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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芙，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个男人每天半夜钻进你卧室，什么也不做，就盯着你看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又偷偷离开，你说他是什么想法？”
被时宴偷窥一个星期后，苏瓷终于忍不住了，在跟饭搭子室友出门约饭时，提起这个有点诡异的话题。
一开始她还有些紧绷，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盛宴哥跟她连着麦，时宴又站在床边，用个不恰当的比喻——
她好像背着丈夫跟人网恋偷情的妻子，生怕他们发现对方的存在。
也就两三天过后，发现时宴只是单纯偷窥，偶尔还帮她掖被角、捡枕头，苏瓷就放心大胆地睡过去了。
大概是夜里没受凉没落枕的缘故，早晨起床格外神清气爽。
但这只是她跟室友合租的房子。
等大四上学期实习，她就得租个离实习公司近的房子，方便通勤。
到时候搬到其他地方，时宴还能每晚偷偷过来看她睡觉吗？她要不要提前跟时宴说一声？
要是能知道他为什么潜进卧室就好办了，时宴那么喜欢钱，她可以花钱雇他来盯着她睡觉。
采芙一反常态，兴奋地抓着苏瓷胳膊摇晃：“苏苏，最近那个很火的小说，你也看了啊？”
苏瓷：“……嗯？”
“就是那个呀！男主是阴湿男鬼，表面上傲娇矜持不屑一顾，实际上心里对女主爱得不得了！”
“不仅每天都趁女主睡着去偷看，送女主的珠宝、衣服、鞋子全都装了定位器和监控！病娇味快要溢出来了！”
苏瓷想起来了，采芙说的，就是寝室群里，她们天天讨论的那本超好看的病娇强制文。
“emmm……我刷到过小说推文，芙芙，我想问如果现实呢？现实里真有这种半夜三更偷窥的……”
“跑！赶紧跑！”
采芙发出无糖全麦面包尖叫。
“小说看看可以，现实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啊？男主那是完美纸片人，偷窥狂只会是变态大流氓！等你被害的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苏瓷点头：“有道理……如果他还帮我掖被子捡枕头呢？我睡迷糊了口渴，他还帮我倒水喝……”
采芙气定神闲，拍着胸口保证。
“那你肯定是刷到起号文案了，网上那些神人，为了流量什么伪人八卦都写得出来……”
“我还以为是你遇到变态了呢，还好不是，苏苏你千万别被骗了……”
苏瓷涮着火锅，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拜托，就是她本人遇到了啊。
过了一会儿，苏瓷又问：“芙芙，你刚才说的，病娇味，是什么味？”
等时宴今晚来的时候，她想办法悄悄闻一下。
这么多人喜欢，应该很好闻吧？
像他身上那种清爽冷冽的味道。
“啊，这个，不好说……苏苏，等一下，我找几个帖子分享给你。”
没一会儿，苏瓷收到了好几个关于“病娇”的科普帖子链接。
《病娇的核心特质》
①极端的感情依附：病娇对目标表现出极其强烈的占有欲，可能做出监视、跟踪、控制目标的偏激行为。
担心苏瓷看不懂，采芙连忙中译中：“现实里的病娇就是死变态，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爱人留！”
“而且他们有恋物癖，不仅寸步不离跟踪监视，还会把爱人用过的东西藏起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苏瓷咬着冰汤圆上的杨梅，真挚且疑惑地反问：“我觉得爱人之间，就是要赤诚相待，毫无保留啊。”
“偷偷收藏对方用过的物品，那很小心谨慎了，不然丢了东西多难找？”
采芙：“啊？虽然但是……”
这对吗？
随时随地被摄像头监视？
违法犯罪啊！
②情感逻辑的扭曲：用自洽的“黑化逻辑”合理化极端行为，不允许目标有正常社交行为，切断社会联系。
