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灭道 第十五章 一式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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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竟然将龙老爷子叫做老不死和老匹夫，这小子也太张狂了吧？”众人听到莫长风的话，纷纷震惊，震惊中看着这个身影单薄的平凡少年，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个猪！龙老爷子竟然也敢骂，你不要命了吗？”小蝶在台下气的直跺脚，玉质的小脸苍白如纸，心里砰砰乱跳。

“小子，你简直是狂妄之极！”龙老爷子脚步一顿，跨成弓步，双手缓缓而伸出，犹如白鹤亮翅，略显苍老的气质陡然一变，整个人猛然间显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向着莫长风冷冷说道：“让老夫看看你可有狂妄的资格？”

莫长风看了看老者，老者的杀机很重，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他仍然在克制自己，因为这老者身份不同于徐二横和赵强，一旦杀了这他，他身后的徒子徒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不会威胁到自己，但是日后定然麻烦不断，于是闭上双眼，压下心头的怒火，缓缓说道：

“老人家，你应该清楚，刚刚是他们嚣张跋扈的逼着我签下生死状，既然签下了生死状，那就生死由命，怨不得别人。老人家此时为他们出头，是在亵渎死去的灵魂，还是在亵渎言而有信的武道精神？”

“老夫八岁学武，直到今日已经六十四年，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武道精神。”龙老爷子目光炯炯若有神，紧紧盯着莫长风，黑色锦衣下的身影不动如山，一句响亮的话语响彻四野，声如洪钟。

“老人家，我再说最后一次！既然签了生死状便死生有命不由人，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还请老人家莫要为难在下。”莫长风再次闭上了眼睛，继续隐忍，他真的不想惹事，但是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莫长风的话语虽然诚恳，可是传入龙老爷子耳中，龙老爷子却感觉格外刺耳。他可不认为这是什么诚恳，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更加放肆的威胁，是一种更加放肆的狂傲，瞧瞧人家说的什么“最后一次”，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却说“与他人无关”，这让龙老爷子更加愤怒，让他眼中的杀机更浓。

“小子！你太过分了，老夫非杀了你不可。”龙老爷子已然是怒发冲冠，双手平伸中化为厉掌，掌心隐隐有阴风弥漫。

“老人家且慢！”莫长风看到老者想要动手，更是看到了他手中的真气流转，隐隐间感觉到一股危机，这股危机不亚于生死之危，这危机让他心中一惊，眼皮一跳，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信心在不伤害老者性命的前提下战胜他。

莫长风转身看向人群，从人群中很轻易的找出了小蝶在的地方，淡然一笑道：“小蝶，若是我今日不幸战死，你回去后告诉小姐，莫要为我难过，更不要为我出头。我是一个上得擂台就不怕输的人，不像某些人，死了还要别人为他偿命。”

莫长风这句话一方面是对小蝶说的，另一方面则是指桑骂槐，使得台下众人议论纷纷，皆是指点龙老爷子的不是。

“不！仇风，我不要你死！”

小蝶听到莫长风的话心里轰然一震，似乎这是最后的诀别一样，是那么的令人心碎，她现在对莫长风的感情有些复杂，一开始只是同为祭祀府的人，彼此同事一场罢了！

然而莫长风因为她先被赵强仇恨，签生死状，打擂台，展现出了超凡的实力，这让她万分震惊，震惊中又带着一丝欣喜，而后更是惹上了一代宗师，现在竟然有可能有生命的危险，这让她有些愧疚，有些混乱，有些理不清思绪。

莫长风对小蝶说了句话之后便不再理会，眼神一冷，转身看向龙老爷子，大声问道：“在下已经交代了后事，我若战死，老人家不会有任何麻烦。不知道老人家如何处理你的后事？”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所有人都在等待龙老爷子的回答，而龙老爷子听到莫长风话后面露阴沉之色，神色犹豫不决，莫长风的实力他看不透，在他看来莫长风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武道根基的普通人罢了，但是他却能打败武道九段的赵强，这让龙老爷子有些疑惑，有些不解，甚至有些害怕。

他浑浊的眸子中露出思索之色，心中暗暗叹道：“这小子原来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狂妄自大，心思倒是够缜密的。”

“老人家，我在等待你的回答。”莫长风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魔鬼一般，再次幽幽传出。

“大胆！你也有资格让龙老爷子交代后事？”人群一个青年大喊出声，细细一看，一身黑色锦衣，右肩之上有着一个龙形的印记，一看就是惊龙武道馆的人。

莫长风看都不看那青年一眼，幽眸闪动中细细打量着龙老爷子削瘦的身影，继续说道：“老人家，请你给在下一个答案！”

