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人 第9章 黑煞鬼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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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挨到了单位，把她领到了领导办公室，我才算是解脱了，一路上我谨遵“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圣人教诲，对这个宋乔都没怎么顾得上看。热门我以为，我和这个女人的故事就止于这一次接站而已。

后来想想，那一次才仅仅是开始。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后，把他们父女相见的欢笑声关在了门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校对了几个文件，修改了一个汇报材料，打了几个电话就已经到了中午。

我心里还想着医院里的师妹。自从她跟了“无常”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想不到这一次却以这种方式见面，要不是那晚我亲手狙杀了她的“孩子”，我门走在马路上，不过也只是尴尬地一笑而过。

那时候，她那么地喜欢我，而我为了兄弟情分而选择了逃避。而我这次却要去医院看望“产”后的她。

我的捷达车已经委托同事修好，我开着它去往医院的路上，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甚至不知道见了她第一句话应该什么。想着想着就到了医院。

我捧着一束鲜花，来到了妇产科病房的走廊上，实话，医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尤其是妇产科，这走廊上来来回回走着的不是端着尿盆的家属，就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还有新生婴儿的啼哭声。

这里是生命诞生的场所，当然还有生命的结束。想起师妹前晚上一出生便死去的孩子，我还心有余悸。

突然，我身边闪过一个影子，在这通风不良的妇产科楼道里，竟然有一种阴冷的风从我脸上刮过，虽然只是一瞬，但却让我敏感的灵魂力捕捉到了。

我转头看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我摇了摇脑袋，心想，难道是我多心了？

我不放心，因为师妹还在这个医院，她已经经受了一次不同寻常的遭遇，如果这里还有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势必会对她不利，于是我心里快速地默诵道：“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眼已开。/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突然就发现一个诡异的身形走在前面，看上去那是一个佝偻的老婆婆，头发银白，穿着旧社会老人穿的对襟褂子，肥大的黑裤子下边还绑着裹脚，拄着一根拐杖蹒跚地走着。

按照《幽冥问答录》的记载，鬼有鬼道，人有人途，特别是下午四点以后，那些鬼魂便都出来，靠边行走。如果你也靠边走着，突然感到寒冷而打了个喷嚏，那不定你就撞上了正在散步的鬼魂。

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一般人是看不到鬼的，而鬼却能够看到人，人撞了鬼不舒服，其实鬼撞了人也很难受。所以，一般的鬼见了人都会避而不及。

其实，我们人类是自大的，总认为老子下第一。其实，在同一个空间里人和鬼就行走在不同的维度里，井水不犯河水。俗话：“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人若犯鬼，鬼必犯人”。

在那个人人奋起打到牛鬼蛇神的年代里，我们抢占了太多鬼神的生存空间，它们本能地对我们怀着仇恨的态度，只是它们无力大规模地对抗人类罢了。

但一些怨念较深的恶鬼非常执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比如，眼前的这一位，看装扮都已经死了好几十年而不去投胎的，一定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心愿了却后就会到它该去的地方了。这种鬼，虽然缠人，但却无害。

而且，我虽能见鬼但一般情况下，都不去招惹他们，况且，我从山上也没有学得些什么攻击性的法术，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想必这次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我一直看着它蹒跚的背影，就像我能够感觉到它擦身而过的寒冷一样，它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看它。啪一下就转过头来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寻找着什么，只那一瞬，我看清了那张黑色的脸。心里暗叫不好，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鬼魂，那脸上的黑色就是煞气的凝结，其实鬼并不似凡人想象中人类死亡时候的样子，一般的人死后的鬼魂，也都保持着正常的人样，只是没有表情而已，显得呆滞而木讷。

唯一能够反应它们情绪的，就是那脸色，白的代表冷静，绿色代表张狂，蓝色代表愤怒，而黑色则代表仇恨。

我想这只老鬼并不确定我看到了它，而只停留在一种感觉上。所以，我也就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一边闻闻手里的花儿，一边四处张望着，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我用余光看到它已经不走了，停在那里转过一张黑脸，定定地看着我。我继续装模作样地四处张望，有点儿捧着花儿等待约会的情人似的，样子****到了极点。

