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琦琦小说 > 都市 > 天恩 > 第63章

天恩 第63章

作者:柳寄江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9-19 18:05:24 来源:平板电子书

玉真公主念着阿顾是同胞姐姐唯一的爱女,心中疼爱非常,此时相赠的见面礼自然非凡品。这支水晶钗钗身材质温润,簪首用镂空錾刻的工艺打造出一枚小小的花朵,花色简洁秀气,却极见匠人功力。阿顾瞧着十分喜欢,向玉真公主行了个万福礼,“谢谢小姨,”接过水精钗,转手交给身后的碧桐,又笑着道,“十三姨,今个儿我从鹤羽殿回来的时候,江太妃说当年曾经答应过给你一本琴谱,耽搁了这些年,托我将这琴谱带来交给你。”

玉真公主明显的怔了怔,叹道,“难为她还记得!”接过阿顾递过来的琴谱,翻了翻,见抄录琴谱的藤纸页面微微泛黄,显见得年头久了,其上记录字迹清俊,看了片刻,叹道,“‘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此谱果然名不虚传!”

一声烟色宫装的大宫人舒檀笑着进来,轻轻禀道,“太皇太后,宫宴已经是准备好了!”

“知道了,”太皇太后应了。朝着玉真公主笑道,“你在华山吃了一年的苦,好容易回来,今天在母后这儿,可要好好用一点!”

“瞧母后说的,”玉真公主笑着道,起身和丹阳公主左右服侍着太皇太后,向着大殿过去,调侃道,“难道我在华山上还能饿着不成?”

“那可不是这么说的,”太皇太后道,“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阿娘一辈子只有你们三个子女,你皇兄已经没了,你六姐这些年也不过是熬着苦日子,阿娘已经是伤心难耐,若是连你也要离了母亲身边,可不是让阿娘伤心难受么?”

这话说的极是悲苦,饶是玉真公主听着也心中难受,挨着母亲抚慰道,“阿娘,女儿日后便留在长安陪着母后,再不出去了!”

“这可是你说的!”太皇太后得偿所愿,声音就带了些欢快的惊喜,“有你阿姐在一旁记着,你可再不能抵赖!”

……

殿阁中彤朱流丹,团花地衣施地,紫红色的帷幕在风中轻轻扬起,阁中摆放着一张光漆水滑的桧木长桌,两仪殿的御前宦者先行来报,“圣人听说玉真公主今日入宫,便打算过来见礼。如今下了朝,马上就要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便听见阁外脚步声,宦者尖细声音扬声宣道,“圣人到。”一身玄色衣裳的姬泽入内,清俊英挺,身前银线盘绣的盘龙气韵生动,直欲临空飞去。参拜了太皇太后,起身后复又朝玉真公主行了一个家礼,“侄儿见过皇姑。”

玉真公主忙起身受了,又还了一礼,笑盈盈道,“圣人客气了!”复又打量了圣人片刻,笑道,“一年没见,圣人似乎长高了些,人也英武了!”

姬泽淡淡一笑,“劳皇姑谬赞!皇姑这一年在华山为父皇祈福,劳苦功高。劳皇姑为朕尽心,倒是显得朕这个儿子不孝了。”

“圣人说笑了,”玉真公主盈盈道,“我为皇兄修了一年道,是我对皇兄的兄妹情分。圣人身居帝位,国事繁重,哪里有空闲。再说了,只要圣人治国清明,就是圣人最大的孝心了!”

宫人们端着牙盘鱼贯而入,将一道道菜肴放在阁中玄漆厚桧木长桌之上。中国自上古秦汉以来,习惯席地而坐,分餐而食,大周繁盛,周太宗沟通西域,高足坐具传入中原,但上古秦汉时期传承下来的跪坐之风依旧盛行,权贵之间跪坐与垂足坐的情况参差存在,如今,民间还盛行跪坐分餐制,周宫之中已经开始实行聚餐餐制。太皇太后坐在上首,皇帝奉着其坐在东手首位,丹阳公主退后一格,在西手坐下,其次是玉真公主,三位在室的小公主按着排行坐在姑母以下,阿顾陪坐在最末位。和八公主姬华琬之间,隔着一个十公主。

姬华琬抬起头,瞧着阿顾撇了撇唇,神情不屑,这世上看的还是身份,便是这阿顾再得皇祖母的喜欢,在正经家宴之上,座次还不是最末?她隔着十公主朝着阿顾恶意一笑:自己的安排已经妥当,过了今天,看你顾丫头还怎么能讨皇祖母的欢心?

