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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逢远棹 可怜

作者:麟一毛 分类:青春校园 更新时间:2025-09-13 23:04:36 来源:平板电子书

休息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

桑得榆不再回复Lara的话,她努力地保持着冷静,也保证安静。

休息室内的许归棹,穿着衬衣向右侧蜷缩在床上,枕头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头上,眉头紧皱,他睡得并不踏实,他听到有舒缓的音乐,但是他醒不过来。

他梦魇了,梦中的场景是跳跃的。

他牵着桑得榆走在胜利山的夜色中,耳边是夏日的虫鸣,她拉着许归棹的手撒娇,“石头,我走不动了。”他笑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说她是小胖,该多运动才行。一边把她背在身上。胜利山变得好高,背着小胖,好累,累得喘不过气。

沉重的呼吸,他的心脏畸形并不是偶然,是家族遗传的心脏生理缺陷。许牧的心脏也出现了问题,段景和Lara做出的新药,可以缓解心脏畸形带来的因心供血不足而出现的休克现象,没有找到合适的试药者,他毫不犹豫地试药。

许思和段红一直不肯相信他,他们拿段景新研究精神类的药害了许归棹的爸妈,没有对许归棹带来伤害。他们故技重施在桑得榆妈妈的身上。目的就是把许归棹调离开老爷子的保护范围,引许归棹回国。

老爷子把许归棹保护得太好,走到哪里都有徐秀山跟着,瑞士是老爷子的范围。但是许思在国内苦心经营多年,国内是许思父子的天下。

果然妈妈出事后,老爷子和徐秀山没有拉住失控的许归棹,只能放许归棹回国。许思和段红就是要把许归棹在乎的人,一个一个地解决掉,让他脆弱的心脏承受不住,一蹶不振或者干脆死在国内。许归棹本就应该死在国内。

果然,回到国内只是远远地看到女友的现状,再透露一点是因为他才害得女友最爱的妈妈离世,再加上换了一些许归棹日常服用的药,许归棹那好不容易救过来的心脏就受不了。

许思和段红做梦都没有想到,受到接二连三打击的许归棹,会趁机混进了他们这一派,还舍命救了许牧。

许牧心思深沉,可以说足智多谋,但他从小被安排在老爷子身边撒娇耍无赖,随着他渐渐长大,许牧的心理开始不平衡,感觉自己在老爷子面前装傻卖萌,简直是奇耻大辱,老爷子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许思对许归棹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不确定这人知不知道他爸妈和女友妈妈的死是他们计划的,许思一向多疑,他不会任用有一点点疑惑的人。

许思指着许归棹对许牧说:“儿子,这人绝对有问题,不能相信他。”

许归棹身体正在适应着新药的剧烈反应,说:“我有问题,我会豁出命去替你儿子试药?你可以亲自试。”

许思的手,拿着手术刀放在许归棹的脖子上:“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许牧看着两人的,沉默片刻,开口:“爸爸。”

他走过来,握住许思的手,把手术刀移开,眼神直直地盯着许归棹:“许归棹,你为什么替我做这些?”

“你可以帮我搞垮许氏集团。”许归棹接受着许牧的审视,“反正我也没有在乎的人了,试药成功了,你还能感激我。”

许牧:“搞垮许氏集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为了把我留在身边,先是隐瞒我出国消息让奶奶受不了打击去世;接着又让我失去爸妈;知道我在乎女友,用妈妈的死警示我,我恨他。不就是想让我继承他的许氏集团吗,我在乎的他毁了,他在乎的我也要毁了。如果可以让他感同身受我的痛,我可以把我自己毁了。”

许牧听完,沉默了。

大家都沉默着,只有许思还在狠狠地盯着许归棹,却压抑着自己要动手的冲动。

儿子不让他动手,他不敢动手。

即便在心里,这人是一颗不定时炸弹,现在是动手的最好时机,但他儿子不准。

半天,许牧缓缓地低下头,问:“你的女友呢,也不要了?”

