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吞天 第12章 两败俱伤

赵金生是赵晋龙的嫡长子，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的恪守着家业，整日的奔迫于自家的店铺以及田地之间，做生意倒是个好料子，但对习武却是一窍不通，别看平时也配把华丽的宝剑，那只不过是个外表而已。家里出了这等大事，他这个未来的接班人不得不上台应付着局面，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慌。

幸好有跟随赵家三十多年的护院教师周洛周老头，在旁边指挥着众庄丁也算是有头有绪，赵金生心里这才略略心安。可他现在在拼命的准备护院，哪里能想到在内宅里，自家的管家和小妾却已背着自己干了好事，且已经携银准备私逃了。二叔的援军迟迟未到，赵金生心里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此刻的马匪虽未强攻大宅，但乱箭放个不停，把墙头的庄丁都给压了下来，毫无反攻之力，只有守在墙下，防备着个别的马匪翻进墙来。

院子虽大，其实马匪们也不敢乱翻墙而入，也不晓得哪段墙后守护的人少，一时僵持在了那里。

过了片刻，想必是马匪们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或是已经等不及了，赵金生躲在大门后，隔着门缝看见马匪们正往门前堆放干柴。不好，马匪要放火，墙虽是石墙，但大门却是木头做的禁不住火烧。正在赵金生慌乱之际，周洛倒是还很镇定，大叫着：“快，快打水来，多多益善，再去几个人把后院的那几辆车给推过来。”周老头半百多岁的人了，此刻也来了劲儿，不停地呼喊着，大冷的天把外套都给脱了下来，单手提着大刀，又把所有的弓箭手都集结到了门前，略有让人感觉到有大干一场的气氛。此时的庄丁也都来了神儿，都知道只要大宅被破了，里面的家人也好不了，也都豁出去了。还有一些避难的百姓，也都纷纷抄起了扁担还有木棍之类的东西，纷纷来到前门上场助威。

门外的大火把天都映的通红，大门里不停地向门上泼着水，几辆大车也死死的顶着大门。

感情这次马匪也是有备而来，就在大家都被吸引在前门的时候，后门那面却传来了呼叫声，原来几十个马匪从薄弱之处翻墙进来，又向守卫很少的后门杀了过去。

后门一乱，前门也马上慌了，周洛甩了把留在胡子上的鼻涕，对着赵金生说道：“大少爷，后门要破，大宅也必不保，全宅子的人生死都在此一举，我带些人速去后门，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死死守住后门，前门就拜托给你了。”赵金生也是热血上头，此刻也没有了惧意，哽咽了一下嗓子：“周叔，后门一切就拜托给你了！”周老头也不多话，带上了几十个人就向后门奔去。

周洛走了还没多久，前门的门框被大火烧得稀酥，先坍塌了下来，残破的大门也被马匪们一下子就给顶了开来。大门一破，虽然里面早已有众多壮丁和百姓在守候，但嗷嗷直叫的马匪们早已迫不待及的纷纷跳下了马，举着大刀徒步杀了进来。院子里的壮丁和百姓虽然众多，但怎能和整日在刀口上舔血的马匪们相比，混乱的战在一起，倒是马匪们略占优势。

再说赵六子和那个窑姐儿，趁着慌乱，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人背一个小包悄悄的向后门溜去。周洛等人正在后门与马匪们厮杀，拼着命的不让马匪靠近大门一步。此刻的壮丁们早已倒下了大半，剩下的也多是浑身带血，都在拼命。就在众庄丁和马匪们厮杀的正酣，无抽身之际时，那对狗那女逮着个机会便向门口跑去，开开门便一路向北荒野跑去，把在场看见那对狗男女逃跑的周洛气的够呛。前门已乱，后门又被开，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骑着马的马匪破门而入。周洛见大势已去，叫了一声，“撤吧，都去内宅掩护老爷和夫人们，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吧！”

众庄丁边杀边撤，马匪们也都没有在意那对狗那女，毕竟大量的的财物都在内宅子里等着他们。

就在前后门都被破，赵家大宅面临被洗劫之际，这关键时刻，赵家老二和姬云峰正追杀着那队打援的马匪残部，一直打到了前门前。姬云峰不愧为破城街第一骁勇，骑在马上，一杆长枪使的是出神入化，一马当先。再加上众姬家庄丁的配合，没费多少力便把打援的马匪打溃。打援的马匪损失过半，只有向围困赵家大宅的大队马匪们靠拢。

寨子里的庄丁们的已经失去了阵脚，已经杀进寨子里的马匪们眼看胜利在望，却突然看到自己的后方大乱。只见一个手拿长枪，胳膊和腿都系绷带的年轻小伙子一马当先的杀了进来，勇不可挡，马匪们一时慌乱。“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寨子里面的众庄丁们一时信心大振，尤其是好多人都认识有破城街第一勇称号的姬云峰，只要有他在，大伙就全不怕了。一时间，众庄丁们里外夹击，倒是把马匪们杀的大溃。

赵家大宅终究是保住了，虽说死伤无数，但财物并没有遭到洗劫，可以说是姬云峰来的太及时。赵晋虎看到相安无事的大哥后，才缓缓的吐了口气，赵家能在破城街排行老大，说到底还是这亲哥俩相互借势，少了一个就难在破城街问鼎第一家族的实力。姬云峰带着众庄丁一直追杀到马匪们到了北河坝，见马匪们向东逃去以后，才收住了脚步。

此次马匪来袭，受挫而走，虽然是震慑了关外马匪，让他们洗劫破城街时受触，但赵家损失还是惨烈的，战死庄丁九十多人，受伤的无数。其实这次最大的赢家应是姬家。此一战，斩落马匪七十多人，让马匪们一分未得，含恨而走，是姬云峰率先士卒，当居首功，在破城街里又一时声名大振，一时无两。而南山脚下的那片林地现在也已被姬云峰看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看着胜利而回的姬云峰，

满脸春风的正和众百姓夸夸其谈，赵家哥俩便是暗暗的痛心和皱眉，姬家崛起看来已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