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十九章：拜师与告别

“胡闹！胡闹！！”

黄药师听黄蓉在远处说起什么代师收徒，他气得脸色都开始发青。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宝贝女儿看这青年的神色，那举止亲昵得都仿佛要贴其身上一样，那怕他再是看不上儒家礼教，看到这情况他也觉得股股心血直冲脑门。

如果黄药师是现代人，那他真会开始骂娘，虽说眼前这汉子雄壮威武，而且还是洪七公的弟子……

黄药师一愣，立刻盯着吴蚍蜉道：“你不是洪兄的弟子？”

吴蚍蜉摇头道：“不是，我对七公虽然钦佩得很，但我确实不是他弟子。”

黄药师眯起了眼睛，特别是看向了被洪七公一掌打折的那棵大树，暗暗心惊洪七公的进步，同时也疑惑眼前这一切。

很明显的，洪七公正在教导这小子和他女儿武功，不然怎么可能任凭二人在旁观看他演练降龙十八掌？

江湖之中，武功最是珍贵，所谓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一个门派便是普通武功都是珍惜得很，要教导徒弟都是要再三考察，至于独门武功，往往只有继承人才可以学习，若是传到江湖上，那就必要追杀到底，不死不休。

洪七公又不是什么天生大善人，怎么可能轻易将降龙十八掌教给不是他徒弟的人呢？

就在黄药师疑惑时，洪七公却是哈哈大笑道：“你这黄老邪真是不识趣，没看到人家小情侣连生死磨难都经历过了吗？这等贤婿还要往外赶不成？”

黄药师面色一僵，也不理跪在地上的吴蚍蜉，冷声对洪七公道：“洪兄慎言！蓉儿，跟爹走！”

说完，他脚下一踏就是数米，就要伸手去抓黄蓉，但是他才踏出数米，忽的浑身一僵，因为吴蚍蜉依然跪在他面前，角度，距离，全部都是与刚才分毫不差，如果不是他所处位置不同，他都要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没有移动过。

刚刚是吴蚍蜉突然欺近，这次吴蚍蜉就在他面前跪着，黄药师立刻就知道了不对，他森冷的嘿嘿一笑，脚下踏起了八卦步，身形闪动之间连续晃出多个残影，人已经接近到了黄蓉身旁，可是当他停下脚步时，本要伸出的手却是再也伸不出来了。

吴蚍蜉依然跪在他面前，角度，距离，依旧是分毫不差。

吴蚍蜉跪着抱拳道：“师父在上，虽然不是你收下的我，但是当时情况紧急，全靠着蓉儿传我入门心法，不然我当时很可能死在那里，所以这恩怨因果我必须得还，从今开始，我就是桃花岛弟子了。”

黄药师性格执拗无比，那怕知道眼前这青年很可能是他今生从未遇到过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但是性子一上来，立刻也是冷声道：“从来只听说过强迫收徒弟的，还从没听闻有强迫拜师的……行，你要拜师，今日就打赢……”

“不要！爹爹！”

黄蓉立刻大惊失色，她倒不是不怕吴蚍蜉真打杀了黄药师，但是她怕两人交手时一个意外，她爹爹可就真没了。

所以黄蓉立刻叫唤道：“蚍蜉哥哥是天人，你真不是对手！”

黄药师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冷哼一声，就抬手成剑掌，不过他也有傲气，并没有偷袭或者直接攻击，而是对吴蚍蜉道：“你若是个男人，这时就来和我打一场，江湖儿女，手上见真章！”

吴蚍蜉自是不可能对黄药师出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摸不着头脑指数，干脆就低头不理，反正那怕任凭黄药师打他脑门上，估计也和挠痒差不多。

黄药师越加愤怒，青衣都在无风自动，黄蓉则是心头焦急，而洪七公就在旁边看好戏，黄蓉忽然心头一动，大声对吴蚍蜉道：“蚍蜉哥哥，飞起来，你飞一个，我爹爹看了定然欢喜，定会收你入门墙了。”

黄药师的手都僵了一下，立刻不屑道：“便是有绝世轻功又……”

嗖！

吴蚍蜉脚下一踏，整个人直冲上天，上天，上天……

黄药师和洪七公抬头看了分多钟，两人都用“真会飞啊”的表情看向了黄蓉。

黄蓉一脸骄傲的道：“说了啊，蚍蜉哥哥是天人，而且那怕是天人里也是领袖的那个，会飞算什么，蚍蜉哥哥甚至可以从嘴巴里吐出飞剑呢！蚍蜉哥哥，下来了。”

黄药师和洪七公立刻肃然起敬。

江湖中自唐开始就有剑仙传闻，但是世人从未见过，而武林高手那怕实力再强，能够凝出三寸剑芒已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而这天人居然可以口吐飞剑？

