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恐怖 第三十三章 月下幽会

赵樱空……

她的美丽是公认的，冷漠亦然。她就像一朵冰雕的玫瑰，你能看到这惊叹的美景，也能体会寒冷的凛冽……她就是赵樱空，一个即坚强，又让人心生怜悯的小女孩。

赵樱空的伤势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重，和苏天道想象的不一样，述的是赵樱空的头颅被赵缀空用钢丝斩下，平日里压抑着对赵缀空的怒火，所有的积怨在那一瞬间被点燃的她，战斗中已然失去了往日的水平。但是现在苏天道看到的是，赵樱空整个被切碎了，是的，她的身体变成了一堆碎肉，这触目惊心的画面令苏天道半晌没有回这神来，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樱空，你就这么，想要报仇么……）

看到自己一直暗恋的女孩变成这个样子，心痛已经不可能形容得了他此时的心情了，还没等赵樱空开始修复，苏天道哇地哭了出来想要扑上去，却被程啸拦住了，这个之前还满嘴跑火车的男人，此时却是一脸的严肃，他的身材比苏天道高大许多，就这样死死地抱住了苏天道镇静地说道：

“她是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人，之所以这么拼命并不是因为报仇，我想你能感受得到，她……”

“闭嘴。”

一曲天籁牵动苏天道的心，短促的两个字，让苏天道偏着脑袋越过程啸，看到了他一直思念的人。在这个只有生与死的世界里，越发麻木的他，越是强烈地迸发对赵樱空的感情。爱就是如此，没有什么理由，谁也说不清楚，也或许，这才是纯粹的爱。

脑海中的回忆画面久久不能挥去，苏天道轻轻地抱住了坐在祭坛上的赵樱空，出人意料的是，赵樱空居然没有丝毫反抗，同样的她也没有报以任何热情，这不免让苏天道憧憬的心有些失落，不过这也已经很好了，苏天道感到很知足，至少赵樱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讨厌自己。

不过当苏天道迟迟不松手的举动连周围人都觉得气氛尴尬时，赵樱空那果断的拳头终于打破了这股沉寂，原本众人还以为赵樱空变了，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个镜花水月的开端而已，赵樱空还是赵樱空，那个用冷漠伪装着的小女孩。

“欢迎回来，赵樱空。”郑吒用余光瞟了下一头撞在墙上的苏天道，重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心想还好不是自己，殊不知，曾经的此时，有此行动的人正是他自己。

这段历史别人是不知道的，见郑吒把话题引向正规，连程啸也没有马上调戏队伍里的两大美女，众人一同回到了营地，当晚便在这里住下，顺便也加深下对彼此的了解。

“那么我就替他们介绍一下了，萧宏律，程啸，赵樱空，很久以前就是我们团队的人。萧宏律擅长分析推理，程啸是名军医，他的身手也很不错。赵樱空是个杀手……”

郑吒不停地向其他人讲着，并且把从他们死后的事情也大致地叙述了一遍，现在他们三个要做的就是尽快融入这个新的团队，不管是经历还是实力，他们已经落后很多了。

郑吒显得很高兴，讲起话来眼睛都是笑的，他说道：

“那么回去之后我们就可以复活齐腾一了，然后我们……”

“不行。”楚轩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器械一边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你不会是看不上齐腾一吧？他确实没有什么强化，几乎就是个新人，但他也是个好男儿，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汉子，如果你想说为了团队利益之类的话我绝不赞同！”

楚轩只是轻轻扶了一下眼镜，抬起头道：

“下一场是团战，主神有通知你我们是最后进入的队伍么？”

郑吒心中一惊，主神这次还真没说，这说明他们将不是下场团战中最强的队伍了，比中洲队还要强的队伍在轮回世界里不会太多，难道是……

“先不论我们的强化血统和技能，光是开启基因锁的成员就有九人，整个轮回世界里能有这样战斗力的团队并不多，所以很大程度的可能是我们将遭遇恶魔轮回小队或者天神轮回小队，这两支队伍可以肯定是比我们强得多的。按你描述的齐腾一根本就是个新人，我不认为在面对这两只团队的情况下我们有实力保护新人，就是这样。”

