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当愚者碰上假面愚者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三个月后

星界，罗塞尔的神国。

在这里，厚度、大小、多少、上下左右这些概念全部都被具现了出来，以人类的感官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一座伟岸高耸、直冲云霄的漆黑宫殿出现在克莱恩眼中，它的周围是深邃且扭曲的黑暗，既混乱又充斥着难以描述的秩序感。

高塔最抽象、最接近这片神国“逻辑核心”的顶端，罗塞尔·古斯塔夫的身影凝立于此，与其说他站在云端，不如说祂自身便是这片混乱秩序漩涡的中心锚点。

祂的身体与上一次聚会时的人类大小完全不一样，体型庞大如同山峰，神躯散发着微光，仿佛由亿万细小的、承载着信息的符文和数据流构成。

“克莱恩·莫雷蒂……不，我或许应该称呼他为周明瑞。”罗塞尔看着手中的光团，一段段幻想在脑海中产生。

祂的巨掌虚握，一枚蠕动的光团沉浮其中。那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条细小的、半透明的信息蠕虫漩涡，那是无数的数据、无数的信息、无数的画面压缩而成的一条条半透明小虫，它们环抱成团，展露着人类无法理解的信息。

它们相互盘绕、啮合、纠缠，构成一个不断自我迭代和修正的、活着的方程核心。

[反绝望方程]的本体当然不会是单纯的数据，它们是以人类现有的器官无法理解的数据。它是更高层面的信息实体凝聚成的灵性存在。人类的眼中只能看到它蠕动的表象；人类的大脑连理解其表层结构的亿万分之一都做不到。

至于为什么外在形象是蠕虫，单纯只是因为克莱恩的神话生物形态是蠕虫，从克莱恩手中创造的方程式会更偏向于克莱恩的本质，概念类似于一个克莱恩熟悉的“输入法”。

“时光的淘洗，机遇的堆迭，自身的挣扎……还有那些纠缠命途的馈赠与诅咒……刚刚接触他的时候，记得他才刚刚踏入非凡世界。现在……倒是成了可以用‘祂’来称呼的伟大存在了。”

“嗯，不愧是我的老乡，就是有种。”

罗塞尔咧嘴一下笑，手腕一转。罗塞尔的意志如同无形之手探入光团核心。构成[反绝望方程]的数据蠕虫在祂的意志下剧烈波动、翻腾、解构又重组。祂并未改写其底层逻辑，只是运用【黑皇帝】的“扭曲”权柄，将这些蠕虫修改成了层层迭迭扭曲在一起的影子。

忽然间，一道纯白的、蕴含着无数文明发展史的光芒复现，这段能量流毫无征兆地涌现、凝聚，仿佛亿万知识的结晶、数理逻辑的闪光、工艺进化的史诗在同一刻压缩成型。这光芒并非简单地照亮黑暗，而是以信息流的形式重构了所及之处的星界微尘，最后聚合成一个人形。

蒸汽与机械之神斯蒂亚诺出现在祂身边。

不，现在祂应该叫科技与数据之神。

现在的祂早已从原本的“肌肉壮汉”变成了现在的“JK少女”，原本的样子早已完成了彻彻底底的改变。

除了罗塞尔，祂还多了不少“信徒”，包括但不限于原本的蒸汽教会现在的科技教会，以及不少拥有手机的白银城居民。

他们以男性居多，被称为“诺莉斯后援团”。

“哟，我以为你会一直留在手机里呢。”罗塞尔头也没回的询问。

但斯蒂亚诺并不生气，只是双手背在身后，面上带着微笑。

“啧。”罗塞尔啧了一声，“你可以正常一点吗？在手机里看的还好看，但是放到现实还是会感觉怪怪的。”

“信徒的锚会反向影响真神，我也没办法。”斯蒂亚诺叹了一口气，“现在我后援团的人数已经超过教会人数了……”

罗塞尔的动作微微一顿：“等未来手机传播开来，大概人数还会更多吧……”

“嗯哼。”斯蒂亚诺点头，“我在考虑要不要给自己加个星星眼。”

罗塞尔盘手中圆球的手顿了顿：

“你旧日知识学的不少啊……”

“谢谢。”

“别看了，不会给你的。”罗塞尔注意到斯蒂亚诺直勾勾盯着祂手中小球的视线。

斯蒂亚诺将耳边的长发锊到耳后，没有说话。

看着斯蒂亚诺现在的样子，罗塞尔不禁撇了撇嘴。

几秒钟的沉默后，斯蒂亚诺重新开口：“关于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看法？”

“乱。”罗塞尔简单地说，“情况越乱，面对我们而言就越有利。”

