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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姜如雪最终被警官给带走了。
外面喧哗声响彻，很多守在这里两天两夜的员工们闹了起来，非得要其他的领导给个说法，不然姜如雪被逮捕了，他们去哪找人偿还拖欠的工资？
许多人就指着这笔钱负担生活呢。
公司的领导们没办法，只能好言相劝。
关上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陈源跟姜凝两个人。
姜凝亲眼看着姜如雪被带走，此刻有些心神大乱，时不时眉头就要紧锁住，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担忧。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唉，”她叹出一口气来，“怎么就非要走到这个地步，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回头。”
陈源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他摘掉口罩，朝着办公桌走了过去。
“你妈妈被带走，合理合法合规，我们没有任何权利阻拦，毕竟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刚才从你跟她吵架我也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
“话虽是难听了点，”陈源一耸肩，“可是你不让她吃点苦头，意识到后果，恐怕她永远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陈源说的很现实。
姜凝在听完之后，虽然依旧难掩脸上的黯然神情，但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让姜如雪跌这一跤，只有跌的狠了，摔一嘴泥，才能大彻大悟，从以前那种魔怔的状态中走出来，认识到什么才是人生中真正难能可贵的东西。
拘留所里，跟外面的条件可没法比。
进去一趟，遭罪都是轻的，准确来说从踏进拘留所那一步开始，就要忍受难言的折磨。
姜如雪这种车门都不用自己开的贵妇人，那绝对适应不了。
但到时候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姜凝没那么了解拘留所里面的情况，最起码她看过电影，用脚指头想就知道姜如雪的日子会过的有多痛苦。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彻底进入了关心则乱的状态。
“那我妈妈怎么受得了里面那种苦……虽说要吃到教训，可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我听说审讯犯人都会用很多手段，进了拘留所连睡觉都睡不好，到处是蟑虫鼠蚁……”姜凝急的声调都变了，紧紧攥着手。
“没事，我待会打个电话找找关系，情况不会那么糟的。”陈源安慰道。
“现在打吗？”
“也行，我现在打。”
陈源抵不住姜凝那期盼的目光，为了使她稍稍安下心来，陈源拨通了周茶提供的明珠市一名大律师的电话，由于之前早有过安排，即使是姜如雪被抓走了，陈源也没有多担心。
换句话说，只要可以用钱摆平的事都是小事。
这几天的时间内，在周茶和季海的帮助下，明珠市的各个关节差不多都已经打通了。
但就在刚刚他目睹吵架的时候，季海突然给他发来了几条短信。
陈源看完之后，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会有新的变化。
打完电话。
陈源开着免提让姜凝听到了那边的保证，她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一些。
在华夏，归根结底是个人情社会。
换句话说，只要有认识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处境太差。
陈源身上披着江氏的大旗，别人也愿意卖他一个人情，何况还有不少好处收。
……
“这下子你总该放心了。”
看着姜凝擦拭眼角的泪水，努力稳定情绪的样子，陈源压下心中的不忍，开始把话题往正经的事情上引导。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总要解决。
姜凝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冷静下来后，她主动开了口。
“我来之前没想到那份遗产已经被全部败光了，原本还想着情况没有那么糟糕，现在看来只能去借了……”
“借？”
“就算是去借，我也不能同意你刚才说的拿婚姻做救我妈妈的筹码，”姜凝低头扯着纸巾，小声道：“这是原则问题。”
“大姐，都这个关头了你还要讲原则，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就非要搞得很复杂吗？”
“呵，我算是看清楚了，你有心帮我，就是为了这个条件——让我跟瑶瑶都嫁给你。你现在巴不得我走投无路马上答应你。”
“那难道你去找别人借钱，哪怕借到了，就没有条件吗？”
“那我也愿意去试一下，而不是拿我后半生的幸福去做赌注。”
姜凝依旧执拗，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有丝毫的松口。
这让陈源颇为恼怒。
无论他说什么，纵使是磨破了嘴皮子，姜凝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或许她有过些许的动摇，或许她被陈源给说动过那么一两次，然而到最后，依然是理性占了上风。
“你不要老是搞的我跟逼良为娼的坏人一样，实际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啊？我求你跟瑶瑶嫁给我，不也是为了你们俩的幸福吗？好，哪怕是我自私，可凝凝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么久的相处时间过去了，难道婚后我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个人吗？我始终在做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你不受到伤害，瑶瑶也不要受到伤害……世俗所规定的从来只有一种生活吗？我们生在这天地间，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我们应该选择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循规蹈矩被世俗道德的观念所束缚住，难道不对吗？”
陈源一边在办公室里踱步，一边苦口婆心的劝告。
“你老是说我无耻，我想无耻吗？我不想。关键是好好跟你说，你从来都不会考虑我说的话，你认为我在痴人说梦，你认为我所诉说的那种生活不现实。”
借着姜如雪出事这个由头，陈源就想把自己憋在心里的话全说出来。
“那你没尝试过，你怎么知道不现实呢？我活在臆想当中，你不也是在靠你的臆想来否决我吗？在知道你妈妈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就联系了明珠市所有我能联系到的人，直到现在我依然在征求你的意见，我还不够尊重吗？事情就是会越拖越糟糕。”
“你在逼我做决定？”姜凝咬着唇沿看着陈源。
“唉……真是受够了，算了，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个条件，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至于你怎么想，我可不管了，咱们俩就这个问题上永远聊不到一起去。”陈源叹气道。
“你是说……即使我不答应你的条件，陈崽也愿意帮我？”姜凝试探性的问道。
“不然呢？谁让你是我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