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华仙宗 第十七章 选择

“好！既如此，那老夫接下来就为你准备开灵之事。我们先回去再说。”天一真人也是果断之人，见何凌风如此坚定，抚须笑道。

随后，天一真人带着何凌风出了大殿，驾起遁光，直接返回了天一峰后山。

回到院子，进得屋内，但见先前摆出的一应用来开灵的各种属性之物，俱都摆放如常，无一异动。

天一真人先一挥袖袍，收起了一黑一白的那两团蕴含阴、阳属性灵气的物品。

只在桌面上留下了土黄色晶石、蓝色水珠、金色发光金属、散发清香的绿液以及那团燃烧着的赤色火焰，这些都是内含五行各属性灵气的物质。

而后，他开口说道，“凌风，因你是五行灵根，所以，你有两种方法来进行开灵。”

“一是，用眼前这五种单一属性之物同时刺激灵根来完成开灵，先前已经讲过，这是下乘之法。

二是，寻找到一种五行融合之物，就如同你的五行灵根一样，其诞生条件极为苛刻，需得各属性真正均衡精纯才能五种灵气共存，圆融如一。

我这里也没有这种五行融合之物，但你若是想要以这种上乘之法来开灵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早年倒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有关此物的一些线索，为你费些功夫说不定也能找来。

此前我预计你可能多半也是单属性灵根，所以为你讲述多属性灵根开灵之事时，并未言及下乘之法与上乘之法的优劣之处，以及所造成的差距。

这里，我再略微说明一下。

下乘之法，优势只有一点，就是开灵之物好寻。

但，劣势就是因多种属性之气各自分散独立在不同物品中，与灵根并不能完美匹配。

以之开灵，会降低灵根品阶一品乃至一阶不等，影响日后修行。

且因为需要从单独的各属性之物中，同时引等量的各属性灵气入体，操控起来也不得有半点失误，否则可能因此损坏灵根，导致道途尽毁。

不过，有我在，即使下乘之法，我也能将之影响尽量降到最低，保证灵根只会降低一品至两品。

而相对的，上乘之法劣势只有一点，就是开灵之物难找。

但，因开灵之物与多属性灵根完美匹配，故而下乘之法的劣势之处，它都可以完美解决。

两种方法如何选择，就由你自己来决定吧。

此事，事关你日后修行与前程，切不可随意而为，你仔细慎重地考虑清楚，再告之于我。至于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天一真人说完，闭目盘坐，不再言语，等着何凌风考虑后的选择。

何凌风自然也想要以第二种上乘之法来开灵，但他担心这种稀有的融合之物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存在此等天材地宝之地想必也是危险重重。

而且，先前师尊王富贵为了一块玄天晶就被阴天枭不断追杀，差点殒命，想来拿到此五行融合之物后万一不慎被他人得知，风险也是极大。

天一真人与他非亲非故，也未有师徒名分，却待他如师亦如父。虽说天一真人修为境界高深莫测，他也不愿天一真人为此事冒险。

所以，他只是略一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天一前辈，我仔细考虑过后，决定还是选择下乘之法吧。”他抬起头缓缓说道。

天一真人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其内神光奕奕，仿若能看透人心。他望着何凌风却是嘴角带笑，不发一言。

半晌后，才说道，“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你难道就不想以上乘之法来开灵吗？如果有什么顾虑不妨说给老夫听听吧。”

何凌风不好意思地一笑，将心中担忧说了。

天一真人听罢，心中却是欣慰的很。凌风这孩子，为人忠厚善良，懂得为他人着想，是知恩图报之人，倒是没有令他失望。

他微笑开口。

“原来如此，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的一番好意老夫心领了。你既如此想，我更应该为你找来此五行属性融合之物。

你不必担心，可能存在这东西的那个地方，我此前也去过一两回，以我的修为并不会有多大危险。

只是其内禁制阵法重重，破解起来比较麻烦，不过稍微花费些功夫罢了。

至于能否得手还是两说，毕竟我也只是知晓一些线索，差不多也就七成把握那地方会存有此物。如果没有，我归来之后就为你以下乘之法开灵吧。

若是得手之后，引来其他人暗中觑觎，他们也要先掂量掂量自身的实力。那地方虽然特殊，正魔两道都派人时刻盯着，但也不至于难住老夫。”

何凌风原本想让天一真人不必再为此事麻烦，毕竟在他看来，他拥有仙灵玉体，就算用了下乘之法开灵，灵根降低个一两品也影响不大。

他刚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天一真人直接挥手制止了他，只听天一真人说道，“好了，你也不必再多言。我意已决。”

然后，天一真人继续说道，“你且先回你的住处，我外出一趟替你寻找此物。

短则五日，长则十日，我既会归来。

在此期间，你就待在住处，细细翻阅先前我给你的那本《天华道经解注》，也好为之后的开灵做好准备。”

说罢，他直接让何凌风退了出去，返回其自己的住处。

他待何凌风走后，先将低矮方桌上的一应五行单属性之物挥袖收起，然后出得屋门，将之关上。

天一真人兀自在院子中站了一会，却是叹息一声。

随后，但见他袖袍一抖，祭出一件散发蒙蒙细微金光的白色画卷样的法宝，飘身而上，左手法诀一掐，径直向东方飞行而去。

且说何凌风独自一人回到住处，还是放心不下天一真人。先是暗自寻思了一番，觉得看天一真人先前表现与话语，似乎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便不再担忧，将这事暂时搁下。

他随后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守在屋外的天一真人派来招待他的弟子。

待确定屋子附近再无他人后，何凌风只身返回屋内，关好房门，将几扇窗户也都一一关上。

然后，他点起油灯，从怀中取出了那本《天华道经解注》，开始埋头仔细研读起来。

这第二日的时间，经过早上的授课，和后来前往天一宗大殿进行的灵根测试，以及因灵根异变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这一番耗费下来，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色已然昏暗。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从外面偶尔传来的夏夜里蟋蟀的叫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

桌上油灯灯焰微微晃动，在何凌风的身后投映出他的影子来，也随着灯焰晃动而微微变幻。

何凌风两手捧书，看得入迷，眼睛一眨不眨，连呼吸也都变得轻细缓慢。

这本《天华道经解注》深入浅出，将阴阳五行那等玄奥艰深之理讲得透彻易懂，何凌风悟性也是不错，故而甚少有不明白的地方。

不过，就算偶尔遇到的难懂之处，他也会记在心里，想等天一真人回来后再向他请教。。

他看得入神，不知不觉间，竟是一夜过去，第一声鸡鸣已然响起。但是，他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般，还在津津有味地继续读着。

直到天色泛白，他感到肚里饥饿空乏，方才罢手，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