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森德之王 134

挨了浅黄色母龙一爪子的王启年忽然清醒过来。

我为什么要去拉她？不，应该说我为什么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扮演好这个的角色？

王启年觉得哪里有问题，这愚蠢的行为既不符合他本人的做事风格，好像也不符合一个跟她没什么交情旁观的元龙的行为。

而最重要的是――王启年忍不住抬起爪子摸了摸龙头上面那道血痕，伤口很疼――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做梦。就算他很少睡觉，更少做梦，也知道这么疼那肯定不是正常做梦。

他试图让自己从这诡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但是没能成功，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

王启年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元龙低声斯吼了一下，又试图将自己转化成人类形态――他可不习惯使用爬虫的身体――只是这法术也被什么东西阻碍了。

他喘着粗气，却发现只有一只前爪开始变形，一开始是爪尖，然后开始慢慢往上延伸……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最终只能把一只尖利而弯曲的爪子变换成一只手而已。

这种阻碍……仿佛整个艾泽拉斯世界都在抗拒他的变形一样。他这才发现自己跟艾泽拉斯的羁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大幅度增长了。

难道因为我又多了一个本土的女儿吗？王启年有些颓丧。

一声低吼把他的注意力拉回了元龙中间。是塔隆妮克西娅的吼声。

他抬起头来，发现伊瑟拉正在和四头元龙对峙。其中两头甚至露出牙齿以示警告，塔隆妮克西娅就在他们的上方。

&成了，”她宣布道。巨大的双翼完全展开，彰显着她庞大的体型，同时也宣示着她对龙群的绝对统治，“我们中没有感染者了！感染者必须死！”

伊瑟拉喷出一口吐息。两名挡在她前方的元龙被当头击中，挤着眼睛倒在地上。这两头被击晕的元龙不再是伊瑟拉的阻碍，于是她越过他们，冲向塔隆妮克西娅。

但是体型更大的母龙早已料到伊瑟拉会有此有勇无谋之举。在伊瑟拉能近身之前她就抬高了自己的高度。用长而有力的尾巴重重扫向伊瑟拉的头部，发出一声响亮的击打声。

阿莱克斯塔萨从玛里苟斯身边冲出，穿过所有元龙。及时赶到了她的妹妹身边。伊瑟拉晕眩地摔向地面，同阿莱克斯塔萨撞在一起，两头母龙摔作一团。

&成了，”塔隆妮克西娅重复道。就好像毫不在意伊瑟拉的冒犯一般。“来……我们必须准备迎战迦拉克隆……”

话音落后，塔隆妮克西娅带领着大部分的元龙起飞了，只留下王启年和那俩头疑似熟人的公龙。三头公龙飞向那两头母龙准备帮忙，却发现伊瑟拉挣扎着要爬起来，冲向那个被掩埋的山洞。碎石仍从山上砸落，伊瑟拉却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是不断地用后爪拨开沉重的石头。

然而，伊瑟拉的努力松动了上方的岩石。更多的石块落下，不仅填上了伊瑟拉好不容挖开的缺口。也威胁到了伊瑟拉本身的安全。阿莱克斯塔萨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看到此情此景便又冒着受伤的危险冲上前去，把自己的妹妹拉了回来。

&他们啊！”伊瑟拉坚持道，绝望地视线扫过阿莱克斯塔萨和三头公龙，“他们还活着啊！听啊！”

王启年扫了一眼另外两头公龙。耐萨里奥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哈欠，而玛里苟斯竖起耳朵，似乎正在倾听。王启年知道伊瑟拉说的是事实，但他也没心思去做点什么。

他不出手的话，剩下的元龙就完全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就算有一百头爬虫同时挖掘，也不可能及时将那些被感染的元龙救出。

这个道理，几位未来的守护巨龙也明白，甚至就连伊瑟拉都很清楚。她却仍旧冲上前去，尝试挖掘，全然不顾内心深处的无力感。她踢开一块又一块石头，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会有更多的石块填补那些好不容易挖出来的空间。

她的姐姐最终绕到伊瑟拉的面前，将她推开。她的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被掩埋的入口，有那么一瞬间，王启年似乎听到了伊瑟拉的声音，“德拉莱得……”

气氛格外沉重，阿莱克斯塔萨的妹妹站在原地不动。但是她的视线却飘渺无物，就好像她的意识仍在别处。

&们得走了。”玛里苟斯最终低声说道。

耐萨里奥同意道：“马上就要开始追猎迦拉克隆了，我们必须过去！”

