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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把水壶挂到康康身上，示意他快去。
康康朝她伸出双臂，难得要亲亲，“我能照顾自己。”
弯腰亲他柔软的脸蛋，姜梨笑着说：“妈妈相信你，你也要相信妈妈，我不会随便把你交给坏人。”
无论她和边澈有过什么恩怨，她都清楚边澈这个人的底色并不坏。
点点头，康康和她挥挥手，然后慢慢走出家门。
门外，边澈正等在电梯前。
见小萝卜头来了，才伸手按电梯。
而从进电梯到走出公寓楼，父子俩一直没人说话。
康康习惯了沉默。
但边澈觉得这样不应该。
“喜欢哪辆车？”他下巴朝前一抬，示意面前的两辆车。
一辆是他接送宁宁的“高奢钻石车”，一辆是专程来接他们去机场的低调黑轿车。
康康看了一眼，对这种问题不感兴趣。
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都可以。”
边澈没试探出喜好，只能先带孩子上了轿车。
车上除司机外，还有另一个男人，模样四十岁上下，气质儒雅温文。
就是头发有点少。
从康康出现在车外起，男人就在打量。
这会儿上车了，就压不住惊奇地问：“你提到的能和我聊到一起的高手，是这名三四岁大的孩子？”
“别告诉我你要我哄你儿子玩。”
边澈默认了后一句话，“老郭，你别看康康人小，本事却不小，不信你考考他。”
姓郭的中年人单名一个方字，闻言起了兴趣，随口就问了点专业性的知识。
康康没有系统学过理论知识。
他运用的所有黑客技术全靠天赋，所以做不到对答如流。
回了两句，他就不愿意说话了，觉得眼前的大人刻板，像个老学究。
郭方没收获预想中的惊艳，一下又对这个严肃的小朋友失去了兴趣，转而找边澈闲聊。
边澈不接他的话，注意力都在康康身上。
“我给你他的名字，你帮我查到所有能查到的信息怎么样？”
康康摇头。
他没有理由随便调查别人。
想了想，边澈说：“你查到一条，我就给你妈转一笔钱，你看她平常工作多辛苦，钱多一点，她就会轻松一点。”
康康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妈妈为了赚钱，确实很辛苦。
“转多少？”康康问。
边澈挑眉，没想到这招真的有用。
“就……五百二十一万一条吧。”
郭方咳嗽一声，差点被口水呛住，“其实你可以直接转给我，我很愿意主动把个人信息透露给你。”
他知道大名鼎鼎的“边先生”不差钱，但真不至于这么花。
边澈睨他一眼，笑笑不说话。
他哄儿子、讨好老婆，一个大龄剩男凑什么热闹。
“怎么样？你觉得少可以再加。”他问康康。
康康眨眨眼睛，脸上没表情，眼底却多了点光亮，“电脑在行李箱。”
“靠边停一下。”边澈吩咐司机，然后亲自下车取了电脑给他。
从市区到机场，再到候机室。
郭方被康康查得底裤都快没了。
连他割痔疮的就诊记录都被翻了出来。
但郭方顾不得尴尬，眼里全是对天才的钦佩。
康康不理他，转头看边澈，“一共六十三条信息，转钱。”
边澈看他情绪明显好转，痛痛快快给手下发消息，让人给姜梨打钱。
郭方这时候才意识到钱的问题，咋舌道：“三亿多，说给就给？”
边澈心情好，和他开玩笑：“怎么，你心疼？”
“你都不心疼，我心疼什么。”
说完，郭方注意力重回康康身上，“我晚点发你个小玩意，你试试你要用多久时间破解。”
康康终于看向他，“是什么？”
“一个有趣的病毒。”
之后一路，康康都在和郭方玩“有趣的病毒”。
边澈对代码方面一知半解，不过见多识广，也能跟着两人聊几句。
两天时间一眨眼过去。
等到了正式参会这天，康康已经不排斥边澈牵他的手、带他四处和人打招呼。
凡是见过父子二人的，就没有不说他们长得像的，沉默思考时的样子尤其像。
而类似的话听得多了，康康就总不自觉看边澈。
一双线条好看的大眼睛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入夜。
边澈带康康回到酒店。
刚进房间，姜梨来电。
她每晚都会和康康聊天，只是今天和孩子说完话后，特意让边澈听电话。
“宁宁呢？”边澈问：“我听说她直接从海选进决赛了？”
消息都是公开透明的，和宁宁一起进决赛的还有一男一女，都是经纪公司迫不及待想签的孩子。
姜梨“嗯”了一声，问：“钱怎么回事？”
回忆一下，边澈想起来了，“才收到啊？”
他懒洋洋往后靠进沙发里，瞥一眼旁边摆弄平板、看宁宁比赛录像的康康，解释：“我让康康帮了点忙，那是给他的报酬，你帮他存着。”
他要是直接说是给她的，她肯定不要。
“什么忙能值那么大金额？”姜梨有点不安。
她白天看到消息通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边澈笑了，“我还能骗他干什么出格的事啊？就是一高兴给他的，他自己都愿意收，你就别急着帮他做主，随便还给我。”
他有心堵她。
姜梨被堵得哑口无言。
“宁宁呢？”边澈打破沉默。
姜梨：“在挑下场比赛的衣服。”
“来这边挑吧，我花重金帮她约了个很难约的顶尖设计师。”
他刻意咬重了“花重金”、“很难约”和“顶尖”，然后又说：“你问问她，看她想不想要专属的更漂亮的衣服。”
姜梨沉默片刻，拆穿他的狡猾，“你说了那么多形容词，我还用问吗？”
宁宁这么重视之后的决赛，当然会想要更珍贵更漂亮的衣服用来参赛。
低低笑了两声，边澈终于问出最想问的：“Z.D老板这两天要来我这边，你正好和宁宁一起过来，大家吃顿饭，熟悉一下。”
姜梨彻底沉默，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表情一顿，边澈看了眼手机。
不会是他算计得太明显，把人惹急了吧？
不过余光扫到康康，他又冷静下来，把电话打了回去。
打到第三个，姜梨才接，口气不大好。
“怎么？你的人已经到楼下来接我和宁宁了？需要我立刻带孩子下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