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严牧伸手抓过陆卓面前的烟盒,皱着眉头点上了一支烟。然后深深皱起了眉头。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事情他也很担心。他不确定陆卓能够有什么方法去对付关毅轩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高智商疯子。
陆卓撇着嘴,一脸的沉凝。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对手回来。而且这个世界也太小了点吧,就这么个货竟然还是自己美熟女的前夫,真是让人有点怀疑许逸云十几年前是不是瞎了眼。
大门推开,刘山和唐远毅一脸沉凝地走进房间里。一见到陆卓和方面木,两人都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仿佛有什么话想说,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唐叔,刘叔,有什么事直接说吧。”陆卓望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还是你来说吧,我想休息一阵子。”唐远毅摆摆手,直接靠在了椅子上,满脸的疲惫。
刘山点点头,也是一肚子火气。他望着陆卓和方严牧两人,直接开口道:“今天这顿饭,一个人都不会来了!”
陆卓一愣,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两人觉得现在就这么紧张兮兮地大动干戈没有必要?可是看现在两人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轻轻松松的样子。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还没等陆卓发问,刘山已经当场发飙。他拍着桌子狠狠爆了一句粗口,胸膛几句起伏着。瞪着一双眼睛,刘山凶恶的说道:“王八蛋,竟然跟老
子来阴的!看老子明天不弄死你们!”
刘山狠狠一拍桌子,整个人跟一颗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完全炸开,根本不管一旁的陆卓和方严牧是有多么的疑惑。
就在早上的时候,上海市所有的符号从初一夜里头醒来,却发现自己家里突然多出了无数的鲜血和毒蛇。吓得几乎崩溃的他们收到了来自同一个人的威胁信。心中告诉他们,如果有人敢在下午参加唐远毅的邀请,那那一次地上流的,就不是鸡血,而是他们自己的。不仅如此,上海市地下世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佬们也同样接到了威胁信。内容很简单,家人至亲或者是自己大年初一被偷拍的照片,加上一颗子弹。这群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混混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做到这样的人,恐怕整个上海都找不出一个。一时间人人自危,哪里还有心情去在意刘山和唐远毅的吩咐。
现在整个上海如同一座死城,关毅轩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开始,陆卓等人被很好的孤立开来,完全失去了原本庞大的隐藏实力。现在他们就算是有钱有势,能够调动的人手,恐怕也只有手上的警力了。
“我已经让上海所有的警察全部取消的休假,甚至连武警那边也打了招呼。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应该还能够解决。不过,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这样了!”刘山沉着脸,将事情
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卓和方严牧两人。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家人,作为公安局长,刘山得罪的人跟他的职位绝对成正比。如果有以前的仇家趁着这次的机会狠狠给他来一下,恐怕到时候真的难以招架。
陆卓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飞快的将一支烟抽完之后又点上了第二支。现在的情况最坏的不是他们的实力受损。而是大部分的消息赖远被关毅轩这一手彻底切断。
无论是哪一方面,这样庞大的人脉一滩作用瘫痪,那么他们就只有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能得知。射人先射马,果然就是这个道理。
关毅轩故意让陆卓和自己成为目标,在大过年这个特殊的日子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为的恐怕就是能够让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
大胆到近乎于癫狂的行事风格打了陆卓几人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没人敢来赴宴,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的问题,恐怕对方刻意忽视自己这几个目标,目的就是为了要让自己大意麻痹。
刘山的电话响起,皱着眉头的他一见到来电显示立刻更加烦躁。是关押关毅轩的拘留所打来的。接过电话,刘山脸上的表情更加沉重,一张脸的肌肉都快要挤到一起,刘山表情慢慢由恼怒变为无力:“放人吧!”
陆卓一听,顿时知道大事不妙。现在把关毅轩放出来,那自己之后的计划岂不是要完蛋!而且先前不是说好了起码让他在
医院躺上半个月的么?怎么到现在刘山连句话都没有?
