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也有KPI 第5章 旧情已却

但是她不怪院长妈妈，她已经很累了，做不到关注每一个孩子，能把他们养大成人已经是院长妈妈最大的能力了。

姜听意慢慢地飘着，看着一个个孩子的睡颜，想把他们的脸庞都刻进脑子里，想着以后自己是不是会亲自给他们收尸呢，而他们的死状又会是怎样的呢？

是会病死在家中无人关照，还是安详离去子孙满堂？

飘着飘着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院长妈妈，她穿梭在孩子的床铺中，为一些踢被子的孩子们轻轻地盖上被子。

盖好了之后才满脸疲惫地回去休息。

经过姜听意时，她看到院长妈妈半头的白发和半脸的皱纹，姜听意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愧疚的情感哭了出来。

“院长妈妈......我来看你了，你怎么老了这么多，我想为你做些什么，可我什么都做不到，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地想要你轻松一点，但最后却阴阳相隔，我再也陪不了你了......”

“这些孩子省心吗？有孩子被领养吗？有孩子闹心吗？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我知道你没有好好睡觉了，你能不能保重好自己啊......”

姜听意跟着院长妈妈说了一路，担心了一路，哭了一路，最后院长妈妈像是有感应般回头看了一眼，她抬了抬手，正好摸在了虚无的姜听意脸上。

“阿意......是你吗？我看到新闻了，你救了很多孩子，你是个英雄，因为你，大家关注到了这所孤儿院，很多人因为你来看看这里的孩子们，有好几个孩子已经被很好的父母看上，要领回去当养子养女，好好疼爱他们。”

“院长妈妈永远为你骄傲，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们，让他们都像你一样争气，以你为榜样！”

“你好好去吧”，院长妈妈轻飘飘的说着，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最后还是垂下了手，佝偻的身体走向自己的床。

“我会的”，姜听意也轻轻地回应着，泪水流了下来，她相信，院长妈妈一定听到了。

夏之云看见这样的姜听意，默默地牵起了她的手，姜听意沉浸在悲伤中，下意识地反握了回去。

最后，她去了大山里的学校，学校已经被泥石流淹没了，姜听意想着在这里的六年，她每天一大早就要起床做早饭，因为很多孩子在很早就出门了，没时间吃早饭，为了让他们健康长大，她几乎包含了一日三餐，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他们最好的营养。

在教学方面，她也教了所有的学科，哪怕有些学科自己不擅长，她也会在夜晚中尽力学习，虽然在这里教书只要把课本上的知识学会就好，但她做不到，她倾尽自己所有的能力，给他们灌溉最好的知识，只为了有一朝，他们能走出这个大山，拥有自己灿烂的人生。

姜听意看了一会就走了，走着走着，走到了自己丧命的那个地方，她恍惚看到一个人影，是校长！

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校长的眼镜出现了裂痕，颓废地坐在地上，手指上沾满了血迹，应该是徒手刨土留下的血迹。

“姜老师，我当了一辈子的校长，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老师，你知道吗，你的英勇事迹网络上已经传开了，这所希望小学才会被大家熟知，现在好多人都在捐款，说要在这里再建一个小学，设施比以前更好，孩子们有饭吃，有干净的书读，还能上体育课，这所学校名字叫听意小学，听意听意，孩子们听见善良的心意，才会勇敢走出校门，带着那份善良，建设家乡。”

“可是姜老师，这场惨烈的暴风雨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还帮助了孩子们读更好的学校，可唯独带走了你，你在那边安心啊，我会教育好他们，我会教会他们勇敢与善良，智慧与忠诚，我会带着你的希望，成为他们的底气......”

说着说着，校长也哭了，他摊着手，哽咽道：“当时我就抱着这个孩子，你就在我面前走了，姜老师，你一定要，心想事成”

姜听意看着校长一瞬老去的身影，像辣椒滴在了心里，疼死了。

最终校长回去了，姜听意呆了一会儿，夏之云抱着她说道：“你做得很棒，阿意。”

姜听意哭着说道：“阿云，我难受。”

“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了，不是吗？”夏之云安慰道。

“可我总觉得不够……”

“够了，阿意，你已经尽力了。”程衣禾也难过地说道。

她的愿望实现了，孤儿院和希望小学都被广泛关注，不少富豪明星为表善意，为拼关注，不管为了什么，总之捐了不少钱，这些苦命的孩子们，终究有了突破枷锁的勇气和条件。

姜听意感慨说道：“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风顺，如今还能看见自己的愿望能实现，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不是恩赐，是你自己争取的。”皇甫雨说道，姜听意笑了笑，她真的很暖啊。

夏之云对姜听意说道：“对，阿意，虽然是我强迫你成为死神，但其实你本身就符合成为死神的条件，只是我的加入，让流程加快了而已。”

姜听意没好气地说道：“那我该感谢你威胁我？”

终于找到机会出气了。

“那你要如何惩罚我？”夏之云不要脸地说道。

“他上头还有谁？”姜听意指了指夏之云，向程衣禾皇甫雨问道。

“是我们的阎王爷，夏南星。”程衣禾回答，“但是，夏南星是之云的哥哥。”程衣禾脸僵硬地抽了抽。

“所以我是拿他没办法了？”姜听意又被气到。

“是的……”

姜听意头一次被人气成这样，瞪了夏之云一眼。

夏之云看了回去，笑着说，“我不怕他们，但我甘愿被你惩罚。”

姜听意突然亮了亮眼睛，说道：“真的吗？”

“真的。”

姜听意笑了一下，“阿云，你知道的，我生前是老师。”

“所以呢？”夏之云闪烁着疑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