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 第39章 战事胶着

果然不出所料，战局就像赵晋龙分析的一样。乌秃干这个人可能是有些武艺，只可惜贵族的身份活在温柔乡里时间太长了，一心想立战功，盲目冒进。可以说他是坚决维护本族朝廷的统治的，现在国家战乱，自感有高贵血统的乌秃干当然会为朝廷卖力的。这年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将领还真不少。

当流匪后面的部队源源不断的接上来的时候，战局就进入了胶着。前坡上的大量流匪趁势而下，蓟州兵马被拦腰折断，官军骑兵还在前面冲呢，后面乡兵就一下子乱了。乡兵们基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经历这种厮杀大场面，不溃才怪。赵天骑在马上，扥住缰绳，遥望前方，眼见乌秃干身陷敌阵，时间不长将旗就倒下。官军大乱，迅速溃败。赵天向边上的姬云峰使了个眼色，是时候该撤了！姬云峰点了点头，二人圈着百人骑兵迅速脱离和流匪的接触而去接应赵晋龙。同时赵晋龙也将破城街的乡兵向赵天等人骑兵方向这边边靠拢而不是选择回撤方向。前方官军骑兵败下阵来只顾向回逃命，也不顾后方自己的步兵，各管各的杀出来就往回跑。一时间蓟州官军数百骑虽杀出重围，但混战在一起的步兵乡兵流匪被战马践踏倒了一大片。连最后面还没来得及接触着流匪的乡兵也跟着遭了秧。

没有见到乌秃干杀出来，想必是凶多吉少姬云峰等骑兵护着破城街乡兵避开溃败的官军从边上回撤，剩余的乡兵也是边打边撤，流匪在后面紧追不舍，谁撤不出来了算谁倒霉。

日头还没下西山呢，留守岩口的乡兵看见前头大乱，纷纷上前，还没搞清楚形势就跟着一起溃败下来，没有战斗经验的留守乡兵根本就来不及支援挽回形势。流匪们顺利追过岩口。溃兵们纷纷涌上官桥逃生，但众多的还是选择了跳河北逃。远在大西面的河南寨少庄主李杰看见官桥大乱，根本就没想到会败得这么快，也顾不得摆渡物资，带上他的一百号人马也赶紧向官桥涌去，殊不知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还乡河河水并不深，也没有河坝，有的地方骑着马就能趟过去。破城街的乡兵基本上都是踏着河撤回的，回撤的过程中即使有部分流匪咬过来，也是让赵天和姬云峰的骑兵给拦过去。不过其他的乡兵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岸边死尸成片，太惨了。直到此时李杰才明白了赵晋龙的毒计，不由得破口大骂，可还是太晚了，他的人和众多还没有来的及撤退的乡兵一起，死死的被流匪给咬住。

过了河后，赵天等人继续回撤，就看见路两边无数消息灵通的村民也一起跟着盲目的向北逃。官道本身就不是那么太宽，这么多的残兵败将溃败下来再加上逃难的百姓人群，道路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后面还有追兵，这种景象就像赵天在后世的电视剧里看到的画面那样，乱！实在大乱！

当众人逃到了南出口，天都已经开始暗了下来。赵晋虎率着破城街基本上所有的壮丁在这里接应，并且还有人正在挖战壕，做防事！看来破城街真是全员动员起来了。赵晋龙收拢残兵，破城街的损失最小，折了近百人左右，这也是赵晋龙极力避战和在有骑兵保护下而得来的结果。其他的人就没有那么走运了，官军自乌秃干以下，损失过半，蓟州北部村庄过来的乡兵也只有近半才撤了出来。浩浩荡荡的四千人南下，回来时才剩了两千，许多人现在还在惊慌之中，东倒西歪的掺杂在逃难的百姓人群里，全无士气。

这时，岗上放哨的铜锣响了，敌袭！流匪追过来了。赵晋龙站在高处，用力的向下喊：“乡亲们！勇士们！这一战很重要，一定要将流匪挡在南出口以外，否则破城街就完了，蓟州也完了，拿起你们的武器，跟我上啊！”

还真别说，赵晋虎在南出口这儿提前做的这点儿准备还真帮上了大忙，这些乱八七糟胡乱凑在一起的溃兵利用地形优势还真将流匪给挡住了。一战下来就挫退了流匪的进攻。流匪们也是一直追杀了数十里了，没有做好战斗准备，进攻受阻，他们就退了回去。显然等明天大股的流匪跟上来时，还要有恶战要打！但这就为破城街众人赢得了一夜的宝贵时间。赵晋龙亲自指挥，一边派人向三屯和新集报信求援，一边收拢残兵和指挥修建防事。

南出口以北算是保住了，可惜南面的数座大庄，逃出来的百姓十不足一，寂静的夜晚，站在高处几乎就能听见南面传来的阵阵呼喊嚎叫声和喊杀声，让人听得心惊胆战的。只要是抵抗流匪的被屠杀的又不只是一两座城了，后果人们都可以想象的到。

第二天天亮，有个别又从南面逃出来的难民哭诉，数座村庄被屠一净，鸡犬不留，血流成河。赵晋龙手拍扶案，怒道：“乡亲们，我们已经别无退路了，只有与流匪誓死一战！”南边传来的噩耗激起了人们的群愤，纷纷手举兵器一起高呼“誓死一战！”众多百姓也受渲染纷纷加入了队伍，来保卫自己的家园。

援兵也同时到了，乌秃干战死，留守蓟州的副总兵顾直不敢不动，带着五百官军和白庙等留守的乡兵共计近千人南下，增援南出口。南出口此时聚集的官军乡兵以及新加入的百姓丁勇又再次临近四千。只是这回这四千人和上次的四千不同，装备差很多不说，最主要的是士气，都是溃败回来的败军，士气自然是低落。

东线传来的消息也不太好，坚守一线天的副总兵雷战明也和流匪交上战了，他的人太少，只是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正在死死坚守，县大老爷白春已经亲自过去劳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南出口这面，副总兵顾直品位最高，临危受命，全权负责这边抵御之事。

都快到了晌午时分，这边众多的事情还没有把头绪捋好，已经集结的大股流匪便就开始硬攻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