姬玄池坐在姬华琬的上手,觑见妹妹嘴角翘起的奇异弧度,轻轻问道,“八妹妹,你可有什么开心的事儿?”

“也没什么。”姬华琬笑着道,“只是看到一些风景,心有所感罢了!”

她唇角微翘,悠悠道,“春暖花开,一个名园里集满了各色名华,牡丹月季开的雍容灿烂,一株不起眼的素馨处在这些名贵花群之中,实在不衬,还是把她挪开,方才不负这春天的优美风景!”

她意有所指,也不知姬玄池听没听懂,答道,“八妹妹说笑了,牡丹月季虽好,但素馨也有素馨的可人之处,这世间万物,还是当争奇斗艳的为好!毕竟,若无素馨平凡,又如何衬托的出牡丹的国色天香呢?”

姬华琬撇了撇嘴,“六姐姐你懂什么呀?”

燕王姬洛坐在皇帝的下首,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姐妹,目光从明哲保身的六姐和张扬愚蠢的八姐身上掠过去,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讽刺的笑意,落在十公主姬红萼身上,只觉得姬红萼倔强幽冷,在自己眼中是最好的,淡漠的眸色也不自禁的柔和起来。

这趟家宴虽是为玉真公主接风洗尘所设,因着皇子公主还没有出先帝的孝期,宴上并没有安排酒水歌舞,只命宫人奉上了一些菜肴果饮。姬华琬品尝了一道菜肴,放下了唤道,“阿顾――”

阿顾偏过头来,“八姐姐――”做出倾听的姿势,她偏头的动作行云流水,倭堕髻下闪过一道金黄色的流光。

上座玉真公主美目被流光所慑,微微一眯,望着阿顾鬓间看过去。阿顾坐在靠近阁门的位置上,一身樱黄的宫装,双手置于膝上,坐姿娴雅。一头漆黑青丝挽成叠致倭云,堕在头顶右侧,一枚黄金簪子簪住了她的青丝,因为十分小巧,是以刚刚在永安宫初见,阿顾行礼的时候,正面着自己,黄金簪掩在发髻之后,自己并没有看见。如今细看,方看的分明,一对蝴蝶静静掩映在阿顾青丝之间――竟是一枚做工精致的黄金蝴蝶簪。

那蝴蝶栩栩如生,伏在少女发鬓上,似乎要展翅飞起来。

席上,姬华琬似乎向阿顾问了些什么话。阿顾怔了怔,偏头想了想,笑着开口回答,鬓边的金色蝴蝶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震颤。

面上的血色刷的一声褪去,玉真公主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少女鬓边的那一对蝴蝶。那蝴蝶翼翅扇动,仿佛记忆里落在棕红长绒地衣上的黄金蝴蝶簪,细长而尖锐,簪末沾着些许鲜红的血迹。

“……圣人治国井井有条,如今老身在这永安宫中只做颐养天年,国事是再也不想费心啦!”太皇太后和皇帝说着话,转过头来,面上带着笑容,唤道,“瑛娘。”瞧见姬明瑛微微颤抖的身体,煞白的面色,不由大惊,猛的伸手抱住玉真公主,出声唤道,“瑛娘,你怎了?”

记忆深处,聂弘怒斥之时自己的痛心和惊愕,自己用黄金蝴蝶簪干净利落的刺了下去,一股鲜血喷起……两个画面不断的交替闪现,痛心而又绝望。玉真公主面色煞白,捂着胸口微微颤抖,直直的往后跌了下去。太皇太后一把抱住几近晕厥过去的玉真,扬声唤道,“快宣御医。”声音因为惊惶已然变调。

席上发生这等□□,众人措手不及。皇帝和公主都拥到玉真公主身边,查看玉真公主状况。阿顾惊见玉真公主倒了下去,惊呼唤道,“小姨。”身子前倾,想要探看玉真公主。但她身子不便,行动不及,玉真公主此时身边早已经被宫人层层拥住,自己哪里看的清楚?

