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伏妖录 127 白小曼的马脚

很晚了，章聚城还待在办公室里，而在他身边的正是对着穴位铜人埋头苦思的白小曼。

“师父，这个位置对吗？”白小曼回头，正对上章聚城认真的眼神。

“嗯，很不错。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确实很用功。”章聚城微笑着说道。

白小曼被这温暖的笑震动了一下，章聚城很少露出笑容。白小曼经常仔细的观察，他诊病也好，巡查也好，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脸，虽然那张脸真的很帅……

“我又要出门了。”章聚城说道。

“师父，你为什么总是要出去办事啊？这一次又要去多久啊？”白小曼故作无知的问道。

章聚城定定的看着白小曼，默不作声。

“我多嘴了？”白小曼露出一副乖巧的天使面孔，做了个鬼脸，“不好意思啦，师父。”

章聚城摇摇头，“没有，我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办。这一次，我跟医院打了辞职申请了。”

“啊？为什么？”白小曼的心头一惊，虽然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可是要失去这温馨相处的时光，还是让她觉得很不舍。

“不为什么。”章聚城淡定的看着白小曼，心里默默的考虑着一些问题。

“哦……”白小曼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师父……我……”

“我把我的学习心得交给你，你好好学。明年的医学院自考我已经帮你报名了。”章聚城抢先说道。

白小曼心头一温，嘴巴撇了撇，结果什么也没说出来。

“不早了，我们走吧。”章聚城收拾起东西。

“这些给你，以后你可能需要。”章聚城拿起一袋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有些是书，所以比较重。要不你丢在办公室里。慢慢往家拿？”

白小曼的心热热的，有些从来没注意过的东西原来早已经生根发芽。

章聚城看着白小曼，忽然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很老土？”

白小曼感动的摇头，“才没有呢。”

“其实，我救你父亲是我职责所在，别说我是个医生，就算只是个普通人，若能救人一命，我也会在所不辞。”章聚城慢慢的说道。

“是吗……”白小曼的心有些虚，脑子有点乱。

“当然。所以这样得到了你的青睐。我实在是很羞愧。”章聚城的眼神散发出无比的真诚。

白小曼说道：“就是这样，我才喜欢你。”白小曼说的半真半假，忽然都不太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我们走吧。”章聚城带着白小曼慢慢走出办公室。

两人走在清冷的夜色中。章聚城忍不住抱了抱手臂。

“你冷？”白小曼问道：“我的衣服给你披一下？”

章聚城笑着说道：“哈哈，人家都是男人给女人披上衣服，我们两倒是反过来了……”

白小曼的脸在黑夜里泛起了红。

“你倒是不怕冷，现在的女人太抗冻了，为了漂亮穿的那么少。到老了就知道痛苦了……”章聚城说道。

“老……？”白小曼从未想过什么是老。她老了会是什么样？“还是好看比较重要吧，你们男人不也喜欢看穿的好看的嘛。”白小曼嘟嘴回道。

“大概吧。”章聚城说道，“不过我觉得你穿护士服就很好看！”

白小曼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更厉害了，是因为要离开了，所以章聚城才说这些平时绝对不会透露的字眼吗？

白小曼胡思乱想的空当，他们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

“你家好像在那个方向吧。这么晚了，要我送你吗？”章聚城问道。

白小曼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章聚城看了一眼白小曼。“那再见。”章聚城说完，转过方向直接走了。

白小曼也匆匆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章聚城边走边皱眉思索着，就这么没有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师父，救命啊……”白小曼急促的声音传来。

章聚城一回头，白小曼捂着脖子向自己狂奔过来。她的身后一个不太正常的人也正拼命的追逐着她。

白小曼一下扑进章聚城的怀里。她的脖子似乎受伤了，不过好像没有伤及动脉。“那人要吃人！”白小曼哭着控诉道。“快跑。”

“什么人？”章聚城问道。

“不知道，他突然从路边窜出来，然后抱着我的脖子就要咬。我害怕极了，所以狠推了一下，他摔倒了，我才跑过来。别说了，我们快点跑吧，那人神经病……”白小曼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拉住章聚城。

那人已经逐渐靠近了，章聚城把白小曼揽到了身后。“你到旁边去。”