&猎迦拉克隆？”王启年都忍不住开口了。毫无疑问，他的语气带着嘲讽，用不知道怎么就会说的元龙语嘲讽道：“明明是被追猎才对吧……一群蠢货！”

这句话引起了其余四条龙的注意，不过当然改变不他们的决定，耐萨里奥第一个起飞。令其余元龙惊讶的是，伊瑟拉立刻跟了上去。阿莱克斯塔萨追上她的妹妹，玛里苟斯也跟上去。王启年发现自己被甩在了后面。

然而，就在他们起飞时，王启年注意到伊瑟拉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崩塌的山洞，那些被感染的元龙或许还在其中挣扎着求生。她又看向玛里苟斯，不过她并没有看着玛里苟斯的脸，而是盯着他的后腿。

正是玛里苟斯被僵尸龙咬伤的那一条小腿。

王启年犹豫了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他现在对于击杀迦拉克隆毫无兴趣，目前他更关心如何从这世界离开。不过想到击杀迦拉克隆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线的当前主线任务，他还是跟了上去――就当划水混随机团了……

他很快的追上了队伍，然后又飞了一段时间才看到他们的目标。

塔隆妮克西娅正带着那些追随她的元龙在前方盘旋。看起来他们已经在准备出发寻找迦拉克隆了。有几头元龙发现了这个小团体的到来。向塔隆妮克西娅出声警告。

作为首领的塔隆妮克西娅朝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她的支持者则在周围拱卫着她，很快摆开了战斗阵型。五条元龙也本能地作出反应。准备迎战，虽然从数量上来讲，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

&们可以加入我们，”塔隆妮克西娅作了裁判，“而你，小崽子，你不能。”

&要一起去。”伊瑟拉坚持道。

&起去？又想和迦拉克隆谈谈？还是要用你的小嘴咬他一口？”

&什么地方都不会去。”阿莱克斯塔萨说道，“我会和妹妹待在一起。”

&也留下。”玛里苟斯简短地表示附和。

耐萨里奥看起来有些纠结，如果按照他的本性。他一定会前往预期中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不过，最后他仍旧不情不愿地同意和阿莱克斯塔萨以及玛里苟斯一起留下。

至于王启年……有了公会团干嘛还去跟野团，尤其是在知道公会团一定能过boss的情况下。

塔隆妮克西娅看起来也不怎么在意，她已经转身打算离开了。这时玛里苟斯突然出声：“等等！必须说说寇洛斯！”

塔隆妮克西娅疑惑地回头：“寇洛斯？”

玛里苟斯尽可能简短地向她和其他元龙说明了背叛者的最终命运。不过没有提他自己是如何挣扎着与僵尸龙的咬伤所造成的感染作斗争的细节。王启年无聊的地看着玛里苟斯费力地组织语句。如果换成他来解释的话，一定可以说得更清楚。但是幸运的是，显然塔隆妮克西娅和龙群已经理解了玛里苟斯所要表达的关键。

不过威风凛凛的母龙却没有被这可怕的故事吓住：“寇洛斯真蠢……但是给我们带来了胜利！”她扫视了一番那些忠诚却疑惑的支持者，“迦拉克隆知道我们在哪，知道我们去哪！我们愚弄他！我们提前攻击！我们在别的地方攻击！”

&可不好。”玛里苟斯低语道，然而塔隆妮克西娅已经越来越盲目而自信，她已经听不到冰蓝色元龙的话了。

&们必须立刻出击！”她转身，不再看着玛里苟斯。“来啊！我们进攻！”

龙群飞远了，只留下这五头元龙。

耐萨里奥显然仍在踌躇。很明显他渴望着参与到这次战斗中去，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和朋友们待在一起，而非只遵从自己对战斗的渴望。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为什么不战斗？不像塔隆妮克西娅那样，我们用自己的方法战斗！按照我们自己的计划――”

&后和他们一样蠢死吗？”王启年没有克制自己的吐槽**。

&定还有和平的办法的。”

就连阿莱克斯塔萨都有些恼怒地看着她的妹妹：“伊瑟拉――”

体型较小的母龙突然起飞了。毫无疑问，她仍旧希望改变当前的形势。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疯了。更糟的是，阿莱克斯塔萨立刻向她的妹妹追去，而早已不耐烦的耐萨里奥也向着那个方向出发了。

