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求藏呀!!)
演出完毕,准备下台阶的时候,林恰恰的眼睛突然对上了五米之外那双正瞅着自己的黑眸。t/
那是一个温润如玉,面相清秀,如同从漫画中走出来的阳光美男,他嘴角弯弯上扬,面带微笑,眼露关怀的看着她。
霎时,林恰恰心里一阵兵荒马乱。她眼神闪躲,举足无措,双腿一软,一个酿跄就摔了下去。
靠,有没有这么狗血的事?她到底还要在他面前干出多少丢人的事来?
第一次是老板请喝酒,不胜酒力的她呕吐时凑巧被他瞥见;第二次是鞋跟卡在舞台边缘的连接处,死活拔不出,尴尬之时凑巧让他遇着;第三次是碰到毛手毛脚的客人,她一脚踹到对方裤.裆的时候,又被他凑巧撞了个正着……
天呐,怎会有如此万恶的凑巧?林恰恰恨不得顺势钻进地理,把自己给埋了!
然而,一双温暖的大手却在此时抓住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将她扶起,面带笑意,温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关心的话语令林恰恰一时动容,鼻尖一酸,眼睛微微湿润,慌忙掩饰情绪道:“我没事!谢谢!”
“这种地方太复杂,不适合你!赚钱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出卖理想!”
男人冷不防的一句话,却让林恰恰愣住了。连他都以为,她是那种为了钱财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吗?
她的心,不禁一阵阵刺痛。只觉得浑身透着寒意,四肢僵硬,渐渐动弹不得。
待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不知去向,而身边站立的人,早已变成了那个左眼角处有一道刀疤,被称为亮哥的夜总会老板。
亮哥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极其自然地将手搭在林恰恰肩上,似笑非笑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信封,递给她,“扣除一部分抵债,这些是你这个月的出场费!”
林恰恰眼神空洞地看着他,接过信封,轻轻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移开,不卑不亢地说:“谢谢!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对于她的冷漠,亮哥没有半点不悦。出来混久了,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管她性格如何,能替自己赚钱的女人就是好女人!
换句话说,这自命清高的小姑娘在他的眼里,同他手下那些出.卖.身体的女人并无不同。对他而言,她们都只是展台上的商品,区别仅仅在于功能!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吐出一道烟圈,一边转身迈步,一边叮嘱道:“拜托你以后走路小心点儿,伤人事小,丢人事大,千万别坏了客人对你的印象!”
几秒钟后,林恰恰的身后传来了嗲声嗲气的呼唤。
“恰恰!发什么呆呢?”
她刚一转身,手中的黄.色信封就被那只纤细的手抢了去。
那女孩走到一边,掏出那叠钞票数了数,嗤笑道:“就这点儿钱啊?亏你在这儿袒.胸.露u搔首弄姿的,也太廉价了吧!”
这个数钱的女人叫做文琪,是林恰恰曾经的小跟班。而眼前的她,语气很是傲慢不屑,那张大饼上分明还带着几分讥讽的笑。
忽然,她转了转眼珠,模样极其八卦的问道:“江煜人呢?刚才还见你俩说话来着,你们说什么呢?”
林恰恰神色泰然地走近她,拿回钞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打了个招呼!”
“就,没了?”那大饼脸露出了些许失望,原以为能从林恰恰口里收获什么“落难千金夜店卖艺,却遭心上人羞辱”之类的笑话,岂料答案如此乏味。
她一撅嘴,耸耸肩,挽住林恰恰的手臂就往外走,“去喝酒吧,大伙儿都等着跟你庆祝呢!”
林恰恰迅疾甩开她的手,不知是被这话刺痛了软肋,还是实在憎恶身体被这阳奉阴违的家伙触碰,脸上不带一丝情绪地说:“庆祝什么?庆祝我成了钢.管舞女.郎?还是庆祝莲娣代替我进.入了c市芭蕾舞团?”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可这字字句句竟有种摄人心魄,以致人失语的力量。
文琪尴尬地望着她带笑的脸,只觉得无比窘迫,哑口不语。
气氛顿时僵住,林恰恰却又扬了扬嘴角,看似宽慰地对她笑着说:“我开玩笑的,喝酒去吧!”然后拽着面色难看的文琪,径直走到一众聒噪且不怀好意的女人当中坐下。
那个叫做陈莲娣的女人,将一杯威士忌递到林恰恰手中,目光轻蔑的笑了笑,然后将长发拨到耳后,捋了捋白色紧身上衣的蕾.丝花边,故作感慨的说:“我过几天就要去舞团报到了,惠儿要嫁给壮志集团的罗公子,文琪也要出国深造了。恰恰啊,你的债到底得还到什么时候?”
