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道同谋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墙内墙外开花

“对！”他接过了话头，“所以，暴龙他们刚刚对我只是客气而已，因为我现在的地位比较特殊，所以让我管他们叫师兄师姐不太合适。更何况，你们警队里也一直在这样的传统，就像他们说相声的，都特别讲究这个师门，还有一个师兄弟的排序问题，是吧？”

“是！”小陈应道，“唐总，您看您才来不久，可如今对警界的大小事情都彻底门清儿了，这要论起重师门、讲排序起来，我们警界可一点儿不比他们相声和文艺界的差！包括从哪个警校，哪一级毕业的，都有讲究，这也算是我们警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吧！”

他笑笑：“坚持传统没有错！正所谓，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道儿。要想在这道上走，必须懂规矩。可是，你想过没有，比这个重辈份、讲名头更重要的道儿是什么？”

“这……”小陈被问住了。

他加重语气：“很简单，那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靠实力说话。你说说，李进发那个西南枪王的名头，是靠打出来的，还是靠吹出来的？暴龙、蝎虎、灵豹、青蛇他们这四大弟子，哪一个不是凭着真本事一枪一枪打出来的，难道是凭着他们师父的名头，还有男的帅气，女的娇媚？”

“当然不是！”小陈发出感叹，“唐总，我明白了！您还是让我们脚踏实地的，一点一点干起，学真功夫，这才是安身立命之本。那些什么名头和出身，全是虚的，屁用没有！”

“对啦！是这意思！”他笑道，“明白这个就好！所以，不管是师叔还是师弟，只要把真本事学到家，哪怕当徒子徒孙都好，你说呢？”

小陈正色：“我知道了！唐总，我一定端正态度，好好向枪王学习狙击！”

“嗯！”他点点头，“我觉得你的戏比我大！你想啊，你不是一直说想从观察手转行当狙击手么？这正好算是一个机会。要说你在西京也算是有一号了，就说观察手，你要是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李进发心里肯定也有这个谱儿。所以，你要是转行，肯定比我强！”

“不不不！”小陈急忙摆手，“可不敢这么说！”

他笑着制止：“好啦！就别在这儿和我假谦虚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可是一等一的观察手，不论是观察的细致还是判断的准确，都是绝对地道的科班出身，你要是整理个三五六条出来，那都可以在警校当教材了。反观我呢，就是一个半路出家的，比你可是差得远了。所以，以后我们要是同时跟着李进发学狙击，你角色转变的速度一定比我快。正因为如此，要是按以后取得的成就来算，没准儿我还得管你叫师兄呢？”

“不不不！”小陈拼命摇着头，“唐总，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得把脸埋到地底去了。这狙击我虽然不擅长，但是多少知道点儿，除了勤学苦练，最讲究的就是天份。您看您，一天警察没干过，但是现在对整个警界的把控，对各个出警动作的理解，不光我们这些长年干警察的，就连清明书记、付局他们这种骨灰级的都自叹不如。所以，我估计您要是真学狙击，肯定进步飞速，没准儿能把李枪王给乐疯了！”

“哈哈哈！”他笑着敲了敲桌子，“你就别捧我啦！我那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不过，不管怎么样吧，反而找李进发去虚心求教，相信他总不会拒绝吧，哈哈！”

“他只要肯收，我一定好好学！”小陈瞪大了眼睛，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

“嘿嘿！”他笑着挥挥手，“看来你原来去拜师时没少吃闭门羹啊！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快去吧！”

说完，看着小陈出了门，他继续把自己的脸在茶杯泛起的热气中蒸腾了一会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候会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

会议室里，依然说得热闹非凡，大家似乎都想把双规万年青这个事情借着意识形态的题目说出来。因此，很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子夜。

唐卡推门进入会议室，再把门关上。

他走得很稳当，看不出和平时有任何区别，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但是，有几个人知道他此次出去的意义，所以还是非常紧张的。

