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朝当大巫 第9章：演场“仙法”戏，李不韦反被将

老夯把话传给李不韦时，那货眼睛亮得像捡了宝。

“引气？用法器？”李不韦搓着手，一脸兴奋，“我就说嘛，仙师炼仙珠哪能光靠凡火？定然要借天地灵气！你等着，我这就去准备！”

没一会儿，他就翻箱倒柜找出一堆“宝贝”：半截生锈的铜镜、三根鸡毛缠成的“拂尘”、还有块画着歪歪扭扭符咒的破布，说是“聚灵幡”。

“仙师您看，这些够不够？”李不韦献宝似的把东西摆出来，“不够我再去找找，营里还有个断了弦的瑟，说不定能用来‘通神’。”

陈阳看着这堆破烂，强忍着没笑出声：“够了。今天就用这些‘法器’，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引气入炉’。”

他故意把声音提高，确保周围干活的劳役都能听见。果然，不少人偷偷往这边瞟，眼里满是好奇。

陈阳清了清嗓子，拿起那半截铜镜，对着太阳晃了晃，又用鸡毛拂尘在装沙灰的陶罐上扫了扫，嘴里念念有词——其实是在背小抄上的化学方程式：“硅砂融，纯碱助，火候足时仙珠出……”

李不韦在旁边配合得倒是默契，举着“聚灵幡”跟着念叨：“天地气，入我炉，火借风势，珠显灵光……”

两人一唱一和，把周围的劳役看得目瞪口呆。老夯蹲在远处生火，强憋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陈阳偷偷用余光扫向营外的栅栏——那里有片稀疏的灌木丛，昨天夜里黑衣人就是躲在那。现在虽然没人，但他知道，那双眼睛肯定还在盯着。

“时辰到了！”陈阳大喝一声，把混合好的沙灰倒进铜碗，放进“聚火坛”，又让李不韦把铜镜架在炉边，对着太阳，让光斑刚好落在铜碗上。

“此乃‘日光聚灵术’，能引太阳真火入炉！”陈阳一本正经地胡说，“李兄，你持幡护法，不可让闲杂人等靠近！”

“谨遵仙师法旨！”李不韦挺胸抬头，举着破布幡站在炉边，真把自己当成了护法大仙。

这出戏演了快一个时辰，太阳渐渐升高，炉子里的火越烧越旺。陈阳估摸着差不多了，突然大喊一声：“不好！灵气太盛，要走火入魔了！”

李不韦吓了一跳：“那、那咋办？”

“快！用你的‘法器’镇住！”陈阳指着他手里的鸡毛拂尘，“把拂尘扔进炉里，以秽物克邪火！”

李不韦哪敢迟疑，想都没想就把鸡毛拂尘扔进了火堆。鸡毛遇火“噼啪”作响，冒出一股焦臭的黑烟，呛得他直咳嗽。

“还不够！”陈阳又指向那半截铜镜，“铜镜能映阴阳，快！压在炉顶！”

李不韦赶紧捡起铜镜，往陶罐顶上一压。就在这时，“嘭”的一声闷响，炉子里的火苗突然窜起半尺高，带着火星溅出来，正好落在李不韦的长袍下摆上。

“哎呀！着火了！”李不韦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拍打，结果越拍火越大，把他那件本就破烂的长袍烧了个大洞，露出里面干瘦的胳膊。

周围的劳役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李神棍被仙火燎了！”

“还护法呢，连自己都护不住！”

“我看是假仙师遇着真火气了吧！”

李不韦又羞又恼，想发火又不敢，只能狼狈地扑灭火，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再也没了刚才的神气。

陈阳心里暗笑。这就是给你的教训——让你背后搞小动作，现在知道难堪了吧？

他故意叹了口气：“唉，看来今日灵气不纯，不宜炼丹。都散了吧。”

劳役们笑着散去，陈阳则假装收拾东西，眼角的余光再次扫向营外的灌木丛。

那里，一片树叶轻轻晃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陈阳知道，黑衣人看到了这场“戏”。不管他信不信，至少会觉得自己“有点东西”，不敢轻易动手。