采芙：“看见没？病娇真的很带感啊！又带感又吓人，不让爱人上班交友逛街，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苏瓷：“那很好啊，可以每天宅在家煲剧看小说，连卫生也不用打扫，病娇会嫉妒你碰扫帚和拖把吧？”
采芙：“可是那种带感的好病娇只存在于二次元啊！三次只有下头男！比如咱们楼上那个看小漫画的穷鬼！”
苏瓷：“咳……吃饭吃饭。”
……
“你说什么？这三层都被同一个人租完了？这么多间他住得过来吗？”
晨曦花苑14栋楼下大堂，一个年轻女生拎着行李箱，面色不善，正在跟房东阿姨发生争吵。
房东面露难色：“姑娘，确实租完了，人家租客只要不违法犯罪，按时缴纳租金，住不住我管不着啊。”
郑雪凝气结不已：“14-8-6明明就是租给我的，怎么会被别人租了！”
她一说，房东才想起来，“啊呀，我记串了，8-6也是两个小姑娘租的，剩下的才是那位租客全包了。”
“你要是实在想租，我18栋还有几套房子，可以便宜点租给你……”
便宜两个字，仿佛踩到郑雪凝的痛脚，她瞪了房东一眼，“老太婆看不起谁呢？最贵最好的房子带我看看！”
就这样，郑雪凝住进了晨曦花园环境最好的独栋小别墅，一个月五千。
五千租金，对普通大学生而言确实贵，但对现在的郑雪凝来说，不过是串可有可无的数字。
五千块，大哥们随便打赏两个礼物都不止这点钱，她还不看在眼里。
本来她暑假是申请了留校，就因为她晚上开直播，同寝室友故意针对她，跟辅导员写小作文举报。
她这才不得不搬出来住。
前段时间跟同学住一起，房子是同学妈妈的，同学家里也收租，说她的租金按市场价一般交就行。
结果没住两天，同学她妈就来挑刺，说她打碎了镜子，又说她弄脏了墙面，非要她照价赔偿。
看在对方没狮子大开口的份上，郑雪凝把钱赔了，没想到这才几天，对方竟然叫人把她赶了出来！
还说什么她经常带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去过夜，担心教坏了孩子？！
她带回去的男人，都是给她刷过好几百万礼物的大哥，知根知底的，怎么就不三不四了？
再说了，她花钱租的房子，她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就算她跟大哥在客厅沙发上做那事又怎么了？
嫌碍眼可以躲回房间不看啊！
说到底，还不是穷酸室友红眼病，家里只能收三瓜两枣的房租，比不上她开直播当网红，一晚上就十几万。
有时候陪了大哥睡觉更多，几十万也有，上百万也有。
拿到钱首先要包装自己，郑雪凝买了名牌衣服包包首饰后，剩下的钱就不够买房了，租房倒是可以租好点的。
晚上八点，郑雪凝开始直播。
直播间都是曲总那些老面孔了，郑雪凝线下见过好几次，熟得不能再熟，简单的寒暄后就去连PK。
PK打到九点，郑雪凝点开榜单，发现小时榜和人气榜榜一，都被另一个叫苏苏的女主播霸占了。
不仅霸占，人气值还是断崖式领先，比排在第二的她多了好几百万。
今天是逐浪联赛最后一天。
曲总答应让她拿到联赛冠军。
但她参加联赛的时间晚，目前排在联赛第二名，如果要积分超过第一名，就必须霸榜今晚最后几个小时。
说起来，都怪第一名运气好，她们家冲榜那天，刚好苏苏没开播，这才白嫖了好几个小时的榜一神座。
也就是苏苏没兴趣打逐浪联赛，不然哪有所谓的第一名什么事？
郑雪凝知道苏苏，吃播区新来的大电母，开播即巅峰，家里大哥又多又忠诚，看了她直播就只给她上票。
势头比曲总扶持的她还要猛。
早知道吃播这么好做，当初她也去吃播区就好了，可惜没有后悔药。
音符官方很看重逐浪联赛，平台曝光机会很多，既然苏苏又没参加这次联赛，不如把榜一让给她坐一会。
心里一升起这个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纠结许久之后，郑雪凝下定决心，用强制PK去连了苏苏。
在连线接通前，她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她颜值中上，身材又好，还是高学历大学生。
大哥们不就吃这口清纯女大吗？
要是能把苏苏的神豪大哥偷几个过来，那她这辈子是真不用愁了。
据说那个猫皇还很帅，劲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