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旋寒刀 第五百六十五章：他能不能胜任

将近一个时辰，连环船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水中山洞，洞上是刀削般的悬崖峭壁，高达千丈，迎面拦住去路。要不是那个巨大的山洞，船非撞在岩石上不可，以现在的速度，不粉身碎骨也差不多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沈逸仙叹为观止。达林台三兄弟更是惊的目瞪口呆，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蒙古草原虽然宽阔无边，比不上这里惊险万分。

黄梗涛大吼一声：“要进水洞了，把灯点起来。”

瞬间船上十几盏汽灯一起亮起来，连环船逸头扎进山洞，光线顿时黑暗下来，冷风嗖嗖，寒气逼人。漆一样黑的流水像一条条狰狞的巨龙拍打着船帮，汽灯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片空间，黄梗涛睁大眼睛全神贯注，水手们一声不吭，拼命划动着手里的船桨。前面水道变得狭窄起来，空气里传来一股股腥臭的气味，无数只蝙蝠飞过来，黑压压一大片，由于洞顶很高，它们从船上飞过去，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方出现一小块亮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新鲜的空气让人沉闷的胸口变得敞亮起来，阳光照射进来，连环船冲出山洞，拐过一道弯，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水面，黄梗涛对沈逸仙说：“沈公子，这就是渠江了。”

渠江，长江支流嘉陵江左岸最大支流，也称渠河，古称“潜水”，又名岩渠水，两晋时称巴江、巴水，宋以后定名为渠江。脚下的这片江水称为西源巴河，出自川、陕两省边界米仓山南麓，南流。两河至渠县三汇镇汇合后，始名渠江。一般以巴河为正源。陈岩的水匪船队从隐秘的山洞里突然驶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商船很难逃脱。即使是明军水师面对武器装备精良的水匪也会胆战心惊，被连环船抓住，基本上是凶多吉少了。

在宽敞的江面行船。水流相对平稳，划船的水手也松了口气，速度缓慢下来。达林台三兄弟才钻出船舱，到底是习武之人。适应能力比一般人强的多，脸色也好多了，沈逸仙意味深长地看了达林台一眼说：“达林台，你们要用最快的速度熟悉水性，否则把‘翻江龙’水寨交给你们来指挥。能够胜任吗？”

达林台很聪明，惊喜万分地回答说：“能，我们先拜黄师傅为师，有了他，还愁我们三兄弟不会成下一个‘浪里白条’吗。”

沈逸仙也笑起来，说：“想拜师学艺可以，你们得拿出诚意来，空口说白话可不行哟。”

达林台，达仁台和达日台三兄弟马上一起跪下冲黄梗涛齐声说：“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黄梗涛脸涨的通红。连忙把三人扶起来，自己却跪下了，慌慌张张地说：“不敢不敢，我只是一个伙夫，还让不让我活了。”

沈逸仙上去一步把他搀扶起来说：“黄梗涛，从今天起，你就是水寨的水兵营百夫长，水寨的五艘连环船也全部交与你指挥。水兵训练是你的事情，出江打仗由达林台三兄弟负责，尽快把这三个家伙给我训练出来。他们要是不听从你的指挥，你可以用马鞭狠狠抽他们。”

黄梗涛还想推辞，王柴在一边说：“黄老蔫你就别再推三阻四的了，我们大伙都信得过你。是不是。”

七八个水手一起喊起来：“是的。”

黄梗涛才冲沈逸仙跪下说：“不才黄梗涛服从沈公子的命令，黄某将为‘华山黑龙’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箫圣”沈逸仙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黄老哥我不需要你死而后已，只希望我们能齐心协力，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

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众人们听这话一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这时，一只巨大的金雕缓缓降落下来，站在沈逸仙的肩膀上，亲热的吻吻他的左脸。沈逸仙内心一阵激动，抬头往天上看着，“冰川圣女”欧寒冰犹如天外飞仙在连环船的上空漂浮着，身边是“湖妖”金凤，两人一个美的清纯，一个美的妖艳。到底是最关心自己的女人，这次出去沈逸仙怕欧寒冰着急并没有告诉她，可是两人心心相印，欧寒冰还是一路跟踪，暗中保护。让沈逸仙倍感欣慰。