傍晚，张队率又来了，没问玻璃珠的事，反而盯着李不韦烧破的袍子直乐：“听说你被仙火燎了？咋不烧得再重点，让你也尝尝‘飞升’的滋味？”

李不韦脸涨得通红，喏喏地说不出话。

张队率笑够了，才对陈阳说：“县里来人了，说是要检查劳役营的物资，你把那‘亮石珠’给我，我去应付应付。”

陈阳心里一动：“县里来的谁？”

“还能是谁，县尉大人身边的文书呗。”张队率满不在乎地说，“说是检查，其实就是想捞点好处。有这珠子，保管他满意。”

陈阳突然想起小抄上的示警，心里咯噔一下。县里的文书？会不会和那个黑衣人有关？

他赶紧把今天刚烧出来的一颗玻璃珠递给张队率，故意说：“这珠子灵性足，大人可得收好，别让心术不正的人碰，不然会招祸的。”

张队率没当回事，揣着珠子就走了，临走时还骂了句“迷信”。

陈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夜里，他又被小抄的灼感惊醒。这次，上面的红色小字变了：“文书窥珠，欲献县尉，今夜必来盗。”

下面还画了个简单的路线图，标着张队率的棚子和文书住的临时帐篷。

陈阳瞬间清醒了。

原来黑衣人是县尉的人！或者说，是那个文书派来的！他白天看到了玻璃珠，晚上要动手偷！

“老夯，快起来！”陈阳推醒老夯，“张队率的珠子要被偷了！”

老夯揉着眼睛：“偷？谁敢啊？”

“县里来的文书！”陈阳急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两人摸黑往张队率的棚子跑。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陈阳示意老夯守在门口，自己则捡起块石头，猛地掀开棚帘。

里面果然有个人影，正拿着张队率的枕头翻来翻去，嘴里还嘟囔着：“在哪呢？藏这么严实……”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白天来的文书！

张队率睡得死沉，居然一点没察觉。

“住手！”陈阳大喝一声。

文书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被守在门口的老夯一把抱住。

“抓小偷啊！”老夯大喊。

这一喊，营里的士兵和劳役都被惊醒了，举着火把围了过来。张队率也醒了，迷迷糊糊地问：“咋了？咋了？”

等看清被按在地上的文书，还有他手里没来得及藏起来的小布包（里面显然是翻出来的财物），张队率瞬间明白了，气得一脚踹在文书脸上：“狗娘养的！敢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文书被打得满脸是血，还嘴硬：“我、我是县尉大人的人，你们敢动我？”

“动的就是你！”张队率怒吼道，“把他绑起来！明天送回县里，让县尉大人好好看看他的好文书！”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文书捆了起来，拖到角落里看守。

张队率这才后怕地摸了摸怀里的玻璃珠，对陈阳感激道：“多亏了你啊，陈阳！不然这珠子被偷了，我都不知道咋回事！”

陈阳笑了笑：“大人吉人天相，小贼肯定得不了手。”

他心里清楚，这又是小抄的功劳。若不是它提前示警，别说玻璃珠，张队率的其他财物怕是都要被卷走了。

人群散去后，李不韦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凑到陈阳身边，声音发颤：“仙、仙师，您真能未卜先知？”

他白天看到了那场“仙法戏”，晚上又听说了文书被抓，彻底被吓住了——这哪是什么运气好，分明是真有神通啊！

陈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时候，沉默比解释更有威慑力。

李不韦果然吓得脸色发白，低着头不敢再问。

陈阳回到草堆，摸出怀里的小抄。上面的红色字迹已经消失，只剩下那些熟悉的考点和公式。

他轻轻摩挲着小抄，心里百感交集。这玩意儿不仅能提供知识，还能预警危险，简直是个随身外挂。

只是，这外挂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他不知道，但他清楚，自己再也离不开这张小抄了。

夜色渐深，营里重归寂静。陈阳握紧小抄，慢慢闭上眼。

明天，又会是不平静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