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风云录 第079章

苍言转身看着一直尾随他三步开外的摩罗无心。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摩罗无心一脸愕然抬起右手指着自己的鼻梁，反问道：“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没有一把好刀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我！而你正好就没有一把好刀，而那少年的刀你永远都无法获得！”

“那我用剑也行的！并且我眼前就有一把好剑！”摩托无心笑眯眯的看着苍言的左手中的长剑说道。苍言嗤声没有再理会转身欲离去。

“汪汪……汪汪……”

“哟，好乖的狗狗！”摩罗无心看着一只跟着一个齐纳人妇人腿边的狗儿，那狗儿身形不大也不高，但是十分可爱。小脑袋四处乱晃并不停吠叫，轻快的在它主人身前蹦跳着，还不时回头瞅瞅它的主人，还发出像似让它的主人快些走的“汪汪”低叫。

“小乖乖，真好！慢些走，等等妈妈！”

“呃……”的一声从摩罗无心的喉咙发出，他侧身作欲呕吐状。那妇人看到摩罗无心的动作嘴里“哼”的一声，一脸愤恨的表情瞪了摩罗无心一眼，然后蹲身冲狗儿叫道：“小乖乖，快来妈妈这里！”

“汪汪……”狗儿叫了两声然后跑到妇人的脚边，当妇人伸手欲抱的时候狗儿呲牙“嗡……”的低吼一声之后跑开。妇人被狗儿的举动弄得一脸困窘，而这时狗儿跑出几步之后两只后腿微微一蹲。

“呀……”妇人看到狗儿拉屎娇呼一声之后，赶紧走过去从怀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纸在拉完屎后趾高气昂走到她身边的狗儿的屁股上擦拭了两下，在将那纸随手一扔后夫人将狗儿抱进怀中起身。她用脸与狗儿的脑袋磨蹭两下之后，轻声说：“小乖乖，没奴才的时候拉粑粑，还得妈妈给你擦屁屁，坏……”妇人说完用一直白皙的右掌在狗儿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摩罗无心看看地上的狗屎和那张泛黄的纸。又看看那妇人的背影转头对一旁并没有离去而默默注视着他的苍言，说：“你看什么呢？”苍言没有回答，可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奇怪的光彩。

“哎！你这人就这点不好！不够坦诚，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你要有对我有什么看法现在就说，否则……或许。你的想法跟我一样，只不过你太懒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太懒了？”

苍言眉头微微一皱转身就走。摩罗无心见状叹道：“哎，你这种人怎么会死乞百赖的想要当官啊？难道你没有跟我差不多的困惑吗？这养条狗还把狗当儿子了，要养狗的能在我面前生一只狗出来。那我就相信那狗是她的儿子，否则我就很困惑儿子怎么不像它妈。儿子，儿子？也不知道她儿子是像她呢，还是像它儿子的爸爸啊？哟……”摩托无心吃惊转身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回转身体瞪着他的妇人，大叫：“该不会……哟，这离世天皇城的人们这么看得开？狗和人都可以搞在一起？大姐，你可真看得开啊！可就你这身板儿……”摩罗无心上下打量一下妇人显得有点臃肿的身体，撇着嘴说：“大姐。你这身板要真生这么个儿子我信。可问题在于，你儿子它爹不出意外也是这样的小身体，你就不怕它爹整个身体钻进去啊？”

“你……”妇人气得脸色铁青而唇齿打颤。只说出一个字便没有了其他的言语。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走到摩罗无心身边悄声说：“先生，你就不要再说了！你惹不起！她家男人是皇城巡卫里面当官的，小心她男人找你麻烦！”

“哟……”摩罗无心惊叫一声，往后跳了一步，满脸惊慌对妇人说：“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是官家的妇人，还以为你的男人就是你儿子它爹！对不住啊！”说完。他转身就走。