诺兹多姆看向玛里苟斯：“这是要散团――”

没等他说完，玛里苟斯也追了上去。

王启年愤愤然的施展了漂浮魔法，在他们身后划水走神。

可惜的是，划水的状态并没能持续多久，他们就不得不分头去寻找伊瑟拉。

作为一个有着特殊划水姿势的魔兽世界老玩家，王启年继承了某些光荣传统――虽然这里没有跟随功能，还是他漂浮在空中，用魔法自动跟随着玛里苟斯。

他们――或者说玛里苟斯――快速飞过北部地区那些冰雪覆盖的山峰，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个状态持续了半天以后，一道阴影划过，耐萨里奥降落了。

&不到！”炭灰色的公龙恼怒地咆哮道，“我嗅到了她……但还是找不到！”

伊瑟拉的气味在这片区域已经变得若有似无，气味很淡。很有可能她只是经过了这片区域而已。

她飞进云层后不久。气息便神秘消失，焦急的阿莱克斯塔萨花了一段时间才再度找到她的踪迹。当他们最初抵达这片区域的时候，伊瑟拉的气息浓烈了起来。于是他们决定分头出发去搜索那些便于元龙藏身的区域。

嗯，王启年就一直保持着这样子遥遥地潜行跟在玛里苟斯后面……

&么都没看到。”这一次变成了玛里苟斯主动向耐萨里奥汇报，而阿莱克斯塔萨则完全不见踪影。

寻觅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们甚至遇上了愤怒的塔隆妮克西娅和她那士气低迷的龙群，他们正在四处搜寻迦拉克隆。

&怕了！”塔隆妮克西娅声音很大，任何元龙都能听到，恐怕就连迦拉克隆本身都不例外。“他知道我们在找他！他逃走了！”

当然，玛里苟斯和他的朋友们可不敢苟同，但是塔隆妮克西娅对他们的意见不屑一顾。她带着她的大军去了东面。而玛里苟斯等四头元龙则留在此处，继续进行自己的搜索。

可惜至今为止，他们一无所获。

&不在这儿，”耐萨里奥说道。“来过……但是不在。”

这与玛里苟斯的猜测不谋而合。只是他们谁都不想开口告诉阿莱克斯塔萨这个越来越接近真相的猜想。

&许该再找找，”炭灰色的元龙犹豫着建议道，“或许我们飞太快，所以没看到。我就飞太快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他们已经彻底搜索了自己负责的区域，但却也都不愿面对绝望的阿莱克斯塔萨，于是他们再度起飞了。玛里苟斯打了个弯，降低了飞行的高度。王启年仍然保持着划水状态，靠着高深莫测的法术跟随在元龙后面打盹――变成了这种弱小的生物以后。某些习惯似乎又回来了。

他睡眼朦胧地扫过前方的冻土和冰封的石墙。他很快就认出了几处伊瑟拉有可能曾经藏身其中的地方。不过，她总不可能从他眼皮底下溜走。而他也很确定，现在那三处地点也同他记忆中一样空空如也――

有什么东西在最近的一个洞口处移动了。那只是短短一瞬，王启年还是打了个激灵。

他忍不住紧张起来，再一次加强了自己的法术，跟随着想要调查一番的玛里苟斯潜了下去。

在接近洞穴时，他主动扩大了与玛里苟斯的距离飞行的速度――洞里的东西非但不是伊瑟拉，而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在玛里苟斯谨慎地窥视了一番洞中的情况的时候，王启年也悄悄降落了。

与那条龙不同，他清楚地感知到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玛里苟斯后面进入了洞穴，同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迎，机智的追猎者。”那声音如此深沉悦耳，仿佛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玛里苟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而王启年也开始积蓄法力。

一道微弱的银光在黑暗中亮起。光芒中间是一个穿着连帽斗篷的身影。

玛里苟斯低吼着再度后退。可是无论元龙如何寻找洞口的出路，他都没法找到它。黑暗中唯一可以辨识的，就是站在光芒中的渺小身影。王启年知道这是进入了他的结界中。

虽然元龙的体型远超那个身影，但他仍旧感到惶恐。

这个人影的身高不会比一个普通的暗夜精灵高出多少，但是当王启年知道他所看到的并非那个人影本来的样子。他可以感觉到，那个生物的体型应该非常巨大，本该俯视玛里苟斯，而非像现在这样仰视。

