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一听,顿时又被陆卓把心中的那点恐惧给勾了上来。就在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这段时间,他们所有人都受到了来自关毅轩的死亡威胁。现在陆卓把矛头直指对方,立刻让在座的所有人浑身发冷。
能够越过重重保安措施跃进自家大肆作为的人,一个能够直接威胁本地所有地头蛇的人,陆卓竟然说他才是自己的目标。这小子不但狂妄,而且还没脑子。
他们不知道,早在昨天早上,陆卓就已经跟关毅轩见过面了,而且两人的对话,也充满了火药味。大战一触即发,只是坐在位子上的这些人,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小子,你口口声声说你要对付搞我们的那家伙,你知道他是谁么?”朱行皱着眉头,头一次有些认真地望着陆卓问道。他早上的时候已经让自己所有的手下出去外头打听消息。可是整整一天过去,自己就好像被鬼折腾了一样,手下的小弟愣是没有半点线索。
所有人都跟老鬼一样被关毅轩的威胁折腾得焦头烂额。现在老鬼问起,当然想要听听看陆卓有什么猛料。
“关毅轩,十七年前贩毒被抓现在出来的神经病!”陆卓笑了笑,做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随后点燃了一直烟,静静观察着其他人的脸色。
震惊,恐慌,惊讶,疑惑,种种表情写在所有人脸上,让他们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早在十几年前,关毅轩就是
上海市风头最劲的任务。无论是在生意场还是在黑道,关毅轩都是独树一帜。那时的他已经锋芒毕露,在生意场上这么将一间商贸公司大力地井井有条,在黑道上,又是上海少有的几名捞粉的家伙。而且得罪过的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与他大叫道最深的老鬼一早就知道,这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疯狗,不管有没有招惹他,他都会见人就咬。
一听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这么一个重获自由的疯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暗呼上当。哪怕是有着唐远毅和刘山的帮忙,想要把关毅轩干掉恐怕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顺便提醒大家一句,是关于关毅轩的。与十几年前相比,他现在更加疯狂,更加大胆,更加不择手段!”一直没有开口的方严牧见在座的人一时间都产生了动摇的念头,决定帮陆卓一把,给他们最后一根稻草。
“三年前的京城市长灭门案,是关毅轩一个人做的!”
所有人最后还是怀着兴奋与不安离开了红人馆的包厢。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想要让自己的势力扩张,那就必须付出同等甚至更高的代价。哪怕是陆卓,也是一样。
虽然唐远毅和刘山先前已经为他铺好了路,但是想要啃下这不算第一但也算第二大的肥肉,陆卓现在手上的实力根本不够。况且每年就算他能拿到丰厚的回报,也要有一大半落入方家,刘山和唐
远毅的口袋,至于剩下的,他还得拿出一部分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可以说,陆卓在人前风头出尽,得到的回报,却不像是别人眼中的那样丰厚。而正是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一点,才会这么轻易放任陆卓去替自己摆平刘山和唐远毅。毕竟陆卓如果退出的话,他们得到的利润虽然会增加,但是相对了,付出的代价也会上涨。
送走了所有人之后,唐远毅和刘山也相继离开。虽然今天的这次邀请并不算成功,但是只是,两人还是将上海市绝对地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陆卓靠在椅子上,满脸的愁云密布,先前的答话说得太厉害,为了一时的面子结果闹到现在进退两难。他哪里懂什么抢地盘和商业狙击,这些都跟他以往二十年的经历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又哪里能想到什么对策。
方严牧咬着半截烟头,微笑地望着脸蛋几乎纽成一团的陆卓。他知道陆卓在担心什么,陆卓现在不但没钱没人,最重要的,是没有方法。
牛富和张青两人虽然是混黑社会的,但是却很少犯事。最多也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收收钱,代客停车,或者是让手下在场子里卖一些软性毒品。
氯胺酮,也就是俗称的k粉和病毒麻古这三样是张青的主要收入之一,而牛富,最大的收入就是自己街上那些餐馆的保护费。以入股的形式,他每个月从街上所有的餐馆哪里收钱,占红不占
白,也就是说无论对方整不挣钱,他这干股是必须要收钱的。
虽然两人的这种形式多多少少有些犯法,但是如果出了事,也有大把的小弟抢着为两人顶嘴,要从正当手段把两人撵出他们的地盘,陆卓几乎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至于想要抢的话,陆卓更不认为凭着自己加上几个混蛋跟南军能够拼得过人家手上击败上千号的小弟。
“还没想出主意来?”方严牧掐灭烟头,有些好笑地望着陆卓。直到现在才去头疼,恐怕有些太晚了点吧。
陆卓双手一摊:“全无头绪。原本想要找一堆人去跟他们火拼把那两个老大引出来再让刘山抓人重判。但是想了想,以我现在手上的人力根本不够人家看的。如果从正道,这群家伙手上的替死鬼又多得数不过来。至于其他的方式,我又觉得有些不妥当。”
方严牧笑了笑:“不妥当?你指的是什么?让刘山强行抓人直接腾空底盘给你?还是说直接找枪手把那两人干掉?”
