国会干什么？首相位置不是预留给有马了么？”

“有马可不适合现在的永田町。这些人都有着显著的共同点——比起帮把手，他们更乐意扯后腿；比起成事，他们更擅长坏事。他们靠泼脏水战胜对手，并不在乎身后的房子是否也会染上脏水。哪怕这房子烧起来了、塌下去了，都和他们无关，因为这房子对他们而言只是公司，不是家。更可笑的是，这间燃烧的房子已经像一块烫手山芋，在许多政客们不断传递，他们只会说[你行你上]，从不作任何努力。”

驹场对叽里咕噜的泷岛露出没辙的表情，拿回键盘，一边敲代码，一边笑道，

“又开始长篇大尬了，泷岛你想拜托大老师，用不着拐着弯骂我。少点嘴巴上的批判，多来点武器的批判。呃，我的意思不是叫你拿武器批判我，多批判批判你的未来老丈人。那些党同伐异、忖度谄媚、反应迟缓、智力低下的政客们，不都是五摄家培养出来的吗？

一个毫无民意加持的傀儡首相被忽然推举出来，然后一件事没办成就又被精英官僚们拱下台，暗地里捞的好处却盆满钵满。这种事不正是你老丈人他们家从英国那搬来的套路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如果要彻底解决政治问题，得用休克疗法，前提是，你能找到足够多的、足够干净的、足够坚定的政治精英给这个国家换血。”

听驹场拆穿他的意图，泷岛耸肩继续说道，

“你说的对，但不用那么麻烦。大老师只是在东洋英和待了几个月，就把近卫、二条、一条、鹰司四家都串了起来，九条家在这学期也主动把继承人送来英和，据我所知，明年会有更多五摄家的直系子弟会来英和。这种潜移默化的净化，比你大张旗鼓的更新换代要简单的多。”

“你怎么看出这些人被净化了？近卫千代除了患上恋兄癖，难道还有其他改变吗？”

“你得从整体看，五摄家自镰仓时代开始分化，自明治时期开始矛盾重重，自广场协议后针锋相对，何时被拧成一股绳过？”

“我怎么没看出被拧成一股绳了？东洋英和不是还在二代目大乱斗吗？”

“下周，二条家的宴会，至少有60位五摄家的年轻人出席——包括他们各自的继承人——这和贵族们把继承人送进太阳王的凡尔赛宫几乎没有区别，这可是自明治时期以来，160多年里的第一次，我不信你还没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搞定~”

驹场一个回车，双手离开键盘。

见代码顺利运行，电脑里的表格被自动填上了各种内容，这位有黑眼圈的世纪末美少年伸了一个懒腰，朝泷岛笑道，

“代表着只需要一次恐怖袭击或者意外，日本未来的主人全都躺下去，而日本所有的私生子都要站起来了？”

泷岛一个手刀，被驹场的机械臂勉强拦下。

机械臂关节处发出嘎吱鸣响，观察片刻没找到机械臂电源开关的泷岛继续说道，

“你要知道，醍醐书屋只是被四家注资，现在的股价已经超过茑屋，市值更是超过了今年所有独角兽。而在大老师看上醍醐书屋前，这书店已经连续亏损好多年。”

比贫穷贵公子更懂股票的驹场收起机械臂，咧嘴笑起来，

“五摄家心血来潮割割韭菜洗洗钞票的资本游戏啦！元宇宙和NFT的当我都没上，还会信大老师整的[新贵族社交空间]？”

“但所有的金融游戏都在赌一个确定性，而大老师就是这种确定性不是吗？”

“那倒也是。反正我是真没搞懂，这聚个会吃个饭有什么了不得的，哪怕是五摄家现场结盟，也不代表今后不会互相捅刀子。”

“谦二郎大人的想法，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能肯定一件事——这场宴会虽然是二条家主办，但这种把全球各地五摄家新世代都邀请过来的号召力，并不属于二条家。”

驹场会意，这些年轻人肯定是奉命来应酬的，而让五摄家家主做出共同决定的，只有一种可能——

“所以，他们都是过来见大老师的？”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主宾里面，第一位就是大老师，然后再是一条姐弟、鹰司兄妹、九条爱丽丝、近卫千代和近卫勇。”

泷岛点了点头，和驹场一起将视线投向了浅间。

“不信谣不传谣。比起这个，你应该多想想，为什么你的好兄弟没有给你发邀请函。”

“对哦！泷岛你这家伙，可以现场看大老师的乐子居然不带我一起！我的邀请函呢？”

“不用邀请函，你可以带你的机械臂来后厨帮忙。”

驹场听言，又控制起两支钛合金加仿生纳米材料的机械臂，与泷岛的一双肉手较起劲来。

“做狗肉火锅是吧？”

“以你的厨艺水平，还是多考虑一下刷盘子的代码吧。”

僵持期间，角落里的扫地机器人也被驹场控制着加入战局，顶盖打开后，伸出一个除尘掸子朝泷岛的腰间捅去。

泷岛纹丝不动，看向浅间问道，

“邀请函明天就准备好了，大老师，我和玲奈大小姐是直接送到你公寓那，还是在哪里和你碰头。”

“.在外面交给我吧。”

驹场发现机械臂表面竟产生了波纹般的扭曲，不得不止战求饶。

此时浅间也在泷岛给的名单上，看到了九条家那拨人。光是姓九条的就有7个，多是国中年纪，不知道九条美成让他照顾哪几个。

“波奇姐、二见桑和间岛桑她们虽然没有邀请函，但大老师可以带她们一起来哦。”泷岛笑道。

“我问问吧。”浅间点头。

泷岛意外道:“还以为大老师会以[她们不喜欢这种场合]拒绝呢。”

“到时候我要照顾九条家的小鬼，月海她们如果要去，就拜托你和二条桑了。”

房间忽然沉默起来，连机械臂倒水的动作都停止了。

“大老师，你什么时候又变成九条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