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伏妖录 142 收服

曲灵只顾着惊讶，完全的沉浸在难过的心情中。没错，她已经告诉自己无数次，忘记这个男人，甚至不要憎恨。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自己的生命中一样，可是原来忘却这回事做起来，是这么的困难。

曲灵没有回话，凤姨却在旁边叫起来：“水青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得我们曾经也那么照顾你。你就这样对待曲灵吗？她可是你孩子母亲！”

水青云冷冷的转头看向凤姨，“我现在的确是狼心狗肺，那又怎么样？”

凤姨被水青云的话惊住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大声喊道：“水青云，你要是敢对曲灵怎样，我们不会放过你！”

水青云对霍玖儿歪歪头，“玖儿，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

回应的，是霍玖儿的一个满意的微笑。

……

章聚城闷头一直往外走去，白小曼则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明明是刚才说要一决胜负的两人，此刻看起来却像是闹了变扭的情侣。没有杀气，只有一种莫名的哀愁夹杂其中。

章聚城终于在一处空旷的草坪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小区里本就不多的住户大多已经入睡了，几盏零星的昏暗路灯照的一切都精神不振的样子。

白小曼跟着章聚城，当他停下的时候，白小曼却没有注意，慢慢的又走了几步才停下来，这动作无意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章聚城回头转身，径直走到白小曼身边。说也不说一声，便聚出四根银针，蹲下身子就往白小曼的腿上扎。

白小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过却仅此一下。她本能的觉得章聚城是在诊治病人。所以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衍生出来。

章聚城给白小曼用精气针封闭了血管的伤处，然后慢慢的解开了她扎起的那根布带。

白小曼没有想错，章聚城确实是在诊治她。看着章聚城低着的头，白小曼的心里百感交集，眼眶又有些湿润。

章聚城很快就做完了治疗的动作，然后便一下站了起来。

白小曼由低头变成了仰头。她看着高过自己一头的章聚城，眼里带着倔强的不悦。“你干嘛对我这么好？”白小曼带着怒气问道。

“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章聚城没有回答，反而淡淡的问道。

白小曼被章聚城问住，无语的低下了头。

“你不适合做坏人，你根本就是好人。”章聚城说道。

“我不是。”白小曼赌气的说道，“我杀过人，我骗过你。你不要以为我刚才没有动你，就是准备放过你。”

章聚城往后退了一步，张开双手，“你来啊。”

白小曼握紧了拳头。却没有任何动作，“你不要以为我不会。”

章聚城放下手臂，“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做好人的机会？我多少次看到你在医院里，开导病人，偷偷给生病的孩子送糖果……”

“够了！”白小曼打断道，抬起头。她的眼眶里已满是泪水，“我承认医院的生活让我有了一些改变，但是，改变不了我是妖，而且是你的敌人的实质！”

“慢慢来好了……”章聚城说道。

“不！”白小曼再次打断道，“你听我说……”白小曼的眼泪滑落，“如果早点遇到你，比如在我刚做妖的时候，我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但是现在，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章聚城的心里有些难受。他知道有很多妖步入歧途的原因，被逼和被引诱。捉妖师只知道消灭恶妖，却似乎从未注意过从源头上减少妖和人的对立。自诩为正义的代表，其实只是杀戮了一些可怜的生命……

“霍玖儿在这里，我们不战不行。”白小曼说道。她的眼睛变的红红的，伸出了右手，“如果我死了，请别忘记我。”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白小曼的眼眶滚落，“哈！”白小曼的手掌也聚出一团白色的光团。她整个人跳跃起来，一下跃过了章聚城的头顶，到了他的背后，对着他的后脊就是一掌。

章聚城不知为什么，听了白小曼的话忽然清醒至极。他的心被深深的震撼了，于是那些激动的情绪都化为了动力。

白小曼一掌袭来的瞬间，章聚城闪身让到了一边。回手就飞出了十八根银针！

白小曼的心情和章聚城正好相反，对章聚城吐露心声的同时，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心灵。她不想杀死自己喜欢的人类，那么自己的结果似乎只有一个……消沉的心情让她的反应变的迟缓了。气团袭击打了个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章聚城的十八根银针插中了右腿。