听楚轩这么一说，郑吒原本还挺高兴的心情瞬间变得激动不已，可是看他的样子，除了愤怒以外还有几分担忧与恐惧。才刚刚复活的伙伴啊，又要遭遇强敌了，而且有一定可能还是曾经给予中洲队重创的恶魔轮回小队，虽然中洲队一直都在不停地变强，可是面对恶魔轮回小队，他们真的有胜算吗？不，是真的可能活下来吗？

“妈的，我还恨不得早点遇到他们，复制体的我，他给我的痛苦就是少的吗！如果再让我碰到他们，我……”

每个人都清楚的记得这天晚上郑吒所说的话，说到最后，连郑吒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恶魔轮回小队，虽然并没有像原著中那样以绝对的优势打败了中洲队，相比当时的情况，现在的中洲队可以算得上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只是任何人都明白，这种胜利是建立在复制体楚轩所计划好的，更有复制体赵缀空这个恶魔轮回小队中的强者帮助，不然的话，光是赵缀空一人就能灭了整个中洲队！

晚上，苏天道久久不能入睡，虽然他很想去找樱空，可是大半夜的，他也找不出什么好的借口接近她。烟是一根接一根的吸着，伙伴们的复活，也将他的思绪带到了过去，那时，他曾遇到了很多强者，强大得让他觉得根本无法愉悦，而他们所说的话，也一直深深地藏在自己的内心中。

“赵缀空，他早就知道我们会复活团队成员，樱空也有重生的机会，所以他才会帮助复制体楚轩，而我是让中洲队变弱的关键，所以复制体楚轩放过了我，但是……为何不将中洲队彻底团灭，没有了我们，难道恶魔轮回小队还惧怕这轮回世界里任何一支团队吗？天神小队？”

很早以前苏天道就有想过这个问题，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让他苟活下来，就复制体楚轩而言，他本就是楚轩的翻版，利益二字永远都悬在他的心头。既然楚轩是想要中洲队变弱，那为何不直接灭了中洲队呢？何必多此一举？

“唯一的答案就是留下中洲队，或许才是真正的契机，也是复制体楚轩的真正用意；另一种可能……这是复制体郑吒的主意？”

想不透的事情永远比知道的事情要多，苏天道已经满脑袋浆糊了，不过一根烟过后他到也释然开来，团队里有两大……一大一小的智者呢，这些需要思考的事情，干嘛要自己来，到不如想想和他息息相关的事情。

“比如赵缀空那个家伙，居然让我给他的主体带话，开玩笑，如果中洲队真的遇到了东美洲队，我哪还有时间给他带话？整个中洲队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他一个人强啊！而且如果让樱空知道了赵缀空的主体就在东美洲队，还不直接炸锅了？”

苏天道自嘲地笑了笑，压力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停止，天知道他们下一场会不会就遇上东美洲队。然而苏天道这个自言自语的毛病这回却是害了他，因为话音刚落，房外就弱弱地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我不会炸锅……他，要你带什么话？”

（！）

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苏天道暗道不好，难道赵樱空在偷听他说话？她什么时候在自己房外的？而且她大半夜不睡觉跑这边来干什么？带着一系列的疑惑和小小的惊喜，苏天道穿上衣服来到外面，赵樱空果然抱膝蹲坐在他的房顶上。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此时没有太阳，只有银色的月光挥洒在失去颜色的大地。配上这层银纱，只能让苏天道看到侧脸的赵樱空显得格外的美，不禁让苏天道悸动的心瞬间点燃，他三两步来到屋顶上，有些小心地坐在离赵樱空半米左右的位置，过冷的天气让苏天道隐约可以感受到从另一端传来的体温，还有那淡淡地体香，沁人心脾。

“樱空，你，你怎么还不睡？到我房顶……做什么？”

苏天道结巴地问道，本来他是想问‘到我房顶是因为想我么’，可是如果真这么说了的话，估计下场比死还要惨。

“看月亮……这边角度好。”赵樱空回答得很自然，苏天道四处望了望，不远处正有一处石台，比房子的高度要高出很多，在那里看月亮不是更清晰么？

这话苏天道就更不敢说出口了，虽然人们常说恋爱中的男人是白痴，可此时苏天道头脑到是清晰得很，自然知道赵樱空其实是来找他的，只是理由绝对不是什么想他之类的，如果赵樱空真的说出了那样的话，苏天道反而会觉得那不是赵樱空。

