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七章：空无一人

吴蚍蜉无所谓的走在了前方。

圣都，欧洲圣教本部国际机场。

拗不过吴蚍蜉的寂静组织，硬生生被吴蚍蜉给强行来到了圣教总部，当然了，不管是破罐子破摔，还是说看到了吴蚍蜉实力的冰山一角，总之，寂静组织同意了此行，然后由阿尔伯特带队，加上他师姐艾菲因（之前插话说吴蚍蜉吹牛的女性），他师兄莫洛，一个戴着眼镜，性情温和，说话慢条斯理的魔术师。

“……我说老吴啊，我可真是菜鸟魔术师啊，一个搞不好我就会被弄死，所以你要保护好我啊，我这个御主一旦死了，你就没法参加圣杯战争了。”阿尔伯特紧靠吴蚍蜉，边走边说道。

吴蚍蜉沉默点头，艾菲因则在旁边再次插嘴道：“阿尔伯特，他可是单独行动EX啊，别说是没有你这个御主，甚至我怀疑没有小圣杯都足以让他单独行动，所以想什么呢？”

阿尔伯特脸色有些发红，但是依然紧靠吴蚍蜉一步不离，他还强辩道：“那至少也没法获得圣杯了，不是吗？所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吧？”

旁边的师兄莫洛沉稳说道：“小心一些，这里可是圣都，我们现在绝对已在圣教的监视之下了，切记我们的任务，为吴蚍蜉大人带路，并且为其讲解各种魔术侧和神秘侧的信息情报。”

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阿尔伯特和艾菲因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们三个加起来，估计都不够圣教随便一个葬送部队成员打的，更别说是圣徒，以及更高级的圣教教徒了。

唯有吴蚍蜉足够逆天，所以才敢来这龙潭虎穴。

“……不是，我们只是跑来问话的好吧？”

吴蚍蜉有些无语的看了看三人：“是你们说的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魔术师组织时钟塔，而圣教其实对魔术师有着抑制作用，在过去许多次历史重演中，圣教甚至还和你们并肩作战过，而且你们的首领还提到了在圣教手上的**目录这玩意，所以我才过来的啊，怎么搞得好像我是直接过来大屠杀一样。”

三人都是沉默以对。

没错，吴蚍蜉话是这么说的，他是过来和圣教交涉，询问圣教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同时打算使用圣教的**目录来直接查探一番，并不打算过来就大搞屠杀，他也不是这种人。

但是那怕只是初接触吴蚍蜉，周围人也都有些看明白他是那种人了，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惹祸精，而且还不怕事的那种人。

而且圣教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这个组织一点都不会比时钟塔弱好吧？没点实力，当个毛线的仲裁者啊。

更别说**目录了，名字都叫做**了，这玩意旁人压根不知，也只有寂静组织的领袖，那名重复轮回了八十次的老者才知晓这东西，据说这是一本记载了世间一切信息的书籍，从世界诞生之初，到世界终结之末，一切秘密，一切信息，一切情报都记载其中，其本质是根源外显的一个信息接收器窗口，但是因为其信息过多过于庞大，世间没有任何存在能够完整接受其中信息。

神都不能！

所以这玩意本身就是一个超级危险品，而且其中有许多信息仅仅只是知晓都会导致恐怖灾难的爆发，据寂静头领所说，他在过去八十回轮回里，听闻圣教的各个高层叙说过过去**目录所造成的巨大恐怖，甚至据说连神代的结束都和这本书有一定间接关系，所以圣教将其镇压在了总部的地底之下，属于圣教所有封印物中序列最高的一个。

想都想得到，吴蚍蜉跑到圣教总部，开口闭口就是要看**目录，这谁受得了啊？

寂静组织的魔术师们已经可以想象到吴蚍蜉将会带来的尸山血海了。

但是从他们飞机安全着陆，到他们平安无事的走出机场，来到外面的大街，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圣教总部，那怕是如此，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与任何攻击，大摇大摆的就来到了这个圣教的核心之地，一路顺利得让阿尔伯特三人不敢置信。

“所以我才说是你们想多了吧？”吴蚍蜉不以为意的道：“毕竟我又没做什么，而且有礼貌的来询问，至于上来就对我攻击吗？又不是什么恐怖组织，总觉得你们说得太夸张了。”