接着,她轻轻摇了摇自己杯中的蓝色液体,又道:“咱们姐妹好歹都是d艺大的资优生啊,如今毕业不到两个月,我们仨都有了好的去处,怎么能眼巴巴看着你在这里受苦啊……”
她叽叽喳喳的说着个没完,言下之意却像是有了林恰恰这么个失水准的朋友,是何其丢脸的事情!
林恰恰没有吭声,淡然地面对着这个语气狂妄,目中无人,归根结底却是因为自己的拱手相让,才有机会加入c市芭蕾舞团的女人,不免觉得好笑。
这个长相甜美,身材极佳,甚至连跳舞都算得上出类拔萃的女人,偏偏因为林恰恰的存在,长年沦为生活在a角阴影之下的苦情b角,大概她早就对各方面都优秀的出奇的林恰恰恨之入骨了吧!所以咸鱼翻身之后,自然免不了将当初欺压过自己的人羞辱嘲弄一番。
如是一想,林恰恰舒坦不少,倒是那八卦婆文琪的一番话再次令她心起窝火。
“我说,你明明就喜欢江煜,干嘛不跟他表白呢?人家出身清寒,可是人穷志不穷嘛,你非要那么自命清高干嘛?”
林恰恰看着她快速翻动的两半厚唇,一阵苦笑,暗自骂道:“你懂个屁!”
只见文琪端着酒喝了很大一口,tian了tian嘴唇,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他那么优秀,你再不抓准机会,指不定被谁抢走了呢!从前你家境好,你俩的确门不当户不对。可你现在都这样了还顾虑什么啊?人家虽然没钱,好歹出身清白嘛!何况以他的实力,被乐团录取还不是迟早的事,肯定前途无量的。”
清白?我去你妹的清白!
林恰恰听不惯这话中带刺儿的调调,所以避开那一张张讨人厌的面孔,自顾自地端着酒杯接二连三的往嘴里送。
不知喝了多少,众人皆已烂醉如泥,瘫作一团。林恰恰偏偏倒倒扶着墙壁站起来,忽然觉得胸口很闷,想要出去透透气。
酩酊大醉的她摇摇晃晃往外走,磕磕绊绊的经过台阶,好容易才在夜总会大门前站稳了脚跟。
顿时,一阵清风拂面而来,轻轻的,凉凉的。她蓦地抬头,朦胧的视线中,好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
她揉了揉迷糊的双眼,努力想看的清楚。那挺拔高大的身躯,线条明确的面庞,微微上扬的嘴角,那是江煜,没错!
她有些激动的看着这个笔挺的侧影,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看起来似乎比以往还要高大、挺拔许多。
她的心脏猛地一颤,不知是醉酒后脆弱到害怕失去,还是压抑许久的情感瞬时火山爆发,她心一横,咬咬牙,不顾一切地pu了上去,伸出双臂死死环住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
声音颤抖,仿似用尽气力地说:“江煜,你别走好吗?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你!我不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我是没有办法,不要嫌弃我好吗?”
男人愣了两秒,嗖的转身,橙色的路灯折射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上,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睛冷峻却带着邪气的笑,微抿的薄唇贴向她的脸颊,一股须后水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柔声道:“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嫌弃呢?”
当他那温热且带着些许湿度的吻,轻轻地落在她丰.盈的双唇上,那坚硬的胡渣刺痛她柔.软的肌肤时,林恰恰才猛地惊醒,用力推开眼前的陌生男人,神色慌张道:“你,你是谁……”
此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喊,“老大当心!”
接着,林恰恰只觉得后劲窝处一阵吃痛,慢慢的,周遭的人和物都成了一个个光圈,越飘越高,直至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