几乎在同时，这些人都把目光望向了这位第一大秘。

这当中，有正在做会议记录的会议科科长冯哲元，正在进行会议服务的胡馨冉，还有政法委书记董清明、武装部长李光耐，宣传部长程君平，鹰派副书记周春秋。

当然了，还有大书记王亦选。

要说能够引来这些人齐刷刷的关注，也算是个奇迹了。

唐卡一一迎向他们的目光，报以镇定的微笑。尤其是与王亦选对视的时候，还微微点了一下头。

王亦选要的就是这一下点头，只在一瞬间，这位一方诸侯豪气顿生，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笑道：“好啦！各位，咱们今天议得很透彻，不知不觉都过了子夜了。这五加二，白加黑确实是我们的工作状态，但是也不可太过。所以，咱们抓紧点时间，把发言时间缩短，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得正常上班呢！”

最高领导发了话，而且又是颇具人性化的考虑，大家当然响应。

唐卡这时已经来到座位上坐下，悄悄对王亦选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说自己方才在会议室外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但是会议室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也很重要。而王亦选作为会议室内的主帅，率领众将，进展顺利，也很精彩。

这一点，从众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己方阵营的这些人，个个神采飞扬的，而对方阵营的林江越、张一冰、魏稼轩，都是神色凝重，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已经充分证明，四足鼎立已经折了一足的林季张万联盟，已经是摇摇欲坠，即将垮塌了。

唐卡之所以对王亦选竖了一下大拇指，是由心而发的。

不用说，自己刚才在会议室外打的那场真刀实枪的战役可是没少费功夫，甚至可以说是惊心动魄。但会议室内的这场没有硝烟之争，王亦选似乎没有费多大气力，就把这当中的大枝小节统统捊了个清清楚楚。

当然，这其中肯定有同盟者居多、捣乱者占少数的大背景。毕竟，天时地利人和，优势尽在我方。但即便是如此，那也是不容易的。

就像自己刚刚在外边与火鸡一战，整个猎人战队整装待发、伺机而动，加上外围部队，至少有二三十个人在帮助自己。

这当中，不光有老付和蒋洪历这样的老刑警，更有“蛙王”小陈、“雷震子”小雷这样的新生警力，还有火速抽调的“四大名狙”，一个个都是绝对的顶尖人物。而对方呢，只有火鸡一个人。可就算是这样，还差点儿让这小子逃出升天。

所以，不管是有没有硝烟的战争，只要是打仗，就像踢球一样，得势容易，但是不是能得分，就不容易了。而得分，这才是判定最后输赢的关键。

看过球的人都知道，甭管是什么英超、西甲，甚至欧洲杯、世界杯，满场压着对方打，最后却被别人一个小反击逆转取胜，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

就算在真正的战场之上，这样的经典案例也比皆是。

最出名的就是项羽的破釜沉舟，明明人数上完全处于劣势，还没开打之前，不论怎么想，就算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就项羽他们楚国这么点兵力，根本就不是秦朝战斗力超强的铁血将士的对手。

但是项羽，还真就把这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这位“借头行令”的上将军在夺了兵权之后，只让士兵们带三天口粮，然后把做饭的锅全砸了。士兵们不理解，他却大手一挥，在过河后又让士兵们把渡船砸沉，行军帐篷也烧了。

这一下，被逼疯了的士兵们个个如下山猛虎，把秦国排名前三的猛将章邯、王离和涉间打得屁滚屁流，恨不能多长两条腿，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最后，这场仗打下来，王离被俘、涉间**，章邯乞降，项羽也由此一战而奠定了日后“西楚霸王”的基础地位。

可是，历史总是写给前人的，不论是光鲜的还是逆袭的。时间没过多久，光环就戴到了一个和项羽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身上。

这个年轻人就是韩信。

只不过，项羽那次是带兵救赵国，而韩信这次是在秦亡楚汉闹崩后，带兵来灭赵国。

很难说韩信是不是受到了项羽的启发，又或许是他自己的独创。反正感觉项羽那一次是舍命豁出去，而韩信这次却是有意而为之。

这是因为，韩信带的人马不少，他却不怎么用，而且故意示弱，号称二十万大军，却只用了一万人出战，还是背靠着河水来列阵。

就像秦将小看项羽一样，背水列阵的韩信也遭到了赵军的鄙视。于是，赵军如潮水一般涌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想见得就要把韩信挤到河里喂鱼去了。但韩信的一句话，却激起了这一万没有退路之兵的斗志。

“真想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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