&是谁？”玛里苟斯问道，>

&离开这里后，跟着那股强风，”那个身影回答道，玛里苟斯和王启年最初都没听懂他想说什么，“你会找到你的朋友的。”

玛里苟斯又发出一声低吼：“你究竟是什么？”

&希望我会是……一个朋友。”斗篷中伸出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翻下了帽子。

对元龙而言，这只是令他更好奇眼前的生物究竟是什么。但是，对王启年而言。他又一次犹豫了。

理论上来讲，对于泰坦的守护者，身为古神一定要除之而后快。但是他却觉得也许这只巨人会对于主线任务产生助力。

对于大部分种族而言。守护者是神秘的，他们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他们的职责是在泰坦带来秩序后监视这个被重塑的世界。他们在风暴群山上建起了数座神庙，世界各地的遗迹中也能找到他们留下的造物。

这名守护者闪烁着银光。及胸的胡须很厚重，同覆盖着他坚毅面庞的头发一样是漂亮的金色。他的下巴很宽，眉毛很浓密，眉毛下的眼睛是太阳的色彩，就和暗夜精灵双眼的色彩一样。却没有瞳孔。他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元龙，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中还带着骄傲。

王启年暂时放弃了动手的打算。一来敌情不明，二来他也很好奇，守护者究竟为何对玛里苟斯那么感兴趣？

&可以称我为提尔，”守护者最终回答了元龙最初的问题。“而你。一定就是玛里苟斯。”

他注意到元龙畏缩着，露出牙齿，低吼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一直在观察你，我也一直在观察其他元龙。而你和你的朋友们，你们有着更多的潜力……我绝不会看错，我已经观察了无数元龙，自从你们中的第一头意识到自我的存在开始，我便一直在观察你们。”

他的答案只令玛里苟斯摇头。元龙转身。再度寻找起那个消失不见的出口。这一次，他找到了。玛里苟斯却没动。他大约是觉得这一次找到这个出口顺利得近乎诡异。此时的玛里苟斯自然了解魔法，但是他也足够聪明，不用开口询问也知道这个出口的出现同那个知道他名字的神秘生物有关。

玛里苟斯回头，越过自己的肩膀看着提尔。

&果你想离开，我不会阻止你。”提尔说道。

玛里苟斯露出牙齿，最终决定相信提尔所说的话。他快速飞向那处裂口，显然不想在最后一刻被拦住。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冰蓝色的元龙顺利回到了洞穴外的开阔世界。玛里苟斯刚出洞穴就立刻转身面对洞穴，想看看提尔是不是还跟着他。然而没有，提尔不见了。

&看，我没有骗你。”

玛里苟斯冷哼一声，看向前方那处山脊的峰顶。提尔站在那儿，耐心地等待者，看起来人畜无害。

元龙升空，停在穿着斗篷的身影上方。提尔无声地张开双手以示和平。玛里苟斯却没有因为他的示好而放松下来。

&好笑！”玛里苟斯怒道，他仰起头，准备好了吐息。但是他立刻转身，尽可能快地飞离提尔站立的山峰。

穿着斗篷的身影却又再度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

这一次，玛里苟斯毫不犹豫地喷出了吐息。看起来，玛里苟斯并无杀意，只是想阻止他继续跟上来。

寒霜的冻气袭向提尔，却又忽然被分裂，散射向周围的冻土和岩石，却压根没有碰到提尔本身。

&冷静一下，”提尔平静地说，“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关于迦拉克隆的事情。”

玛里苟斯挣扎了一番，最终停了下来。

&想要什么？伊瑟拉在哪？”

&会找到她的……你也会发现其他事情，那些事情我已无力改变。”提尔并未详细阐述，而是很快就回到了他原先的话题，“但是现在，我们必须来谈一谈迦拉克隆。”

提尔两次三番提到迦拉克隆，令王启年越发感兴趣了起来。他看了看四方的天际，完全没有那头可疑巨兽出现的迹象，而玛里苟斯有些期待地看向提尔。

&并非我们的原意，”提尔继续说道，他的目光一黯，神色中闪过一丝阴影，“迦拉克隆本不该朝他现在所走的路线进化，而我们并未阻止他的变异。现在……现在，这个年轻的世界正面临毁灭的命运。”

玛里苟斯理解能力有限，与之相比，王启年得到的信息比玛里苟斯要多得多――显然守护者知道迦拉克隆发生异变的原因，而且也觉得这是不应该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