“哦……今晚的星星真圆啊。”

半晌，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对话，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弯月。苏天道心里像有只蚂蚁在爬，又像是有只小鹿乱跳，静默的环境下，两人的心跳都清晰可闻，只是苏天道那颗心跳动的频率，明显是要抽筋了。

“你有什么打算？”赵樱空没有转头，淡淡地问了一句，顿时就让缓慢向这边移动了几厘米地苏天道心里咯噔一下，好半天，苏天道涨红了脸鼓足勇气说道：

“我，就是想离你近点儿……”

这话令赵樱空都愣住了，她转过头仔细看了看苏天道，奇怪地问道：

“我是问你真的要给哥……他传话么？”

（自古多情必自毙……）

费了半天劲，只挪动了几厘米的苏天道知道赵樱空不是来和他谈情说爱的，即便此时的环境再适合不过。轻轻地叹了口气，苏天道从怀中摸出香烟点烟，辛辣的味道早已适应，再没有初始时的美味，有的只是咽腔中略微的疼痛。

“我自己做不了主，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遭遇了东美洲队，赵缀空就会找上门来，不管他有没有从恶魔轮回小队那里得知你就在这支队伍里的事情，只要我们彼此遭遇了，就免不了要有一战，所以带不带话儿，并不重要了……想知道内容么？”

可能这才是赵樱空最想知道的事情了，苏天道故意用疑问句拖出，而赵樱空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发出了‘嗯’的音符。

（多希望这个‘嗯’，是出现在我说出心里话后的回答啊。）

“他要我把你和复制体赵缀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他的主体，仅此而已，剩下的，主体的他会自己考虑的。他还说主体的他会给我一定的奖励，呵呵，估计是变态的死亡吧，我可不觉得见到主体的他我还能活下来。”

“嗯，他一定会杀了你。”

“你觉得我会怕么？”

“那是你的事情。”

“是啊，那是我的事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谈到最后，苏天道也只能是默默地叹息，他喜欢赵樱空，赵樱空的事就是他的事，曾经的过往他并不很了解，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看到了，现在的赵樱空，因为过往活得多么的痛苦，光是这份仇，苏天道就一定会报。

“听郑吒说，复活一个人会看到他的过去，你，看到了什么？”

说出这番话时，赵樱空的情绪明显有着波动，苏天道看到她的眼睛里饱含着一种期盼，那种期盼就是苏天道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这不一样，他要的期盼，不是赵樱空这样望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说实话？还是骗她？无论哪一样都好残忍。苏天道‘看’到的有关赵樱空的过去里并没有赵缀空杀人的动机，毕竟这是赵樱空的记忆，她的记忆是什么样子，苏天道看到的自然就是什么样子。在这份记忆里，赵缀空曾是赵樱空年幼时非常要好的伙伴，她也亲切地叫着缀空哥哥，两人的关系不是情侣，却更为亲昵，换作任何人，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温柔的赵缀空怎么就成了杀掉全族的变态凶手，一时间苏天道想起了一部动画中的剧情，到和赵樱空的记忆很相似，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做了最伤害自己的事。

（那么，他们的结局，是否也是一样的呢？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情？）

赵樱空还在安静地等待，每过一秒，她眼中的失落就多一分，这种折磨令苏天道几乎失去理智地想要紧紧地抱住她。良久，苏天道丢掉手中的烟头，重新引燃一根，辛辣的味道再次刺激了他的神经。轻轻地吐出一缕烟雾，苏天道望着远方，悠悠地说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或许你能从中找到答案。”

眼中的失落已经淹没了所有的期待，赵樱空恢复了蹲坐的姿势，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玉兔中（想碰膝盖也碰不着……），那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过赵樱空到并没有离开，不见得她真的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但至少，她是想知道所谓的答案的。

苏天道深吸了一口，脑子里思绪万千，但是嘴上，却说起了那个很多人都知道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叫宇智波・佐助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