内心也紧张到了极点，因为，那只老鬼，已经转过身向我走来。我特么的怎么这么倒霉，这老鬼的样子比昨晚那只鬼还要恐怖，银白色的头发，黑着一张脸，佝偻着腰，步履蹒跚但却坚定地朝着我一步步走来。

我低下头看表，装出焦急等待的样子，一抬眼，那老鬼的一张黑脸已经贴到我面前。靠，真特么晦气，我就这医院里肮脏不堪，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也怪自己，本来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寒冷感觉，我特么干嘛非要开眼去看人家，这不，麻烦找上门来了。

惹恼了这种黑煞鬼，可不是开玩笑的。

它的脸贴着我的脸，那距离非常的近，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要保持镇静，假装看不到它。幸亏我生木讷，各种情绪从内心反映到脸上比较迟缓，再加上我运用呼吸吐纳的内丹修炼，心境尽力地保持平和。

它似乎还是不确定我是否看到了它。

不过，那张只有眼白的黑脸一直零距离地看着我，心里总归是不舒服，时间一长难免不会露出马脚。

于是，我呼一口气，假装等人等得麻烦而无聊地吹刘海玩，然后就蹲下避开那张黑脸。可没想到，它也缓缓地蹲了下来，仍然用那双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心里暗骂，你个老鬼，等老子哪非得狙了你个****的。

我正在和黑脸老鬼玩心理战的当口，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郑大秘书，你蹲那儿干嘛呢？”

我忽地站起来大声：“你怎么才来，等得我好苦啊。”

那黑脸鬼似乎确定我没有看到它，转身又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那甜美的声音是办公室李发出来的，这浪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医院，不过，在这种时候，倒真是救了我一命。

李扭着她的丰臀袅袅娜娜地朝我走了过来，疑惑地看着我：“你干嘛呢，真的是在等我吗？还给我带了花儿？”

我习惯性地抹了一把脸，长出一口气道：“呃，好吧，是在等你！”

她一下子把花儿抱过去，低头沉醉地闻了闻，兴奋地：“那我原谅你了！”

这时，我才想起早上把不停呕吐的她丢下不管去接宋乔的事情。心里想，这也算是弥补了我内心的愧疚吧。没想到这看上去妖妖娆娆的女人，这么容易哄，我对她那样恶语相向、不闻不问，一束花儿就冰释前嫌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对了，你上午吐得那么厉害，怎么到妇产科来了，哈，你不是怀孕了吧？”

她竟然没羞没臊地：“不是你害的我成了这样吗？”

“我去！我啥时候把你那啥了？”我嬉皮笑脸地，我在她面前总是感觉到很轻松，不像宋乔那样让我慌乱。

她怒道：“滚犊子，啥呢，上午不是你开快车，我能吐成那样吗？”

我哦了一声道：“那你来医院妇产科干啥？”

她白了我一眼道：“不是早过了吗？我来看个朋友啊。”

“你的朋友生孩儿？”我随便问道。

“是啊，可惜那孩子一出生就死了！”她惋惜地，一边还不忘闻闻手中的花儿。

嗯？怎么这么巧，我心里暗道。问：“她叫什么名字？我的同乡姐妹，袁薇薇啊。”

“啊？”我惊叫一声。

我和李浪来到病房时，袁薇薇躺在床上昏睡，打着轻鼾，似乎睡的很香似的。

我坐在床前的陪侍椅上，而李浪则坐在床边，还替她掖了掖被子。没想到，我的师妹袁薇薇还有李浪这么一个知心的朋友，孤独的她在这种时候有一个人在身边陪着她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李浪：“我这个姐妹可真是命苦，从他爸上山出了家，母亲又早逝。跟了个男人呢，根本不管她，这不，生孩子都不在身边”

我伸手打断了她的话，轻声：“让她睡会儿吧，她经历了太多的苦难。”

李浪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她并没有从我的话里听出什么异样，只是微微地点点头，目光里充满了对袁薇薇的怜悯。然后起身，“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打壶水，她一会儿起来，就我马上回来。”

我点点头，李浪出去了。我看着熟睡中的袁薇薇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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