祂抬起头，看向上方，看向那张介于虚与实之间的屏障。

“这地球的防护是越来越多了啊……”罗塞尔感叹了一声。

自从托尔兹纳成为了无心巨人，地球方面的的压力肉眼可见的减少到了极限。

无心巨人诞生后，托尔兹纳失去了自己的“心”，成为无心的空壳。

祂的心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化作山川河流、化作天空大地。

只要祂还存在，那么祂所守护的世界就不会灭亡。反之，只要祂所守护的世界还存在，那么祂就不会灭亡。

祂从被守护者一路走来，逐渐成为了守护者，而现在，祂曾经守护的一切都会成为独属于祂的“守护者”。

这是守护者与被守护者之间的互相救赎。

托尔兹纳俨然已经成为了地球上最不可能被杀死的存在、生命力最顽强的存在，同时也是整个地球最坚实的“城墙”。

彻底掌控“存护”的权柄，在没有更高层次介入的情况下，祂已经成为了“永远不会改变”的存在。

祂可以对任何人、物、概念、命运造成“真实伤害”，因为在你面前，你的对手没有“防御”这一概念。

祂只需要存在，就能够让万事万物的影响不受任何干扰。

因为有托尔兹纳的存在，真神们已经不再局限于星界，可以短暂的离开，前往现实或者星空，可以不用每天都支撑屏障。

“我不知道这些防御还能支撑多久。”斯蒂亚诺说，“我们还是需要趁早做打算。”

“你打算投资谁？”罗塞尔手中的圆球在手上抛了两下，手一松，从云端落下。

“都投资。”斯蒂亚诺微笑回答。

[反绝望方程式]的这段信息迅速在星界展开。

“老周啊……”

罗塞尔喃喃自语。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吧……”

“你要是不行……我可很难站你这边啊……”

[反绝望方程]的信息蠕虫无声地扩散，如同投入深潭的种子，开始在这片超越人类理解的神之国度里，演绎起一场关于人性光辉与冰冷世界规则较量的宏大实验。

而在罗塞尔那颗代表“聚合者”的、冰冷而深邃的神性眼睛则注视着这一切。

…………

三个月后。

这场圣杯战争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像样的打斗，只有最开始的阿蒙与斯科特之间那一场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白银城在因蒂斯的发展出乎预料的好，现在已经成为了足够辉煌的高科技城市，被称为“光辉之城”潘迪斯。

同时，这里也是愚者教会的总总部。

现在，欢愉教会已经正式更改名称，变成了“愚者教会”。而信仰的目标也从“愚戏之主”正式更名为“愚者”。

进行名称改变的不止愚者教会，还有黑夜女神舍弃了“红月”的描述交给了大地母神教会、蒸汽教会正式更名为科技教会、玫瑰学派被覆灭，其尸骸上出现了全新的“节制教会”，等等……

关于愚者先生的信仰宣传越来越多，尤其是白银城、光辉之城这类辉煌的城市到处都有愚者的传教士。

对此，克莱恩的态度是“放任”。

只有三个要求。

一是不要宣扬其他教会的不好，免得造成冲突。二是尊重现在的神使，在愚者先生没有任命教会首领的情况下，神使就是神灵的代行者，三是不要以骚扰的方式传教。

顺带一提，现在的神使名为“班森·莫雷蒂”是一位律师途径的序列六。同时也是一位[欢愉]途径的序列八奇谈怪医。

只是半年的时间，这位先生就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了序列六的中序列强者，同时还有空闲时间晋升第二条途径。

要说没有人帮助，信徒们是不相信的。

听说神使班森先生还有一个妹妹，是工匠加智识得双途径序列七，现在在圣克莱恩教堂当副主教。

据某位大主教的传言，这位班森·莫雷蒂其实是愚者先生的私生子。

但鉴于这位大主教以往的诚信，他口中的内容可信度说实话并不高。

随后，又有人爆出大瓜，据说这两人有一个哥哥，叫做克莱恩·莫雷蒂，刚好可以对应上教堂“圣克莱恩”的名字。

因此，有人猜测，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哥哥克莱恩·莫雷蒂处于某种方式，受到了主的恩惠，并带着哥哥妹妹一起飞黄腾达。

据野史记载，这是克莱恩·莫雷蒂给愚者座下的世界天使梅林·赫尔墨斯先生卖钩子而换来的成就。

此事在畅销作家佛尔斯·沃尔的最新《了不起的克莱恩》中亦有记载。

光辉之城的大街上，有人拿着报纸，有人拿着手机。

“节制教会宣布与愚者教会结盟……”

“伦纳德酱蝉联三届‘因蒂斯小姐’大赛冠军，极光会宣布对此事负责。“

“各地惊现许愿神灯，KFC以介入调查”

“……”

此时，一台自动售货机正在给路人做宣传。

这是在光辉之城很常见的现象，半巨人、普通人还有智械组成了这座城市的生态圈。

“我主自称愚者，在过去，在现在，也在未来，他是支配灵界的伟大主宰，也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更是每个生灵追求永恒的道标。”

“我主居于现实和灵界之上，仁慈洒满了天国和大地。祂是奇迹之上的跨越者，隐于欢愉的怜悯者，伟大而荒谬的愚戏之主。”

“主的座下有七位天使侍奉，老幼病残孕五位天使和世界、真我两位天使……”

“主的盟友是因蒂斯的国王罗塞尔大帝、节制教会的负世之神、黑夜教会的黑夜女神、大海之上伟大的垃圾桶之王……”

“现在，垃圾桶之王正在售卖联名套餐，附带王下一桶卡牌。”

“只需要高呼：‘异乡相遇，尽享美味’就能享受八折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