直到现在，龙老爷子是真的有些怕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如此张狂的少年竟然能有如此谨慎的性格，再加上他看不清莫长风的实力，心里是虚的有些发毛。

莫长风冷笑，一个凡人想要看清楚修仙者的实力，简直是难如登天，毕竟修仙者的灵力比武者的先天真气实在是高明太多，因此他有完全的把握，这老者看不出自己的实力，因此继续催促道：“老人家，请你速速给在下一个答案！”

龙老爷子不愧是活了几十岁的人精，自然一听便听出莫长风话中的意思，眼皮一挑，说道：“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让老夫交代后事，老夫不会战败，不需要交代后事。”

莫长风冷冷而笑，大袖一甩，指着老者骂道：“老家伙！枉你活了几十年，竟然连礼尚往来的道理都不懂，我都替你脸红。交代后事的勇气都没有，你不配与我一战！”

莫长风此番话语说出，如若一道惊天霹雳，猛地轰入龙老爷子耳中，轰入在场的所有人耳中，轰入那些在远处茶楼上观看的大官贵族的耳中，引起阵阵轰鸣。

众人纷纷吃惊的看着这个看起来略显清秀的平凡少年，心中不禁疑惑不已：

他凭什么辱骂德高望重的龙老爷子？

他凭什么如此狂傲，不可一世？

他凭什么以一人之力挑衅整个惊龙武道馆？

······

龙老爷子感受到众人那火辣辣的目光，纵使是活了几十年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他虽然活的岁数大了，对什么事情都能看开，可他终究还是一个武者，对自身有着自己的信仰，略一沉吟，转身看向身后的惊龙武道馆，说道：“你等听好，今日一战倘若老夫战死，你们无论是谁都不得找此人麻烦，否则逐出门墙！”

人群再次静寂，静寂得让人窒息。

龙老爷子交代完后事之后，脸上带着一抹沧桑，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转身看向莫长风，问道：“现在你可满意了？”

莫长风向着老者一抱拳，说道：“老人家，得罪了。”

“那老夫可要开始了！”龙老爷子闻言，面色猛地一沉，今日莫长风给他的羞辱已然让他杀机四起，已经让他双眼泛红，他必须将莫长风杀死，必须捍卫自己的尊严，必须捍卫惊龙武道馆的威严，但是此刻的他却是那么的冷静，冷静的似乎不是在战斗，而是在静静的品茶一样。

只见龙老爷子右脚斜斜挪开，双手在胸前划动，动作温柔平静，如同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一般，但是他的下一个动作却是飞扑莫长风而去，脚下踩着奇异的步伐，走的是如梦似幻，若进若退，若即若离，凝重中偏偏又带着几分飘逸出尘，比奔跑的野兔还要迅敏无数倍，转眼间便到了莫长风跟前。

莫长风目露凝重，面色紧绷，这老者的动作看似简单至极，可是每一招一式都是快如闪电，直击要害，最令人无法置信的是他每一击都有三百斤多斤的力道，这让莫长风有些吃惊，要知道一个凡人能够在照顾招式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的力道，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这需要多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做到？

好在莫长风拥有凝气期四层的修为，本身全力施为下可拥有四百斤的力道，加在上第一丹田，两个丹田一起运转，便可拥有将近五百斤的力道，单单对付起来倒还算从容。那老者速度虽然极快，可是莫长风作为一个修士，本身又曾经达到过筑基后期，不管是眼界还是观察能力都比凡人高上数倍，每当龙老爷子的攻击将要到来之时，甚至在到来之前他便已经料到，因此应对起来也是颇为随意。

众人看着擂台上的二人，一个身着黑色暗花锦衣，白须白发，动作凝重中带着一抹飘逸的气息，一个身着玄色布衫，看起来虽然有些瘦弱，更看不到任何武道根基，但是打起来却是虎虎生威，气势丝毫不输给老者，二人不一会便拆合百十余招。打到精彩之处，人群叫好之声连成一片，纷纷鼓掌，呐喊助威，气氛十分火热。

龙老爷子越打越是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招式，似乎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专门为了对付他而创，他一连换了十来种拳法，可是结果都还是一样，这让他郁闷的近乎吐血，突然他一拳震开莫长风，阴沉的说道：“老夫还有一式杀招，倘若使出，不是你能接下的。马上跪地求饶，老夫承诺，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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