“哼，算你一个贱民识相。否则……”妇人抱着狗儿一边走一边低声念叨着什么。

摩罗无心快步走出一条街到了转角之后回转身形望着那抱着狗儿已经走到远处的妇人，当他微微将眼睛眯起时。一个声音在他脑后响起。

“你怎么不出手？”

摩罗无心闻声瞬间转身看到自己身前四步外的逸飞，微微吃惊之后面泛微笑问道：“什么不出手？”

“刚才！”

“刚才？”摩罗无心神情凝滞一下之后，淡淡的问：“什么刚才，我为什么要出手？她一个妇人用得着我出手吗？我怕脏了我的手！”

“你的手不干净！可你理解错了我的话！我是问你刚才在校场为什么不出手救翎爷？”

“翎爷啊！用我救吗？再说了，你看我像一个救人的人吗？你是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尽管我是第一次见到闻名虚空的皇城第一引者，可我知道你逸飞是一个很有方法、手段、很有见识的人，你难道不了解我吗？”

“原来如此！除了你只杀人不救人的我不知道，其他的我想我应该是知道的。只不过，你这一生就从没救过人吗？那你活着为什么？”

“呃……这个嘛！让我想想！”摩罗无心低头用双手交叉相握并将两只食指相互敲击，一副思考的表情，在两根食指互相敲击了两下之后，他猛的抬头一脸纠结的表情看着逸飞，说：“我还真没救过人，倒是杀了不少！我想逸飞先生并不想知道我具体杀了多少人，对吧？”他说完冲逸飞微微一笑，接着说：“至于你说的我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你倒是第一个问我的人。正因为你是第一个问我的人，我实在没办法不告诉你，因为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居然你引起了我对这个问题的好奇心，那么作为回报我便马上想一个答案告诉你。你等等啊……”说完他又低头用两根食指敲击了三下，抬头一脸惊愕表情看着逸飞，问道：“你是什么人？”

“皇城第一引者，逸飞！尽管这个名号是别人给的，可你居然都那么说过了。我也正好用一下！”

“……”摩罗无心一阵无语之后面带几分失望说：“你不老实！也不够率直，不说就算了！哎，看来今天不告诉你我活着为什么，估计我就得一直被你跟着吧？”逸飞只是冷眼看着没有回答。摩罗无心顿时脸上尽是失望表情，叹道：“告诉你吧，我给你马上想了一个答案！你听了可别不满意！我为什么活着？好问题。我刚才一想原本没有，可我发现‘我想拥有一把好刀’算是一个不错的答案！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但也满意！我也接那巡察使大人的话告诫你，‘好刀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阁下好自为之！”逸飞说完转身欲走。摩罗无心见状叫道：“别啊。你这可不像引者的作风！你问我的问题，我都答了！我还没问过你的问题，你这样走了！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说你第一引者做事不懂有来有往，没了规矩！”逸飞闻声停住身形回转身体冷冷的看着摩罗无心。

“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不救翎爷’，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耳熟？”

“我不用给你绕圈子。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救翎爷，因为在那校场内有五个人都一定会救他，并且都能杀掉你！”

“……”摩罗无心一听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冷声说：“我知道你说的是那巡察使以及后来出现在那皇长子身边的两个侍卫三人能杀我。可还有两人是什么人？”

“我看你骄傲已经直至张狂，自信以致自大。居然你不知道，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等等！”摩罗无心见逸飞说完转身欲走张嘴叫了一声之后一闪到了逸飞的身前。可他身形还刚立稳逸飞已经又到了他身后，他转身一脸吃惊表情问：“难道你说的另外两人之中其中一个就是你？”

“这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你永远都追不上逸飞。但逸飞杀你却不是易事！”

“嘿嘿，看来你是一个诚实的人！刚才我第一次敲击两下便捕捉到了你的气息，第二次敲击三下才捕捉到你的气息，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很快的人。可我不认为你能对我造成致命威胁！居然我们两个能聊得这么开心。我们来做个交易！只要你能说出两个能杀我的人，我就答应你一个只要不是让我自杀的条件！”

“此话当真？”