“……这是怎么了?瑛娘怎么会忽然出事?”太皇太后惶声问道。

皇帝和公主只看见玉真公主直直的倒下去,并不知道始末。姬华琬退后一步,瞅见阿顾头上的黄金蝴蝶簪,忽的惊叫起来,指着阿顾道,“阿顾,你竟敢戴黄金蝴蝶簪,你不知道玉真小皇姑生平最厌的首饰便是黄金蝴蝶簪么?”

犹如一个炸雷劈在头顶,阿顾怔在当地,“……我不知道呀!”

一瞬间,满殿的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阿顾发髻中插着的簪头蝴蝶之上。

这果然是一支蝴蝶簪,簪子做工十分精致,簪首的蝴蝶插在阿顾的倭堕髻旁,翅翼镂空,金光灿灿,端的如同振翅欲飞。

当年玉真公主与驸马聂弘仳离,贱婢容儿污蔑公主伤害庶子聂密,用的“证物”便是一支黄金蝴蝶簪。玉真公主下降成国公府,嫁妆无数,妆奁盒中的首饰多的见天换着戴小半年也换不完,这支黄金蝴蝶簪乃是纯金打造,色泽灿烂,金银坊江千重的手艺精巧无比,簪首那对蝴蝶也雕饰的灵动非常。她素爱这支簪子色泽灿烂,日常常常佩戴。容儿使了法子将这支簪子盗去,在聂弘面前哭诉公主以此簪伤了庶子。真相大白之后,玉真公主便是用这根黄金蝴蝶簪挑断了庶子聂密的右脚脚筋。

此后公主干净利落的从那场自认屈辱的婚姻中解脱出来,不肯思再嫁,终日周游在长安权贵之中,交游广阔,言笑如花,看似没有留下一点伤痛,唯一落下的一个毛病,就是再也见不得黄金蝴蝶簪这种首饰。

前些年公主在自家的惜园中举办宴会广邀长安贵女,御史中丞宋覃之女赴宴,头上便戴着了一支鎏金蝴蝶簪,玉真公主猛然看见,惊乍昏阙,猛的倒下,此后病了足足大半个月,差点就此没命。那位宋中丞的女儿受了惊吓,回家之后惊阙难定,躺在床*上几个月,竟也死了!此后,先帝下令,宫中工匠再也不准造黄金蝴蝶簪。长安各家权贵中,自己所到之地,再没有一个贵女,会佩戴黄金蝴蝶簪。玉真公主很就没有再犯病了。却在华山祈福一年之后,回返长安,在宫中的洗尘宴上,在自家归家未久的外甥女阿顾头上,看见了久未见过的黄金蝴蝶簪!

“不知道!”姬华琬面上泛起激愤,眼眶含泪,一把推开她,怒目而视,“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么?玉真姑姑素有心疾,情绪一激动,就会犯病。就因着你一个不知道,就害的玉真姑姑病成这样。你是不是有意要害玉真皇姑的?”

八公主大声斥骂,声音尖锐,落在晕厥的玉真公主耳中,身子愈发不适,一口气提不上来,唇色微微泛出一点淡紫色泽。太皇太后揽着玉真公主的身体,只觉玉真公主身体颤抖,心中焦灼不已,喝道,“好了!”抬头凝视着阿顾,勉强忍耐住了皱了皱眉,和声道,“阿顾,你先回去吧!”

阿顾怔了一怔,望着太皇太后,只觉得太皇太后平素里一双眸子十分淡漠,不觉心中一冷,陡然惊悸起来,猛的扑了过来,大声道,“我不知道小姨见不得黄金蝴蝶簪。……我今儿到永安宫来,陶姑姑告了假,金莺姐姐也不在於飞阁,我只是随便打扮打扮便过来了。‘黄金蝴蝶簪’,啊,对了,”她猛的反应过来,嚷道,“我戴的根本不是黄金蝴蝶簪。是玲珑簪,是玲珑琼花簪。”从头上将簪子一把擎下来,摊在掌心。

簪子大约五指长,插在发鬓间的时候露出黄金簪首,如今托在掌心,才发现簪身乃是碧玉,只在簪首之处接了簪首黄金。簪首粗看之下像是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如今翻看,才发现是一团簇开的琼花。琼花亦称作“蝴蝶花”,以花入簪,形似蝴蝶,可见得匠人的用心。

“怎么可能?”姬华琬尖叫一声,瞪大了眼睛,嚷道,“你戴的怎么可能不是黄金蝴蝶簪?”