阿尔伯特三人都是苦笑，紧随着吴蚍蜉一路向前来到了总部大教堂外的接待处。

接待处是一个普通老头，正边翻看报纸边喝着下午茶，吴蚍蜉几人来到接待处时，还没说话，老头就抢先说道：“圣祭期间，外来人员禁止入内，所有可参观礼拜典礼堂也都会关闭，详细情况可以查看圣教官方网站。”

这明显就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吴蚍蜉也不为难，只是转头问向阿尔伯特道：“圣祭是啥？整个圣教都停摆了？”

事实上，圣教作为明面上这个世界的最大宗教，可不光是神秘侧，在普通人世界中照样有威望得很，圣教的总部就是一座独立的城市，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梵蒂冈，每天全世界来朝圣朝拜的信徒都不知道有多少，更别说是旅客了，此刻街上人来人往异常繁华。

像这种世界级明面宗教组织的首都总部，居然也会有全面停摆的时候？

莫洛想了想道：“圣教确实是有圣祭制度，最低等的圣祭是圣教史上有名的圣徒诞生日，其次是圣子圣母诞生日，最高的则是神的赐福日等等，不过全面性暂停一切世俗事物的圣祭日……我并不知晓。”

吴蚍蜉了然的点头，然后冲守卫老头道：“所以教皇死了？可以成为教皇的候选人在争权夺利？”

老头呆愣，随即勃然大怒，挣扎着从柜台内就要冲出来打吴蚍蜉。

吴蚍蜉也知道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只能够连忙拉着几人逃跑，待跑出两条街后才说道：“那栋建筑内没有任何的超凡者，不光是那栋建筑，整个圣都内都没有……或许并不是圣祭啊。”

对于吴蚍蜉的感知力，阿尔伯特三个人都是绝对信任，闻言后他们都楞住了，彼此对望，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这里可是圣教的总部，圣都，也是整个圣教核心中的核心，不说别的，教皇就坐镇于这里，同时历年来圣教所封印的封印物都被汇集于此，所以怎么可能就这样人去楼空呢？

这可是世界都会毁灭的大事件啊！

吴蚍蜉摸着下巴沉思道：“之前听你们说，根源所衍生的两大抑制力，阿赖耶识和盖亚意识都有着对世界，时间，历史等等的修正力，但是这种修正力其实是对抗自然修正力的修正力的修正力，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到来可以阻止天之杯未来，所以必然达成天之杯未来的那个自然修正力强行让圣教的人员躲开了我呢？”

阿尔伯特三个魔术师都是猛的一愣，他们仔细一想，吴蚍蜉的这个说法虽然荒唐，但是居然还真是符合逻辑。

作为这个世界的土著超凡者，他们肯定比吴蚍蜉熟悉这个世界的各种特征。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某种绝对会达成的必然，这种必然类似于因果律，又或者是命运，要对其进行改变是非常困难，甚至连根源衍生的两大抑制力都可能无法逆转，比如天之杯未来的达成就属于这种未来，甚至连作为世界规则的第五法都无法将其改变。

这种必然抵达的未来一旦出现，就会有一种抑制力存在，只要出现不符合这种未来的人或物，那么抑制力就会将其改变，或者是利用潜移默化的偶然与可能，又或者是形成某种超强力的怪物，魔物之类来将其抹去。

目前三人已知的是，吴蚍蜉很强，非常强，强大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而同时吴蚍蜉又是站在他们这一头的，是一起来阻止天之杯未来的同伴，那么天之杯未来的这个必然就一定会形成抑制力来阻拦或者抹去吴蚍蜉的存在和行动。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推理，因为吴蚍蜉的到来，圣教全体消失似乎也是合理的……吧？

“合理个毛啊，这可是圣教啊！”

阿尔伯特还是难以置信。

吴蚍蜉沉默半晌道：“那好，简单些，我们直接进去圣教总部里看看不就得了吗？而且那怕他们不在，我不信他们可以将地宫都给搬走，我们自己去看**目录不也可以吗？”

阿尔伯特三人继续恍然大悟……个鬼啊！

“不是，大哥，你真要偷偷进去圣教总部？”阿尔伯特小腿都在发抖。

吴蚍蜉顿时不满的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说话间，吴蚍蜉伸手一挥，将三人用气流挟裹，直接踏空而行，往圣教总部建筑飞去：“我吴蚍蜉行事光明正大，怎么可能偷偷的去？”