“无心横刀立世。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事情，唯独‘说到做到’这件事情走哪儿我都说。并且是我的招牌！”

“好，成交！居然你敢说出这样的条件，那我就告诉你！这个虚空内能杀你的人很多，但有很多人根本不屑于杀你！但另有三个人却不在乎将你随手诛杀！”

“不是两个吗？”

“我是引者！引者总要给自己留下一张能够防止别人反悔的牌！”

“……，你狡猾啊！”

“听好了！一个是翎爷两个老师之一的贞翎忠师，一个是你之前遇到过那个能一招便刺破你眉心的人，还有……”

“你……你怎么……”摩罗无心身体一颤往后退去两步张嘴而语结。逸飞冷笑一声说：“不用在我面前装，就算我很快可你未必不知道那夜我也跟着你！但是有一点你似乎过于自信，你以为你未全力躲闪那人，那人就全力攻击你了？他要杀你，任凭你倒虚空的任何地方都难逃一死！你信吗？”

“哼，不信！”

“那你意思是你能躲过我的追击？”

“你？难道你和那人……”

逸飞脸上露出笑意“嘘”了一声，淡淡的说：“你是刺客，就该知道那种知道太多和说太多的人就必须死！对吧？”摩罗无心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问：“那另外一个人是谁？”

“皇使！”

“就凭他？”

“告辞！”

“别走！”摩罗无心叫住转身要走的逸飞，问道：“居然你已经告诉我三个会要我命的人，那你说说你的条件！”

“现在不急！”

“你就不怕我……”摩罗无心口中“跑了”两个字没有出口而是心中一震，逸飞看到摩罗无心凝重的神情。淡淡的说：“我是一个引者！引者做交易的一个要素就是要确保自己交换的事物能够到手！你看我居然能先告诉你三个人，还会怕你跑了吗？我做事从来不吃亏，假如我吃亏了！那就必然回去索回本该是我的东西，并且让对方加倍奉还！”

逸飞说完没再理会张嘴欲言的摩罗无心转身就走。摩罗无心看着逸飞的背影沉吟一会儿转身往那个妇人消失的方向看去。

静宁轩。

贞翎伊人与两个侍女在亭内满脸焦急神情看着被贞翎忠师罚在池塘边一块奇石上单脚站立的景星翎，而贞翎忠师则一脸怒容在一旁狠狠的盯着他。景星翎的身体在晃动一下之后。另外一只脚想要踩下去，这时贞翎忠师右手握住长剑“呛”的一声拔出，喝道：“你敢踩我就一剑砍掉它！”

景星翎吓得赶紧将欲踩下的右脚提起并试图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虽然他知道贞翎忠师那么说未必就会真的砍掉他的右脚，毕竟他还是贞翎伊人的驸马爷，但他也不想冒险。因为贞翎忠师那凶神恶煞般的神情实在让他心中有点拿捏不定对方的心中所想。在努力将身体稳住后，景星翎哭丧着脸嚷道：“忠师伯伯，你这一回来就罚我！这伊儿准备好的餐点都凉了，你不饿吗？再说了，你罚我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你还不知道悔悟？”

“我悔悟什么啊？我都能参加明天的决胜场了。我不是要夺魁才能让我与伊儿的亲事让外人知道吗？难道你不想看到皇庭允许我和伊儿成亲？”

“废话连篇！”贞翎忠师一声厉喝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景星翎身旁的空中，“嗙……”的一声，景星翎被贞翎忠师出鞘的长剑剑身拍在嘴上，根本没来得及惨叫便向后激飞撞到院墙上，等他张嘴“哎哟”大叫时并欲翻身爬起的时候，贞翎忠师已经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手中的长剑已经抵在了景星翎的咽喉上。

“忠师伯伯……”亭内四人齐声大呼。原本坐在椅子上一脸十分享受表情一边喝着百花茶一边吃着糕点的贞翎隆阳在惊呼起身的时候差一点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翻，在他用左手一把稳住茶杯的时候右手抬起在额头上擦拭了一下渗出的冷汗。在看到贞翎忠师正用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瞪着自己时，赶紧将右手放下扫一扫被左手扶住的茶杯周围，低声说：“这茶杯怎么了。没事乱晃个什么啊！”