阿顾瞟着姬华琬,“可这明明就是琼花簪。怎么,八姐姐,你很期待我戴的是黄金蝴蝶簪么?”

姬华琬被她冰冷的话语一噎,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不自禁的瞟了太皇太后一眼,见太皇太后目光冷肃,带着幽暗的光芒,心中一惊,低下头去,强笑道,“阿顾你说笑了,怎么会呢?”

玉真公主瞧见了琼花簪原身,心中一安,面色渐渐的也恢复起来。正在这时,御医冯辙背着药箱赶到,给玉真公主诊了脉,恭敬道,“公主之前引发心疾,幸得情绪平静下来很快,如今已经是转好了,并无什么大碍。臣开几幅清心方子,公主喝个几日也就是了!”

太皇太后颔首道,“如此,就麻烦冯御医了!”

她抬头望了一眼立在殿中等候的皇帝和公主等人,道,“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

皇帝便领着弟妹道,“既如此,那孙儿便先行告退了!”

公主立在一旁忧心忡忡。今日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出乎意料,久别归来的胞妹陡然犯了心疾,却还和自己的女儿阿顾有关。她一时有些无措,上前道,“母后,我担心妹妹,还是让我留下来陪陪瑛娘吧!”

太皇太后道,“我知道你对妹妹的心意,只是瑛娘如今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大可不必你留下来。回去吧!”

公主无奈,只得道,“那,母后,我先回去了。”上前牵起阿顾的手,安抚的看了女儿一眼,柔声道,“留儿,我们走吧!”

阿顾坐在轮舆上,看着远远的华榻上玉真公主苍白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忽的急急开口道,“小姨没事吧?”

姬明瑛躺在榻上,感觉到自己床前有人,睁开眼睛,看见阿顾苍白面色上歉疚的神情,“小姨,……对不住。”阿顾嗫嚅了一会儿,艰难道,“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戴那只簪子的!”

玉真公主怔了怔,笑着道,“好,小姨知道了!”

从永安宫出来,阿顾便板了脸色。

今儿个,在於飞阁里的时候,她头上戴的,的确是一支黄金蝴蝶簪。她察觉到陶姑姑和金莺都不在,心里敏感觉得不对。没有陶姑姑把关,公主当时已经去了永安宫,她无法可想,索性借着取琴谱的事情,先去了一趟鹤羽殿,求助江太妃。

太妃当时已经休憩,坐在寝殿中看一卷书,见了她过来,十分惊讶,放下手中的书卷,觑了阿顾一眼,“这个时辰,永安宫的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师傅,”阿顾笑着道,“你曾经教导我,受人欺辱要敢于反击。也曾经教过我,‘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觉得,这永安宫的风已经吹起来了!”

太妃打量着阿顾的装扮,“她们特意调走了陶姑姑和金莺,显见得确实有什么打算。太皇太后和圣人都护着你,要想让你失宠,只有着落在刚刚回宫的玉真公主身上。但你是公主小辈,玉真公主和你阿娘乃是同胞姐妹,素来亲近,欢喜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她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抬头吩咐引绛道,“去请傅姑姑过来一趟。”

太妃离开长安十数年,早就不知长安旧事。傅姑姑却是一直待在太极宫中的,抚了抚阿顾发髻旁露出的簪首蝶翅,沉声道,“若是顾娘子戴着这支黄金蝴蝶簪去了永安宫,只怕便不是给玉真公主洗尘,而是给她添堵了!”

阿顾面上神色巨变,“竟有此事?”

