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斗其乐无穷 第8章 -9

林诺之从卫子阳这里知道了三个少年人的故事。

原主和他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隶属于当时萨尔区最大的政府集团军后备军。因为超能力和进化者的强大，很多势力都开始建立自己的孤儿院，里面的小孩用以集中培养，一旦觉醒超能力或者进化，就被带到另一个地方再进行训练。原本他们并无交集，但有一天卫子光不小心掉进河里，是林祈救了他一命，从此以后，他们三就成了好朋友。

当时的他们，林祈和卫子光都是5岁，卫子阳已经9岁了，残酷的现实让他们都早早的成长，他们曾经约定，只要有谁觉醒了能力，一定要回来找其他人。但造化弄人，3年后，卫子光和卫子阳双双觉醒，被带走，留下来的林祈却在过了十二岁确定没有觉醒的可能就被集团军抛弃，只能在萨尔区各个贫民窟之间颠沛流离，苟延残喘。

林祈坚信着兄弟会来拯救他，始终不曾离开过萨尔区。但卫子阳和卫子光却因为各种际遇脱离了集团军，流浪到了德里区，直到他们成为一方首领，稳固了自己的势力才终于想起了曾经的小伙伴，回到了萨尔区，又派人前来寻找。找了近一年再加上超能力者的帮忙，终于确定了林祈的下落，但当时卫子阳因为一场叛乱不得不支派手下去，可是等手下回来却告诉他，林祈被人殴打之后被丢弃在了废弃的卡马尔工业区，就此失踪。

林诺之将事情一对，已经很确定当时被进化者击杀的那两个人就是来找他的，因为他们说过，“那帮小兔崽子说的丢在这了”，除了他，也没有合适的人了。

林诺之仔细看着卫子阳的眼睛，从对方的眼睛他看的到坚毅惭愧喜悦唯独没有虚伪，所以他将事情都告诉了卫子阳，只是卫子阳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去杀他，他派出去的都是心腹，而且林诺之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林诺之和卫子阳相顾无言，卫子阳还想叙旧，却被林诺之告知当时的那场殴打导致他脑部受损，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万能的失忆梗），卫子阳抿唇，似乎想要让自己冷硬严肃的脸显得更温和一点，他掀了掀嘴角，却只显得苦涩：“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我也没想到会让你陷入危险……”

林诺之微皱眉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你不欠我什么，如果不是你这边出的问题，那么杀我的人可能只是个巧合，也许是那帮小子突然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呢。”当然这点林诺之自己是不信的。

白亮的灯光让卫子阳的眼睛显得很亮，他专注的视线让林诺之很不自在：“现在我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我还记得小时候你非常很喜欢拉着小光跟在我后面，一口一个阳哥，就是被人欺负了也从不哭闹，你说因为你知道我会帮你讨回来的……你还说你最大的梦想就是站在最高的大厦上，看看能不能见到大海……”

林诺之微微侧过头：“小时候总是异想天开，这里是内陆，站得再高也看不到大海。”

“那么，我们还能重新认识吗？”卫子阳突然凑过来，林诺之心里闪过卡普斯凑过来的吻，心中一跳，差点翻到沙发下，还好被卫子阳抓住了手臂才幸免于难，卫子阳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我很可怕吗？”

“额，不是，”林诺之往后挪了挪，“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靠太近。”

“果然是大了，那时候你还非要跟小光和我凑一张床上睡。”想起小时候的愉快时光，卫子阳严肃的脸上柔和了很多，只是想起依然不知下落的弟弟，又添了一份烦躁。

林诺之摸摸鼻子，实在不知道怎么搭话，从进门开始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凝重，实在无心叙旧。

卫子阳正想接着提弟弟的事情，偌大的落地窗就碎成了渣渣，遮天蔽日的蝙蝠带着寒风就这样一起裹了进来，他动作极快的拉着林诺之闪避到一边。

林诺之总算知道那股沉重感是怎么来的了。

简直阴魂不散！

“打扰你们老情|人相会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又是那股傲慢嘲讽抑扬顿挫的语气，又是那股和冷风混来的沉木香，林诺之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果不其然，一群蝙蝠很快汇聚成人形，依然一袭剪裁合体流畅的黑色晚礼服的卡普斯瘦削优雅，淡红的眼眸却阴沉的可怕。

卫子阳警惕的看着他，寒声道：“传说中的血族？！”

“你身体里留着我的血，下次逃跑前记得先将身体的血液全部放光。”卡普斯舔唇凝视着林诺之笑容邪气，林诺之面无表情。

“至于你……”卡普斯余光瞥了卫子阳一眼，很是不屑，“进化者的臭味让这个世界越发乌烟瘴气了，像你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我要是你们的统治者，就绝对不会容忍你们的存在。”

