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破天下 第一百八十回 杀了我吧

上回写到水杨轩带着小湃便是朝那溪水的上游跑去，晨曦下，那两个随风奔跑的人儿，倒也是非常的惬意。而在溪水的上游，看见了一大堆春药的主要药材以后，水杨轩对于昨晚之所以会发生的一切都是明白了。想着自己的禽兽行为，感到愧对馨儿的深情等待，一股怒火歇斯底里的从水杨轩的心底，猛然就爆发而出。拔出魔剑饮血，在杀意浓烈的围绕之下，水杨轩提着剑便是对着那些该死的药草，疯狂乱砍了起来。

砍吧砍吧，或许，将这些作为罪魁祸首的药草都给砍完了，心里，便是无悔了。

疯吧疯吧，或许，过了今朝，便是再也没有以后了呢！

水杨轩像是在斩杀自己的深仇大敌一般，凶狠的乱砍着那些药草，就宛如是，快刀斩乱麻一般！

只是，斩得了这些草，难道就斩得了那昨晚的错吗？

晨曦慢慢退去，那天上的一个大太阳，慢慢向着天空之顶爬着。那红润的晨光，携带着温暖之意，透过那早晨的浓雾，最后，挥挥洒洒，零零落落的照在水杨轩的身上，把水杨轩的一身，都是给染红了不少。

晨光下，那个黑色衣衫的男儿，就宛如是沐浴在那温暖的怀抱里一样，全身暖红着，好是和谐惬意，仿如那天上神仙！

只是，这些温暖都只是在水杨轩那一具躯壳的表面，而那内里的心田，此时却是冷如冰窖！

当那红日爬上顶空，将那温暖红润的阳光幻化为那明亮刺眼而又火辣的日光时，水杨轩方才逐渐了停下了那疯狂的乱砍！拄着剑，弯着腰，好累，好累！

是身体累，还是那心累？

心里充满了自责与愧疚，更被那满满的对不起所充斥，又怎么会不累？

“滴答！”

一滴汗水，从水杨轩的眼角滑过，慢慢路过来了那一张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最后，仿如不舍一般，在那下巴的尖尖处，随风，缓缓飘落到地上，直至，碎了一地，直至，被大地所彻底吸收！

可是，这真的就只是汗水吗？为何，那眼角，是红的呢？

“滴答滴答……”然而，一滴之后，却是接连不断了，如细雨，如倾盆，洋洋洒洒而下！

“呼……呼……”粗重的呼吸，宛如那老牛喘气一般，沉重而又急促！

那刚才还茂盛一片的“淫羊草”等药草，在此刻，早已没有了踪影，有的，便只有那被水杨轩砍成了草泥的烂草。站在那草泥里，水杨轩眼睛里，腥红逐渐退去，而去而代之的，则是那因泪水弥漫而起的微微发红。

是啊，就算把这些作为罪魁祸首的淫草斩得体无完肤，再无生长之力又能如何？昨晚的错，却已经是铁定了的发生在那里了！就算是自责后悔对不起到自己都想死了，这，又能怎样，造成的事实已成定局，注定了该伤害的，已经伤害，注定了伤害不到的，你也不会伤害！

看着在那秋风里，喘着粗气，躬着身，拄着剑，全身还在无力发抖发颤的水杨轩，小湃一时间，心里竟是有过一丝难过流过。就仿佛，是看到眼前这个男儿不高兴，自己也不开心一般！“水公子，你，还好吧？”小湃还想说点什么的，但，话到了嘴边，却是发现，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到得最后，便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关心了一句！

心，陡然颤抖了一下。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的，是吗？自己造成的后果，无论那后果，自己都应该去承担，不是吗？即使，这结果是要我们自己的命！

我们是男子汉，我们就应该，敢作敢当！

只是，在缓缓转过头看向小湃的时候，水杨轩依旧还是忍不住留下了一滴泪水！水杨轩为何如此的忧伤呢？这水杨轩，好像是想做点什么啊！

“哐啷！”

下一霎，那魔剑饮血，伴随着一声脆响，宛如那红龙出洞一般，霍然被水杨轩拔起。然后，水杨轩举起那剑，猛地一旋转，将剑交给了小湃！

把小湃拉到这里来，至今为止，水杨轩可是一句话都还没有对小湃说过。而小湃就那么默默地跟着水杨轩，看着水杨轩忧郁，看着水杨轩发狂，再看着水杨轩累倒、落泪。小湃，很是不明白水杨轩这一系列怪异的行为到底要干嘛，而此刻，看着水杨轩把剑交给自己，小湃那是更加的迷茫了。把魔剑拿在手里，小湃一脸茫然，傻呆呆地望着水杨轩，完全不知道就要干嘛！