陆卓点点头:“两种都有吧,总觉得这样一来就有点象吃软饭的了。”
“那自己做不就行了。”方严牧站起身来走到陆卓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记住,没人会管你什么站起来的。他们只会关心你站不站得起来。”
说完,方严牧直接走出了房间,留下陆卓一个人在椅子上慢慢想着。
方严牧说的一点没错,成功的方法有很多种
几乎可以说每一个人的成功都无法复制。但是所有的成功人士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手上绝不会干净。每一个身家到了九位数甚至更低的人,他们手上或多或少的都会带上几点血腥。就比如唐远毅,他在十几年前,不一样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才积累到今天这样的财富。
一拍桌子,陆卓咬着牙站了起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竟然想要正大光明地做到以自己真实实力根本难以办到的事情,实在是有够蠢。笑了笑,一个大胆的,有些疯狂的计划在陆卓脑袋里面生成。一个人如果想正正当当发家致富或许不是很难,但是如果想要走歪门邪道,那就容易多了。只要不被抓住,那么总有一天会出头的。
刘山和唐远毅坐在同一辆车,都是一副面色沉重的模样。陆卓先前的表现太过冲动了,竟然一下子刺激了在场的所有人,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到底还是初出茅庐,心里头多少有些看不惯太过阴损黑暗的做事方式。竟然说要自己搞定,这下好了,他话放了出去,就算是想要回头也不太可能。
“老唐啊,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敲打一下陆卓这小子了,有时候行事手法太过偏激,不是好事!”刘山直言不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思。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容不得他和唐远毅之间有丝毫隐瞒。
唐远毅点点头:“我也在考虑该怎么对那臭小子说
而且以他的性格,听不听得劲还很难说。”
刘山沉默了,虽然说陆卓还算是一个听话的晚辈,但是两人很清楚。陆卓一旦倔强起来,估计谁的话都不会听。上一次在派出所踩断马世星的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实在不行的话,方家也不会坐视不管。如果他还在由于怎么动手,恐怕方家会立刻弃用他!”刘山想了想,随后转过脸望着窗外:“如果短时间内陆卓没有任何成绩,最多除了元宵,陆卓就会一无所有。到时候,恐怕你也不会让唐嫣再跟陆卓见面了吧?”
“也许。”唐远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在计算着陆卓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大年初二,由关毅轩一手缔造出的诡异乌云压在了上海市所有大佬门的头上,也同时将这座城市完全笼罩。
晚上十点整,关毅轩一个人站在淮海路最大的商业中心顶楼。透过办公室大大的玻璃窗望着脚下繁华的商业街和这一桌灯火辉煌的城市,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狞笑。
十几年了,这里已经变得更加繁华,更加摧残。如同天空中最闪亮星辰一样让人忍不住流连忘返。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为了世人瞩目的焦点,如今自己回来,这里已经成为了世人向往的明星。只是无论在什么时候,自己都没有想过要让她变得美好。自己要做的,只是想要让这片土地爆发出最明亮的光芒,将一切都掩
盖下去的光芒。至于是不是瞬间的光辉,自己根本不在乎。
端着一杯红酒,关毅轩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逸云。
十几年前,那那美妙的娇躯和诱人的姿态以及让人流连忘返的娇吟竟然让自己产生了片刻的停顿。
如果不是那一次自己北部让局面整个扭转,恐怕自己现在会成为一个好丈夫或者好父亲这样的角色。
也幸亏了那一次的意外,才没有让自己变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打开,一男一女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难得苍白消瘦,虽然身躯高大,但是双眼中总是带着病态的疲惫,让原本就英俊无比的脸多出了一丝颓废和伤感。
而他身旁的女人,却是截然相反。美艳无比的脸上带着浓浓厉色,双眉扬起,直直插入鬓角,一双媚眼中完全没有女人该有的柔顺,而是一副煞气凌然。那黑色的丝绸旗袍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地金龙,将浮凹有致的娇躯紧紧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