许归棹有瞬间失神,很快,眼神中都是悲伤,“她以为我死了,她妈妈死前已经把她托付给了别人,我嫌脏。”

许牧给许归棹掖了一下被子,说:“好好保养身子。”

许思着急,“儿子。”

许牧摆摆手“爸,好了。等弟弟身体好了,一家人一起吃个饭,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你死我活。”

许归棹一个个的理由,让偏执的许牧感同身受,也成功地说服了他。鬼眼看人皆鬼怪。

一句定生死。

从那开始,有些事就无法回头了。

轻柔的音乐还在耳边盘旋,床上的许归棹猛地睁开眼睛。

许归棹听到办公室有声音,打开门,看到站在书案前的桑得榆,许归棹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梦里。

最近几年的心理疗愈,每次受到医师的引导,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桑得榆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远远地看着他,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看着他在泥潭里挣扎,沉沦。

她有时候会对着他甜甜地笑,漂亮的丹凤眼弯成小小的月牙,她还在等着他,说他写的毛笔字真好看,要多写几副给她,她要挂在床头的墙上。

她有时候,会对他很冷漠。她会问他,以前阳光向上,充满爱心的许归棹被丢在哪里了,现在的他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害得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害了她的妈妈,还有什么脸出现在她面前。

现在她为什么又出现了?他的医师告诉他,已经完全好了,可她为什么又出现了。

许归棹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心里充满了慌张,他对着她大吼:“我没有对不起你,是那些人背地里做的事,不能全算在我头上。”

“商业竞争本就有输有赢,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在事后好好地补偿那些失业人员了。你不要再来骂我了”

他吼叫的声音低下来:“我也不要你的同情,我已经完全好了,你滚!滚!”

许归棹冲上来,使劲地推搡着桑得榆,桑得榆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后背碰在实木书案上,疼的汗水一下出来了。

桑得榆的眼睛里填满了眼泪,许归棹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爬到桑得榆脚边,他攥着她的脚腕,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低声地嘶吼:“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放过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把头发打湿贴在额头上,因痛苦而涨红的脖子,像是身体上鲜血淋漓的口子。

桑得榆强忍住后背和脚腕的疼痛,胸腔被心疼填满。看着眼前匍匐在地上颤抖的男人,桑得榆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

这几年,在她失去心苟活的这几年,他也一定吃了很多苦。

不然他怎么会像膜拜神佛一样哭着求她放过,不然他怎么舍得推开她。他可是从来都不舍得让她皱一下眉头。

桑得榆慢慢地靠近他,一滴温热的眼泪滴在那双抓着脚腕的手上,她柔软的双手轻轻地环抱住许归棹,轻吻他的发丝,轻声说:“石头,是我。

手背灼热的温度,头顶轻柔的呼吸,耳边温柔的呼唤,让许归棹的眼睛逐渐清明。他来不及撤去眼里的猩红,愣愣地盯着桑得榆。

他每次接受治疗时,在无数次深度睡眠的梦中,桑得榆第一次抱着他,像是抱着最心爱的珍宝,她的声音那么温柔,手背上的眼泪那么真实。

许归棹突然挣脱开桑得榆,双手按在左边胸口,可以感受到心脏的剧烈跳动。迷茫又脆弱。

他的衬衣崩开了三颗扣子,左胸前缝合的伤疤那么明显。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着眼前跌坐在地上的桑得榆,像是初生的小狗,歪着头,好奇地打量这个新世界。

桑得榆双手拉着许归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石头,是我,我是小胖。”

她看着许归棹,许归棹的眼神里面分明在挣扎着诉说:小胖,放过我。小胖,我难受得要死了,救救我。

桑得榆无奈地慢慢靠近许归棹,她双手撑在许归棹的两侧,呼吸一寸一寸靠近,轻轻的覆上了他的双唇。一遍一遍描绘着他的唇形,闭上眼睛,在心里思念了千百遍的滋味顺着嘴巴里钻进了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两侧支撑的手臂,顺着许归棹的腰上,慢慢的上移,撑在他的胸膛上。

桑得榆长长的睫毛在颤动,她的耳尖悄悄泛起了红色。

桑得榆感受到许归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手掌下感受到他声如擂鼓的心跳。

桑得榆慢慢地坐回了身子,眼睛潮湿地看着许归棹。她低声呼唤他。

许归棹双手抖动着扣上了衬衣的扣子,端坐起身体,没有回应。

桑得榆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只见许归棹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把她的发绳一把撸下套到自己的手腕上。这个动作把桑得榆拉回到了十七岁那年,他说,头发还是散着最漂亮。

他确定,这不是在梦里,不是心理疗愈时的假象。

桑得榆感受着许归棹颤抖的身体,湿热的嘴唇和僵硬的脊背。

他把她搂在怀里,他的声音伴着心脏跳动的声音一起传来:“我后悔了。”

许归棹的手指摩擦着桑得榆脚腕被他捏出的环痕,低声说:“即使你是因为可怜我而允许我守在你身边,我也接受。”

桑得榆愣了一下。

许归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小胖,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好累,好累。”

许归棹喉结滚动,长叹一口气:“我,之前做过一些事,引起了不好的后果,但是我一直在尽力弥补。”

最后的那句解释,带着一种虔诚,一种对信仰的虔诚,等待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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