“那边传来消息,跟关毅轩关在一起的十七个囚犯全部重伤,三个失血过多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六个昏迷当中。刚才严家又亲自打电话到那边要求放人。没办法,只能放他走了。”刘山叹了口气,摇摇头深深靠在桌子上,再也不想多说一句。
一个男人,头一次出现就把整个上海的嘴封住让唐远毅和刘山束手无策,同时还对所有人心理都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说他聪明,可他疯狂到利用自己做诱饵,说他疯狂,可是偏偏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一天时间,在精神上绑架所有人,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包厢里的气氛沉闷至极,四个人,没有一个人肯开口说话。唐远毅已经不想再多想些什么。大过年的闹出这档子事,他却束手无策,这实在让他非常颓丧。而刘山比起唐远毅则更加难看,身为一个公安局长,结果连一堆黑社会都叫不过来,这简直是有失颜面。
陆卓狠狠抽着烟,心里头盘算着该怎么破坏关毅轩的这个计划。可是一包烟凑到一般,他却没有丝毫办法。
威逼利诱,让人乖乖就范的条件无非是这死样东西。尤其在座的两位一个是富商,一个是高官,跟其他人的合作关系躲过感情瓜葛就更是这样。现在关毅轩摆明了是用死亡威胁控制住了眼前的巨石,就算自己肯
砸钱,那群害怕小命不保的家伙们肯不肯收还是另外一回事。
“我有一个办法!”方严牧皱着眉头坐直了身子,沉声说道。
陆卓眼睛力量,立刻问道:“什么办法?”
方严牧咬咬牙,双目中射出两道凶光:“物极必反!”
话音刚落,另外三个人都是一愣,随后纷纷双目大亮。这四个字,的确是现在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关毅轩的手法既然这么极端,必然会在恐惧之外引起其他人的愤怒。尤其是那些黑道上的人物,虽然表面上不做声,但是背地里,却肯定已经有所动作。只要自己再替关毅轩加把火,那么那些控制不住怒火的家伙定然会立刻跳出来掘地三尺之后将他找到,然后扒皮抽筋。
只是,这事情操作起来必须合理有度。否则一个不好,很可能引火烧身。
“这样,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那些怕死的家伙吓吓他们,看他们能来多少。老刘你也是,能叫来多少人先叫多少人,如果这次还不来,那就全部给我清场!”
到底是纵横多年的上场前辈,唐远毅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不带丝毫拖沓。也许他在决策之前没有曾经那么犀利,但是他的决定,却依然那么让人不敢怀疑。
刘山沉着脸,同样点点头。现在四个人已经被逼到了一个死胡同。虽然说起来有点丢人,但实际情况的确是这样,如果没办法冲出去,恐怕会被关毅轩死死堵
住。
“老吴,我是老唐。对,还是为了吃饭的事情!不来?哼哼,你以为被人家盯上了就这么容易摆脱?你百多个亿的资产,人家既然看上了,就肯定不会放手……我当然知道对方是谁,不但知道,我还有对付他的方法!你好歹也是身家百亿的大老板,不至于被人这么欺负还坐在家里偷吧?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动作,可是你的动作有我大么?哼哼,你自己考虑考虑,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老鬼,怎么,我是请不动你还是怎么样?我现在红人馆,你如果不过来,年后你的船厂也不用开张了!就这样!”
两人的电话不停打着,说话一个比一个直接。几乎已经算得上是直接威胁。尤其是刘山,仗着自己的身份,可以一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其他人,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大过年的,任谁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会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无计可施的两人只能尽量加重语气,希望给对方更多压力逼迫着一个个老油条就范。
方严牧望着打电话的两人,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些不妥当。唐远毅和刘山虽然在语气和措辞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两人打电话的时间实在是太不赶巧了。任谁在接到两人的电话之后第一感觉都会认为是两人着急了。不过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也只能是这样,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两人平日里的积威了。
打完电话,
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没有人再开口,任谁都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才是最关键的。到底有几个人来,来的人里头有几人观望,这都是最重要的。
半小时后,包厢的大门终于被敲响。所有人精神一震,立刻望着大门的方向。
陆卓最小,所以开门这种粗活只能由他来代办。打开包厢大门,只是第一眼他就愣住了。眼前站着一个瘦的皮包骨,穿着一间黑色风衣,看上去差不多有六十多岁的瘦小老头。
朱行,外号朱老鬼,上海市的十七家船工维修厂里面十四家是他的产业。再加上十几个码头和仓库,他几乎可以说是金锤后行业要拜的第一尊大佛。陆卓早在几年前就听过朱老鬼的各种故事。据传闻,这货之所以这么瘦小完全是因为年轻时候在码头上打熬出来的风湿病。可就是这样,他在五十多岁的时候还能带着十几个小弟硬生生把向来抢地盘的王贵和手下百多号人吓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