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当愚者碰上假面愚者 第四百五十三章 乌鸦

号外！号外！王国对弗萨克宣战！

刚从教堂离开、坐在马车上的克莱恩听着街上快步奔走的报童大声呼喊。

虽然知道大概率不会存在伤亡，但当战争真的全面爆发后，克莱恩还是一阵唏嘘，情绪难以遏制地又低落了一点。

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奔走的人群和天上飞过的乌鸦，几秒后，他闭上了眼。

距离轰炸结束已经过去两天，这两天克莱恩一直往返于教堂、医院和明斯克街，办了不少事情。

连续两天都没合眼的克莱恩打算在马车上小睡一会。

不仅是他在忙，各大教会的成员、有名有姓的贵族、打算捞名声的商人都在忙。

他甚至在医院见到了伦纳德，因为战争的原因，这支被派往东拜朗的红手套小队又被调回了贝克兰德。

最近他不得不在各个地区反复来往，还见到了包括伦纳德在内的一个又一个的老熟人。

忙的他甚至连去灰雾上的时间都没有。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去灰雾就是了。

［你现在不能休息，周围有假面愚者在游荡。］

一阵火光闪过，赛尔瑞斯出现在马车中，坐到了克莱恩的对面，惊动了克莱恩的灵性。

“嗯？”克莱恩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你怎么也玩起火焰跳跃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赛尔瑞斯立刻嚷嚷起来，“这么帅气的传送特效，我玩玩怎么了嘛。”

说完，赛尔瑞斯话风突然一转：“你这边出问题喽。”

“啊？”克莱恩不是很能理解赛尔瑞斯在说什么。

“前两天的报纸你都看了吧？愚者教会的救赎天使在贝克兰德拯救处于水火中的群众。”赛尔瑞斯指着克莱恩手边的一份报纸。

“看……倒是看了。这大概是当初那个灵之虫密偶做的吧。”克莱恩回答，“或者也可能是你？”

“跟我没啥关系。”赛尔瑞斯摆了摆手，“但正因为这是灵之虫的密偶做的，所以跟你的关系可就大了。”

“我？”克莱恩低头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非凡特性聚合？”

赛尔瑞斯点头，说出了一个名字：“查拉图。”

“查拉图……”克莱恩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在罗塞尔的日记中看到过，这是一位序列一的天使。

“所以尽可能的加快吧，在你成为半神之前都没有跟天使硬碰硬的可能。”赛尔瑞斯说，“哪怕你能够从历史空隙中抓出之前那个无限蓝条的你，也不行。”

听到赛尔瑞斯的解释，克莱恩的眉头也忍不住促起：“所以，我需要赶紧晋升了。”

“诡法师的晋升仪式需要我导演一出半神的死亡。而无我丑角的晋升仪式……”

说到这里，克莱恩卡壳了。

“无我丑角的晋升仪式是什么？你好像没跟我说过。”克莱恩询问赛尔瑞斯。

但是赛尔瑞斯否认了克莱恩的说法：“不，我跟你说过。”

“忘记，或许本身就是晋升仪式的一部分。”

“忘记？”克莱恩的眉头越皱越紧。

“仔细想想吧，你应该会给自己留下一些信息。”赛尔瑞斯提示。

“仪式，有限制把仪式内容记下来吗？”克莱恩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你这不是废话嘛？”赛尔瑞斯有点无语，“要不然你直接把仪式记在手机备忘录里不就完事。”

克莱恩笑了笑。

“也是。”

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

扭头，看着马车座位的另一边，趴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帕朵喵，克莱恩歪着头思考。

“是什么呢？”

总感觉最近天上的乌鸦变多了，难道他的仪式跟乌鸦有关吗？

“实在不行，你先把诡法师的仪式做了呗。”赛尔瑞斯剔着牙齿。“反正晋升的材料你不是早就从奥托那里拿到了吗？”

“也不是不行。”克莱恩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没有合适的半神。而且最近，不是死不了人吗？虽然我不知道大帝他们具体做了什么，但要保证战争中不会出现伤亡，应该会连带着让这段时间里所有的死亡都不会发生吧？”

“傻了？”赛尔瑞斯不留情面的嘲笑道，“在众目睽睽下，导演一出半神的死亡是让观众们的认知帮助你晋升的时候稳固自己的灵性。”

“所以理论上来说，你真正意义上的干掉一个半神，然后把这段事情的全方位影像复制出来，广告天下，效果是一样的。重点在于认知，而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幕。”

“你的需要的是自己的认知和观众的认知。观众的认知可以用投影的方式解决，至于你自己的认知……”

赛尔瑞斯掏出了一根金色的羽毛，在克莱恩的眼前晃了晃。

“回想艺术家和羽渡尘的能力给你吃掉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克莱恩突然指着赛尔瑞斯，“你不会是查拉图假扮的吧？就是为了让我在服食魔药的时候失控，好趁机解决掉我。”

“我无聊啊。”赛尔瑞斯后靠椅背，仰着脑袋看着车顶，“把剧情推快一点嘛，早点完结，没准我还能重新穿越到下一本书去当主角。”

“你这么着急甩掉我啊。”克莱恩也放松下来，调侃道。

这时，赛尔瑞斯取出手机，点击了一下某个录音。

“我不要，我嫌弃你。”

“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哦。”赛尔瑞斯指指点点。

几分钟后，马车回到了明斯克街15号。

赛尔瑞斯看了眼窗外，跟克莱恩道了个别，利用传送离开了这里。

马车停下，克莱恩走下马车进入自己的屋子。

停在车库的马车顶上，一只乌鸦看着克莱恩，歪了外头。

他将帽子放在书桌上，整个人坐在床边，思考着赛尔瑞斯刚才提到的仪式的可行性。

想了想，他打算上灰雾去占卜一下这件事情的成功可能。

站起身，逆走四步，同时口中念诵“浮生玄黄天尊”。

一套动作做完的，他突然遗忘了刚才的行为，只依稀记得自己确实是登上了灰雾，进行了占卜，得到了结果可以承受的启示。

桌子上，帕朵喵看着克莱恩的行为，晃了晃尾巴。

完成了确认的克莱恩，这才放下心，向前迈了一步，进入了集体潜意识大海。

啪。

他打了一响指。

以他为中心，无形的波动向外扩散，顺着集体潜意识，大海进入了无数人的精神中，埋下了种子。

这既是一个心理暗示，让影响范围内的人会选择在今晚12点进入梦境，也是一枚梦境的种子，会让他们在睡梦中梦见克莱恩当初杀死幽暗圣者的画面。

做完这一切，他退出集体，潜意识大海，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挂钟。

但他心里却总是有一种不踏实感，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小镜子。

“阿罗德斯。”克莱恩呼唤了一声。

银镜表面浮现鲜血一样的文字。

“我在，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场晋升仪式我会成功吗？”克莱恩问。

“当然，伟大的主人将离神座更进一步。”阿罗德斯回答。

乌鸦腾空飞起，路过窗户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