“这黄金蝴蝶簪……?”太妃问道。

傅姑姑面上笑的清淡讽刺,“太妃久处东都,顾娘子也刚刚回宫,大约不了解长安一些旧事。玉真公主极恶黄金蝴蝶簪,因着公主有宠的缘故,这些年,宫中早就不造这种金簪,连长安贵女闺中都少戴此簪了。也难为这些人了,竟不知从哪儿找来这枚簪子。想来是打着让小娘子见恶于玉真公主的主意!”

阿顾想着自己若不知此事,真的戴着这支簪子去永安宫赴宴,后果将会如何,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切齿冷笑道,“我从来没有冒犯她的地方,她却步步紧逼,实在欺人太甚!”

太妃道,“既然先知道了她的打算,阿顾,你打算如何?”

阿顾目光变幻,心神不定。

太妃唇纹中露出一丝冷笑,“此事定非出于偶然。此次你发现了端倪,躲过去也算容易。但你要想清楚。那人心中恨意已毒,她此次没有奏功,心中愤恨没有消散,下次定会继续算计于你,你觉得自己下次还能有这样好的运气发觉么?”

阿顾怔了怔,恭敬拜道,“师傅请教我。”

江太妃微微一小,昂起头来,森然道,“就像我说的。既然察觉了这份算计,便将她的算计摊在阳光下,让所有人都看见。也让她狠狠的知道一次疼,才会再也不敢算计你。”

阿顾按下心中的回忆,出了永安宫,晕黄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公主抱住自己,安抚道,

“留儿不怕,阿娘在这里!”

“……今个儿吓坏了吧,”母女两换了燕裳,坐在於飞阁次间靠窗炕上,公主瞧着女儿雪一样的面色,不禁越发心疼,将阿顾小小的身体拥在怀中,柔声道,“都怨我,若是我之前和你说了你小姨的忌讳,你便不会戴错簪子了!”

阿顾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阿娘,我没事!”

“阿娘,你已经待我很好了。但若不是有人有心算计,谁会给我戴那个劳什子黄金蝴蝶簪?这世上只有终日做贼的,哪有终日防贼的?这次,将她的心思扒在大家面前,我也算是值了。我知道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阿娘都会护着我!”

公主大受震动,放开手瞧着阿顾,面前的这个女儿,懂事的让自己心疼,看着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委曲求全。自己看着这样的她,这颗做母亲的心,就如同在油锅里煎着似的,又酸又疼,“留儿,”她努力绽出一丝笑意,柔声安抚道,

“今儿用不用阿娘留下来,在於飞阁陪你睡?”

“瞧阿娘说的,”阿顾失笑,仰起头道,“阿娘莫不是当我是个易碎的琉璃娃娃,这点儿事情便经受不住?”

到最后,公主终究不放心的离开,“留儿,那我回去了!”

“嗯,”阿顾泛起柔和笑靥,目送公主,“我如今好好的,阿娘不用担心的!”

公主一步三回头的回去,阿顾坐在於飞阁罗汉床*上,倚在炕上隐囊之上,瞧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唇边噙着的笑容渐渐淡去。她的侧影投在殿中的窗纸上,修长而又消瘦。碧桐侍立在一旁,望着她,目光沉默而又担忧。其他两个小丫头经过了白天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现在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站在下头战战兢兢的,良久,绫儿抬起头来,偷偷打量着阿顾,壮着胆子上前,笑道,

“娘子,……今儿真是好险,”她拍着胸口,“若不是娘子运气好,只怕就要倒大霉了!”

“是啊,”阿顾抬起头来,抿嘴一笑,“我的运气是不错,但若不是拜你们中的人所赐,今儿个也不能够顺利的让八公主吃上一次亏,”她瞧了一眼跟在轮舆旁的宫人,笑盈盈的问道,“是吧,绡儿?”

绡儿侍立在一旁,心神不宁,闻言身子一晃,勉强道,“奴婢不知道娘子说的是什么?”

“哦,”阿顾道,“你真的不知道么?你不知道,那那支蝴蝶簪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头上?”

绡儿反口,“娘子,您的话奴婢不服,您的衣裳首饰都是绣春姐姐一手安排的,今天您的梳洗服侍也是绣春姐姐做的。您为什么不说是绣春姐姐做错的事情,偏偏赖在奴婢身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