连环船上所有的水兵都知道头顶上这两个漂亮女子的厉害，尤其是“冰川圣女”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女神一样的人物，齐齐跪下磕头，目送她们渐渐离去。

“箫圣”沈逸仙大获全胜的消息很快传到欧凌天那里，华山王翡翠高兴，对妻子林飞兰说：“逸仙现在是越来越能干了，这次兵不刃血轻松拿下“翻江龙”水匪，这样两个水寨就可以联合行动，兵和一处，将打一家，大事成咦。”

林飞兰说：“夫君，‘鼍龙寨’和‘翻江龙’可以兵和一处，但不能将打一家，陈岩的水寨地势险要，不比华山天险次。可以成为我们又一个秘密基地。俗话说狡兔三窟，我们与明成祖朱棣肯定会有一场殊死搏斗，多几个隐藏之处对我们有利。”

欧凌天连连点头：“夫人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铜鼓峡里面的水潭确实是天下少有的战略要地，逸仙留下达林台，达仁台和达日台三兄弟指挥，我原来还想让‘鼍龙寨’的二当家胡江过去，现在看起来是欠考虑了。但那里必须还得有一个能够坐镇的头领，你看派谁去好呢？”

林飞兰看着欧凌天问道：“晓锋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他是你唯一的儿子，现在也当了父亲了。蓝梅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对晓锋是没说的。你真的想让他一辈子成为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吗？”

欧凌天愣住了。林飞兰的话没错，自己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虽说他是孙书蝶生的，孙书蝶为保护寒冰死在蓝梅的箭下。为赎罪她甘心下嫁给欧晓锋，吃了不少苦。欧晓锋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这些日子表现真的不错，昔日养尊处优的浪荡公子变成一个自食其力的男子汉，连欧志雄都改变了最初的看法，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孙子了。

父亲欧志雄曾对他说过，晓锋可用，他的身躯上毕竟流这欧家人的血液，血浓于水。关键在于机会，能把他身上的血性激发出来，他就是一个有用的人，否则的话会永远埋没在世俗之中。孙女欧寒冰都挑起了重担，欧晓锋呢，凌天你自己看着办吧。

现在欧凌天想起父亲的话，加上妻子林飞兰的善意提醒，他沉思了好半天，说：“晓锋心里还存在阴影，让他去铜鼓峡水寨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他还需要时间。”

林飞兰反问道：“朱棣还会给我们多少时间呢？一年，还是二年三年？寒冰毕竟是女孩子，早晚要出嫁。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尚不清楚。再说了，即使是男孩，也远水不解近渴。欧家的事业也只有晓锋来继承，你说呢？”

欧凌天说：“你的意思是让晓锋成为那里的寨主，不知道他能不能胜任。”

林飞兰说：“能不能胜任是另一回事情，晓锋是你的儿子，大伙都会承认他的地位。这才是最关键的。我有一种直觉，华山天险固然重要，但如果官兵围而不攻，等我们弹尽粮绝怎么办？而铜鼓峡水寨地势独特，有山有水，能隐藏千人的队伍，食物供给也充足。大明水师已经衰弱，根本攻不进来。我们就有了真正的退路。夫君，你要为下一步计划好好思考了，运筹帷幄，才能决胜千里。”

欧凌天没有回答。

林飞兰轻轻叹一口气继续说：“夫君，我们的父亲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也清楚。现在‘华山黑狼’还得靠你来支撑，有你在弟兄们就有了主心骨。但是明成祖朱棣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必将是最狠毒的杀招，因为他太了解我们的实力了。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万一夫君你有个三长两短，‘华山黑龙’怎么办？将群龙无首，陷入混乱之中被朝廷各个击破。但有晓锋在，我们的事业还能够继承下去。”

华山王欧凌天被彻底说服了，他感慨地望着林飞兰说：“夫人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有你在是我的幸运。这件事情我还得和李及与季兄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毕竟是决定‘华山黑龙’的未来，马虎不得哟。”

欧凌天与李及和季康提出此事，没想到他们全部赞成，李及说：“晓锋现在成熟了很多，对自己的过去也深恶痛绝。男孩吗，不经历几番风雨难成大器。我同意让他成为水寨新的寨主。”

季康也说：“欧兄，我们‘华山黑龙’发展到现在很不容易了。俗话说打江山易守江山就难了。晓锋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你就放手吧，我们都会支持晓锋的。”

欧凌天旋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