贞翎伊人转头瞪了一眼贞翎隆阳又将目光看向被贞翎忠师长剑抵住咽喉一动不敢动的景星翎，只见景星翎双眼中尽是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长剑大气都不敢出。贞翎忠师长剑往景星翎脖子微微一送，冷声说：“你可知道你今天那冒失的行为无疑是自杀？”

亭内的四人已经吓得目瞪口呆同样的大气不敢出，而景星翎在感到脖子上的一丝刺痛时，双眼一翻一脸怒容说：“我不是自杀，我是努力想晋级。然后夺魁！那才好和伊儿成亲！”

“嗙……”贞翎忠师长剑一晃将其拍在景星翎的额头，骂道：“你个无知的小子。你可知道若不是你那大哥！你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知道吗？还夺魁！且不论你那掠风根本没有练成。你若练成了那你不懂控制的一刀出去，那玄贞毕将周边的武人与那城墙脚下的远征军甲士全部给杀死，到时候你认为你还能活命？”

“我控制了的！不会伤到那些甲士，只不过……”景星翎突然住嘴没敢将下面的话说出，并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这时一脸怪笑盯着他的贞翎隆阳，心想：“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奇美女子将翎爷分心了！”

“废话！你只拿着玄贞而还无法与其气息相容，若当时你的掠风威力再大几分，那些被玄贞寒气侵袭的武人无一人能活！也不知道你这小子做事为何如此鲁莽，我第一次就该一剑杀了你！你如今不但要连累公主还要将贞翎家置于险地，我……”贞翎忠师越说越怒，脸上出现愤恨的表情，亭内的贞翎隆阳见状露出了与三个女人差不多的惊惶神情。

“别啊……”景星翎感觉自己脖子又传来一阵刺痛时看着眼前的长剑惊叫道：“忠师伯伯，我其实那会儿真不知道会那样！”

“嗙……”贞翎忠师一剑拍在景星翎的额头上，喝道：“你可知道你那样尽全力施展的后果是什么吗？除了可能将那些人全部杀掉，还有就是自己灵息衰竭而亡！若不是你大哥在你耗尽灵息之前将你带制住带回地上，不用那苍言出手你都小命不保！”

“啊……”

“嗙……”景星翎张嘴惊呼的时候贞翎忠师又是一剑拍在他的额头上，这时他发现贞翎忠师脸上的怒气消散许多，便将右手捂住额头上嚷道：“疼……这打个大包就不好看了！伊儿，我便丑了你还要我吗？”

“要！”贞翎伊人在亭内大声应道，脸上的惊惶依旧。旁边站着的贞翎隆阳一脸失落神情叹道：“哎，忠师伯伯本来就偏爱姐姐，现在对姐夫也这么好！以后这贞翎家我是待不下去了，算了，我还是别在这里碍眼了！没得吃不算，还在这里看严师训徒，看着吓人实际满满的全是爱啊！”

“阳儿……”贞翎伊人闻声神情顿时一舒，转身娇嗔一句。景星翎听到贞翎隆阳的话心中一个激灵，马上想起了早上贞翎忠师说过的话，顿时知道自己即便是无心之失，可若真在那校场内殒命，那贞翎伊人该怎么、其他几个女人该怎么办？虽然阿赤蔓萝未必需要他活着，但光华夫人那情形以及其四个侍女，还有那有时神情闪烁中能看到哀伤的欢儿以及让他已经无法不想的颖夫人。

“我错了！忠师伯伯！”景星翎脑中思索一番之后望着贞翎忠师严色正声说道。贞翎忠师见其认错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声道：“去吃饭，吃完饭今天什么地方都不准去，就在这静宁轩给我好好练你那掠风！”

“哦……”景星翎一听带着几分不甘悻悻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