白小曼被章聚城结实的手臂挡在了背后，忽然有些感动。自己有被人这样在乎和感动过吗？那样的记忆在哪呢？

白小曼靠到了旁边的树旁，眼看着那人疯狂的冲向章聚城。章聚城双手接过那人的手，直接一个过肩摔，就把那人摔到了地上。

那人被摔倒在地，顿时恼羞成怒，“啊……”他发出低吼，眼睛忽然便的血红，紧紧的瞪著了章聚城。

再次站在章聚城面前的男人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他的眼白变成了红色，眼珠变的没有了瞳孔，一片乌黑。耳朵的形状变成了尖尖的样子，嘴部也明显凸了出来，变得好像动物一般。他很生气的对着章聚城怒吼，还举起了指甲变成了短刀一般的手掌。

章聚城看着那妖举着利爪向自己扑来，也不惊慌。他的手指一夹，瞬间就出现了两根精气凝成的银针。轻松的一丢，其中一根就扎进了那妖的眉心，没入不见了。

那妖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脸，然后便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嗷……”那妖的声音在人和动物之间变换，但内容都是痛苦。

“够了……”章聚城说了一句。剩下的一根针丢了过去，直直的插进那妖的后脊梁。

那妖的身形在缩小，慢慢的，竟变成了一只老鼠。那老鼠蜷缩在原地，吱吱的叫唤着。

章聚城懒洋洋的说道：“走吧，好好做你的老鼠。”

老鼠踩着匆忙但细碎的脚步逃走了……

章聚城回头，看了一眼白小曼。她正病怏怏的靠在树干上……

“你怎么样？”章聚城走过去问道。

“刚才那是什么？”白小曼问道，眼中透出恐惧。

“是妖。”章聚城淡淡的说道，“你的脖子还好吗？”

“血止住了，没有伤到动脉。但是我还是有点晕。你能送我一下吗？”白小曼有点可怜兮兮的说说。

章聚城考虑了一下，说道：“那走吧。”

两人一起向白小曼的家走去。

“师父，那人……不。那妖，是怎么回事？”白小曼问道。

“没怎么回事，妖和人一样不过是存在在这世上的一个物种。有些生命吸取天地精华慢慢的有了道行，于是他们变成了妖，略微有点差别于人的存在。”章聚城淡淡的说道。波澜不惊，好像说的是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的事。

“那……他为什么要咬我？”白小曼又问道。

“因为他饿了，如同你要吃饭吃肉是一样的。”章聚城的回答依旧简单。

“啊……”白小曼有些呆住了，“可是，他在吃人啊……”

“那又怎样，也许一头猪也在跟另一头说。人怎么能吃我们？我们是猪啊！”章聚城把脸嘟起来，学着胖猪的样子讲话。

“呵呵……”白小曼笑了起来，心中掀起了巨浪。嘴上却轻轻的说道：“真不明白，刚才那么恐怖的事情，怎么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怎么可怕了。”

“你最喜欢什么动物？”章聚城忽然问道。

“啊？”白小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动物？或是其他的什么。”章聚城忽然站住了脚步。树荫洒在他脸上，照出斑驳的样子。有些阴冷……

“你说……什么？”白小曼也停住了脚步，不安的问道。

“本来我真的想陪你一起演下去，可是你还是按捺不住出手了。没办法，我后面可能会很忙，如果你不安分，我不能任由你这样下去。”章聚城说着一些看起来没头没脑的话。

“师父……你在说什么呢？”白小曼有些着急，“什么演下去？”

“我是有救一个叫白书言的作家，他也确实有个女儿，在我为她父亲治疗期间，我也经常见到她，那时候她还小是没错。”章聚城直勾勾的看着白小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了她的长相，但是性格是你没有办法模仿的。”

“什么？”白小曼心慌起来，还伴着一阵阵的痛楚，那是一种不愿意从梦中醒来的挣扎。

“她是个同性恋。”章聚城淡淡的说道。

白小曼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眉头也下意识的跟着皱了一下……“你在……在说什么啊？”她有些勉强的挣扎着。

“白小曼在父亲治疗的期间，确实爱上了医院里的人，不过不是我这个主治医生，而是一个值班护士。女的。”章聚城最后两个字特意强调说出。

“不可能……”白小曼有些失神的说道。

“是，如果不是那个护士前段时间回来，而你却不认识她，她惊讶的神情被我看见，我也不会去追问她，那么我心中的疑惑也不会这么快就解开。”章聚城慢慢的述说着。

白小曼的神情由装出的惊讶慢慢变得冷静下来。

“这么说，你早知道我是谁了？”白小曼的手放了下来，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