只是，很久，水杨轩却都是没有解释到底要让小湃干嘛。一时间，气氛，在两人之间，有些紧张起来。阳光，火辣辣的照耀在水杨轩的身上，将那一丈苍白的脸，展现得一览无遗。秋风，呼啸而过，带着那丝丝的凉意，吹拂在水杨轩的身躯之上，拂起那衣衫，撩起了那发丝，将水杨轩身子的单薄消瘦，毫无遮拦的体现了出来。

苍白，单薄，消瘦！好一个，孤独而又苦命的人儿！

风里，那个渺小的人儿，深呼吸了一下，一抹坚定，滑过了那苍白无血的脸庞！

“杀了我吧！”水杨轩一字一顿，却是斩钉截铁地朝小湃说道。只不过，那语气，却是充满了悲凉与无奈！

呵呵，把自己的剑拿起来给别人，然后叫别人杀了自己，这，本就是够苍凉的啊！更何况，这所有的错又不是水杨轩自己故意犯的，但，水杨轩却是要为此付所有的责任，承担所有的悔恨与自责！

唉，人生难料啊，有时候发现，其实，做个坏人也不错！做个好人，真的好累，命，真的好短！

只是，我们却是不能那么自私的去选择做坏人，不是吗？这，是作为一个人的责任！

听着水杨轩叫自己杀了他，小湃那是感觉更加的震惊了，那一双眼睛，都是睁得比牛还大的直盯着水杨轩。她，完全搞不懂水杨轩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啊！水公子，我……我为什么要杀了你啊？”

小湃一双灵动的眼睛直望着水杨轩，水灵灵的，宛如两颗宝石一般，煞是好看。而此时，小湃更是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震惊。这表情出现在小湃那仙女般的美丽精致容颜上，别提是有多萌，多诱人了。

水杨轩看着小湃的美丽，心里动了一下，但，下一刻，却是更增了那内心里的愧疚与那自责。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含着不舍，更饱含着思念，经过水杨轩那苍白的脸庞的，缓缓而落。深呼吸了一下，水杨轩颤抖着，凄凉道：“昨晚的事，虽然因为药效的缘故，我不记得完全，但，大概的过程我还是记得的。对于对你的侵犯，我深深的表示歉意，按理说，我应该对你负责的。但，怎奈何我早已跟另一个女孩有了约定，我不能，也不会背叛她。”

说到这里，水杨轩哽咽了一下，或许，是很不舍馨儿吧，而在片刻之后，水杨轩方才继续深情并自责道：“我既然不能背叛她，那么，我就是不能对你负责了。不过，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对于对你的侵犯，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所以，你杀了我吧，为你的清白报仇！”

原来，水杨轩致死至终都是不会背叛馨儿的啊！嘿嘿，倒也是个痴情的人儿啊！只是，出于责任，水杨轩是定了要对小湃负责的，只是，眼下，水杨轩选择了以死谢罪，那，水杨轩又何必要把小湃拉到这个罪魁祸首之地呢？

听着水杨轩有了另一个女孩，说句实话，小湃的心里是有着一股莫名的失落滑过的。而看着水杨轩那一股决绝，看着那一抹不舍的泪水，小湃心里却又是立马被一抹悲伤所覆盖住了。或许，是在为水杨轩那不舍，却是不得不?；不想死，却又是不得不以死谢罪的悲烈遭遇而心痛吧！当然了，更多的，小湃心里，却是被水杨轩那一股男人少有的深深责任感所折服了！好一个，敢作敢当，重情重义的人儿啊！

“而我之所以拉你到这里来，是想告诉你，昨晚的一切，那罪魁祸首，都是这些淫草，它们的花粉掉入了水里，让得这溪水都是沾有了那春药的成分，我一时大意，中了毒，才会对你如此！而告诉你这些，不是请求你原谅，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有意侵犯你，我，也是一个正直专情的人。”说到这里，水杨轩再次哽咽了一下，又是一抹泪水，滑落了脸庞！不过，旋即，一鼓作气，水杨轩继续道：“我死了以后，如果你有一天遇到一个叫做木紫馨的美丽女孩，记得告诉他，我水杨轩虽然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侵犯了你，但，这些都不是我有意的，我也是受害的。请告诉她，我依然正直，我依然，始终只爱着她！”

下一霎，水杨轩双眼一闭，也不管其它，深呼吸一下，便是坚定道：“麻烦你转告馨儿了。请你，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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