十八根银针进入白小曼的身体就瞬间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种奇异的力量。

白小曼感觉自己的右腿有些怪异，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战斗着。如果自己太明显的放过了章聚城，那么自己和章聚城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小曼张开两个手掌，两边的指尖再次聚集了白色的光芒，然后她紧接腿一蹬，就如飞弹般冲向了章聚城。她将两只手竖在面前，好像两只箭一般冲刺而去。

章聚城见状，两只手各是准备了十八根银针，瞅准机会，待白小曼冲到跟前，双手一下劈开她的两臂，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三十六根银针扎进了白小曼的两条手臂。

“你在干什么？”白小曼很奇怪，自己却是有放水，可是章聚城的这么多针扎进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却一点疼痛都没有。

“在给你针灸！”章聚城微笑了一下说道。

白小曼皱眉，单手凭空一抓，竟然隔着一段距离把章聚城举了起来。

章聚城感到自己的腰间被一个起重机抓住了一般，紧的有些透不过气，他的双脚已经离地，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丝毫没有用处。

“小曼！”章聚城的双手还是自由，他用手去触摸周围抓住自己的气流，却什么也感受不到。白小曼的妖术在自己之上，这是显而易见的。“小曼，你干什么？”

“我和你打斗很痛苦。”白小曼说道。

“那我们就别打了。”章聚城回答。

“你是不是喜欢我？”白小曼问道。

“这不重要！”章聚城说道。

“不，我觉得重要！”白小曼坚持说道。

“你知道，我喜欢曲灵。”章聚城的心有些乱，他喜欢曲灵，这不是已经确定的事情吗？

“你骗我！”白小曼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章聚城眼前的白小曼和曲灵的形象慢慢的重叠了，两个人都是对自己关怀的人。甚至可以用生命来帮助自己……章聚城疑惑了，似乎自己是喜欢被人在乎和重视的感觉而已，这真的是喜欢吗？或许都是因为白凤曾经给自己的伤害，让自己有些不懂爱了吧。

白小曼的眼神很急切，章聚城忽然有些明白过来。答案在这样的时候，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是，我喜欢你。”章聚城开口说道。

白小曼一惊，她没有想到章聚城竟然就这样简单的承认了。她以为以他那冷淡的性格，恐怕无论他们两谁要死去了，都不会说出口吧。

“我喜欢你。”章聚城又说了一遍。

白小曼的心彻底的化了，手一松，章聚城便掉在地上。

在他落地的这一瞬间，他又使出全力丢出了十八根银针。白小曼处处给他留有余地根本就是不准备伤害他的，他也决定帮她一个忙。

“你没骗我？”白小曼傻傻的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激动的泪水。这句话好像比她听过的任何话都要动听，那感觉也比她曾经多少次偷听情侣间的对话要来的真切。

章聚城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说道，“我喜欢你。”

白小曼笑了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忽然，白小曼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她的四肢有些僵硬，好像被灌进了铅一样沉重。

“你干什么了？”白小曼警觉的问道。

“我在帮你。”章聚城回答。

“你骗人！”白小曼有些紧张，刚才的喜悦也不见了。难道章聚城在骗自己，利用自己？“我的手不能动了。”

“别怕。”章聚城走过来说道，“你放松点。”

白小曼抬头，对上了章聚城真诚的眼神，那里面根本就没有伤害的意思。

“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吗？”章聚城问道。

“想。”白小曼不紧张了，点点头。

章聚城又聚出了九根针，“让我来，你变回可爱的兔子，我养你，好吗？”章聚城把一根针扎进了白小曼的胸口中心，一根扎进了她的腹部。

白小曼没有反抗，泪水划过脸庞。

“我愿意。”白小曼说道。

章聚城把最后的针一一插进了白小曼的头部。白小曼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她的周身散发出白色耀眼的光芒，章聚城退后一步。

白小曼的身形变化了，缩小了。一只可爱的白兔出现在草坪上，章聚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捧起了它。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再也不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