莫非真是仙人一流？

二人就看到吴蚍蜉当真从那万丈高空慢慢而下，这绝非是任何江湖戏法，黄药师面色也是带着极度凝重，待到吴蚍蜉落到地上时，黄药师立刻问向黄蓉道：“蓉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人是什么？这位……又来自何处？莫非……来自昆仑仙池？又或海外仙岛？”

黄蓉笑嘻嘻的跑到了吴蚍蜉身旁，挽着他的手道：“都说了啊，是天然，那自然来自天外天咯。”

说完，黄蓉就将她的经历简略的和二人说了一番。

“……对！巨彗星我也有所耳闻，据说有彗星奇大如斗，掠地而过，没想到……居然是天人出行？”洪七公面色复杂的道。

别说洪七公了，出来找女儿的黄药师也是听闻了这彗星奇事，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居然和自家女儿有关系。

吴蚍蜉接过黄蓉的话语道：“这实是我的责任，当时只是许愿了希望获得仙武，也就是你们的内功，但是没想到居然将蓉儿掠走，这就使得她本身命运改变，不然此刻在你们面前的就不是我了，而是郭靖。”

三人都用莫名目光看着了他，特别是黄蓉脸色一肃，严肃的看向了吴蚍蜉。

吴蚍蜉摇摇头道：“只是命运已经改变，再去多想这些也是无益，当时不小心掠走了蓉儿，当时我正在完成一项对我文明极为重要的任务，多亏得蓉儿临时传了我内功，当时我就承诺了必要拜入桃花岛门墙，靠着临时提升，我好歹是完成了任务，度过了劫难，这一次回来这个世界，一来是达成和蓉儿的承诺，送她回家，二来我也想要再这个世界多获得一些绝世武功，以此印证我自身武学。”

黄药师和洪七公听得这一切，两人虽是信了，却也无法想象那波澜壮阔的天外天世界，一时间各自想得都是痴了。

隔了几秒，黄药师面色复杂的问向吴蚍蜉道：“你是天人，寿数如何？”

吴蚍蜉想了想道：“具体不知道，但是活个几千上万年应该没问题。”

黄药师学究天人，对三教九流都有研究，他想了想道：“那你寿数已经接近他化自在天了……天外天处有须弥山吗？”

吴蚍蜉认真点头道：“有，但是很恐怖，也是传说之地，佛界须弥山，我还去不得。”

黄药师依然大受震撼，他默然半晌才道：“你当真愿意拜我为师？我女儿受你在天外天护持，而且传你的也不过是入门心法，不值当什么，你既是天然，何必拘泥于这等繁文缛节呢？”

吴蚍蜉摇头，再次下跪道：“承诺就是承诺，更何况我虽最为钦佩七公，但是对师父你也是有佩服的，特别是未来，你更是亲手帮忙击杀蒙古鞑子，守下了襄阳城，这等情怀节操，我也是佩服得很。”

黄药师真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是真正的天人，所以有些神异也不足为怪，他听闻了其口中的承诺就是承诺，心头赞叹，也是一喜，当下就道：“那好，既如此，我就收下你为徒，你即是我桃花岛弟子，按我门下排名取字，你可名为……”

黄蓉忽然挽着了黄药师的手臂，甩着道：“爹爹，就不取门派别名了，蚍蜉哥哥乃是天外天人类文明首脑，他的名字自有印玺之用，取了旁名实在不好。”

黄药师沉思了下，也是点头道：“也好，那你就用原名即可，你的名字是……”

“弟子吴蚍蜉，见过师尊！”吴蚍蜉立刻拜下道。

黄药师心中实在欢喜，连连说道：“好好好，蚍蜉即是我关门弟子了。”

洪七公在旁看得眼热，乐呵呵的道：“好福气啊，黄兄真是好福气啊。”

吴蚍蜉这时站起，他看了看黄蓉，黄药师，洪七公，只是笑道：“蓉儿，既然你已经见了你爹爹，我也拜入了桃花岛，也算是送你回家了，我这就去了，如果要在此世收集武功，我需得飞行而去，不然一个月时间真的走不过来，那么就此……”

“不要！”

黄蓉立刻花容失色，直接往吴蚍蜉扑去，而吴蚍蜉也是心软，任凭黄蓉扑到了他，不然一个闪身，这个世界还真没人可以碰得到他。

黄蓉眼泪都流了出来，拉着吴蚍蜉的手臂道：“哥哥真的想要丢下我吗？此一去就是天人永隔？”

吴蚍蜉沉默，黄药师和洪七公也察觉到了不对，两人都是上前，黄药师严肃问道：“蚍蜉我徒，到底何事？”

吴蚍蜉依旧沉默，黄蓉就急切的对黄药师道：“天外天上也是战争不断，更有那些神魔恐怖，蚍蜉哥哥就要去战斗了，而且是抛离人类文明独自去战斗，敌人更有四个比蚍蜉哥哥还要强大！”

“哇，他去了就回不来找我了！”

黄蓉哇哇哭着，泪珠滚滚而下，声音无比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