“好大口气。”卫子阳不怒反笑，左手小心护着林诺之，右手鼓胀直接撑破了布料，强健的肌肉犹如磐石，几根手指刷刷刷的已经化为闪烁着寒光的刀刃。

林诺之余光所见，仿佛已经能感受到刀刃传来的寒气。这个世界的进化者简直违背了他的常识和逻辑。

“你是自己过来呢，还是要我打断你的双手双脚再抱回去呢？”卡普斯连个正眼都没给卫子阳，只盯着林诺之。

林诺之一言不发，但他不想拖累无辜人，所以朝卫子阳摇了摇头，就要挣开他的手走上去。卫子阳却揽着林诺之化作一道残影，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哼，不自量力！”卡普斯披风一裹，消失在原地。

整整23层的高度，卫子阳搂着林诺之在落地前，右手如藤蔓迅速变长，朝地上猛力一击，扬起尘土纷纷，两人已安然落地。卫子阳将林诺之护在背后，右手朝空一甩，哗啦啦的蝙蝠就四散开来。

林诺之蛋疼的看着两人打做一团，不得不说卫子阳跳出大楼的决定是正确的，进化者的破坏力太强了，简直是要破坏整条街的节奏。卡普斯同样动作迅捷，再加上空间瞬移，卫子阳根本打不中他，

很快，大厦里的留守的组员们也发现了这里的动静，能跳的纷纷跳了出来，到底是配合默契，一看自己老大被围殴，尽管对卡普斯诡异的手段感到陌生和惊讶却毫不犹豫的支援卫子阳。

面对十几个进化者和超能力者的干扰，卡普斯依然表现的有条不紊游刃有余。林诺之觉得他更像是在耍弄和嘲讽他们。吸血鬼公爵，竟然如此厉害吗？

林诺之心中焦躁，他让自己镇定下来，闭上眼睛，用意念观察。卡普斯的动作依然是一片残影，无数的蝙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每一只都可能成为他，这让他显得神出鬼没，卫子阳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被牵着走。

最好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能看清楚他的动作。林诺之不断在心中默念，意念就是一双可以随意调遣的摄像机，而他要做的就是不断调整成像帧数。

卡普斯的动作在他眼里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他开始能“看”清他的举动，他的闪避方向以及他的攻击意图。

“卫子阳，你面向十五度右斜上三十度！”

卫子阳竟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右手一抬几道利刃反转朝那个方位飙射而去。

卡普斯化成一团黑雾，重新凝聚在林诺之面前，脸色都苍白了一些。他第一次面无表情的盯着林诺之：“很好！”

卫子阳的攻击一顿，怕误伤林诺之。

卡普斯一手抓向林诺之，谁知直接扑了一个空，林诺之瞬移了！

“原来就是这样跑的吗？！”卡普斯根本不需要留心方向，血液的气息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他直接就感应到了。

林诺之觉得之前指骨断了的时候被逼着喝的液体里就混有卡普斯的鲜血，难怪治疗效果那么强大，血族的血液……现在倒好了，身体里的每个血细胞就是一个gps自动定位仪。

跟着瞬移过来的卡普斯眼底风暴不断肆虐，直接一掌将林诺之的右肩胛骨拍了个粉碎，林诺之被疾飞退了几步，跌倒在地，右肩触地的瞬间痛彻心扉，这还是林诺之第一次在同一个人手里吃这样的亏。

卡普斯披风一扬，就要裹住林诺之，谁知道居然又扑空了。

卡普斯气急反笑，再次瞬移，直接扼住了林诺之的脖子：“你再跑一次试试！”优雅的贵族形象彻底崩塌了，卡普斯简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缝里往外蹦，十足的气急败坏。

“卡普斯，你就一神经病！”这好像是林诺之第一次爆粗口。

卡普斯手收紧，双眼赤红，声音已哑：“那也是因你而疯。”

簌簌的破空风声已至身后，卡普斯带着林诺之动作慢了一步，他没有放开他，只将扼住他脖颈的手换成了抱，硬生生承受了几道利刃。晚礼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对于普通人足以开膛破肚成切片的攻击只在他的后背划出了道道浅薄的伤口。

但浓郁的鲜血味已经弥漫开来，林诺之因两次瞬移和之前观战意念的消耗让他的头昏昏沉沉，他被圈在对方怀里不住咳嗽，右手已经没有了知觉。

卫子阳的攻击再一次袭来，林诺之的存在却让卡普斯束手束脚，不断新添的伤痕让他怒火更加高涨，双目之中已是一片血海。

“放开他！”卫子阳一边攻击一边喝道。

这时卡普斯突然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特殊的音波，这是……？

卡普斯罕见的愣了下，他看了一眼哪怕已经临近昏厥却依然持抗拒状态的林诺之，和不断进攻的卫子阳，突然低头将獠牙刺入林诺之的脖颈，然后抱着他不断闪躲挪移，林诺之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鲜血量流失的太快了。

林诺之彻底晕过去的一霎，感觉到卡普斯的嘴唇与他交叠，一股甘甜让他不自觉的吞咽，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彻底没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