周边的行人全部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吴蚍蜉四人踏空飞行，然后立刻就是一连片的手机拍摄，网络放送。

阿尔伯特三人真的是头皮发麻。

惊天霹雳啊，这是！？

因为这个世界遵循着神秘度的缘故，任何超凡之力都有其神秘度影响，越是神秘，力量和表现力越强，所以不管是魔术师，还是圣教教徒，又或者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全部都遵循着对世人保密的概念，几乎不可能让世人知晓自己的存在。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对普通人动手，毕竟普通人不管是作为材料，实验品，还是食物什么的，都是非常优秀的资粮，但是他们毕竟不会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使用自己的超凡之力，除非他们打定主意将所有看到的人全部杀人灭口。

可是吴蚍蜉却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用出超凡之力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杀人灭口的感觉。

三个麻木了的魔术师被吴蚍蜉带入到了圣宫之内，然后他们看到了……一无所有！

圣宫内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宫殿，大厅，广场，绿植……甚至连地宫都消失不见了，除了外壳一个看起来安然无恙的大教堂……事实上，连这个大教堂除了面对街上的部分以外，其从中间开始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三个魔术师全部一惊，二惊，三惊，彻彻底底的惊呆了。

你说圣教的人跑了，那怕是为了躲避吴蚍蜉，这也说得过去，可是你圣教的总部都消失不见了，连教皇厅都消失不见了，位于地底下的封印大厅也都消失不见了，这是要搞毛啊！？

阿尔伯特风中凌乱的道：“这是什么啊？圣教特有的神圣奇迹？大奇迹？还是魔法造成的全灭？？”

莫洛也是满脸严肃，他摸了摸地面上切为镜面一样的大地：“不可能，魔法虽然是世界的规则，但正因为是世界的规则，不可能用来抹去圣教，因为圣教的存在本质上就是抑制力的具现，至于别的……真祖？死徒？都不可能啊，圣教可是曾经讨伐并且封印过真祖和死徒之祖的啊！”

吴蚍蜉没说话，他站在原地深深的呼吸了口气，疑惑的道：“总觉得有一点奇怪的味道，似曾相识，又似是而非……对了，你们说，**目录可以看到一切，对吧？”

三人都很奇怪，但是闻言后都是点头。

这对有着八十次轮回记忆的寂静组织首领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么……这玩意可以看到我的来历吗？”吴蚍蜉忽然问道。

三人再次呆愣住了。

他们自从遇到吴蚍蜉后，呆愣的次数可能是过往人生的全部总和还要多，这对于需要高深智慧的魔术师来说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但是他们确实呆愣住了，因为吴蚍蜉的这个问题他们甚至无法回答。

从理论上来说，**目录是可以看到的，但是吴蚍蜉在他们认知中又属于不存在的幻灵，这就有矛盾了……号称可以知晓一切的**目录，可以知晓不存在的信息吗？

吴蚍蜉也不等他们回答，他忽然再度伸手一捞，将三人用气流挟裹，同时将啾啾抓在了手中。

啾啾大怒，立刻就是挣扎，但是吴蚍蜉却低声道：“啾啾，帮我，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如果这个什么**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看到，连世界之外，宇宙之外都可以看到……我怕他们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帮我。”

啾啾愣了一下，挣扎停下，吴蚍蜉就对啾啾道：“你自己也控制一下，我也会尝试控制这宝可梦系统，不要那么强力，但是要足够持久，足够速度，可以做到吗？”

啾啾迟疑了一下，还是啾啾叫了起来。

吴蚍蜉就将啾啾往前抛去，同时大声喊道：“就决定是你了，皮卡啾！”

“啾啾！！”

一声清脆鸟叫，一只三头巨鸟出现在了当场。

此鸟十多米高，身上青黑色，三头，浑身环绕着灰青色气息。

吴蚍蜉尴尬一笑道：“不是，只是这样有气势一些……”说完，他也不等啾啾回话，带着三个魔术师就跳到了啾啾身上。

“指路！”吴蚍蜉对三个魔术师道。

三个魔术师还在愣神，艾菲因最先反应过来道：“指什么路？”

“去时钟塔的方向！”

与此同时，位于北欧的时钟塔本部，一处被魔术遮蔽的而不为世人所见的幻想结界中，这里……

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