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佳人 终章 ：白发、光明、沧海逝

我恍然想起刚才自己摸到的身材跟乔鸢极为相似，“宝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岛找双亡。

“是我求小雪答应的，你要怪就怪我吧！”被子掀开，乔鸢地声音就在面前。

“不是的，是我想让你开心才让乔乔来陪你的。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你别生气好不好。”苏照雪担心地爬上床紧紧抱住我。

我是真的没想到苏照雪会愿意为我做到这样，毕竟她之前还十分介意我跟乔鸢走近。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我是因为看不见自己吓到自己了，怎么会生你们的气。”原来放音乐也是为了让乔鸢悄悄进屋，不让我发现。

乔鸢应该没有穿太多衣服，我听到她准备下床。苏照雪扭头拉住她，“洛洛没有介意，乔乔就不要走了嘛。你在这他会更开心的。”

乔鸢有些羞怯道，“你先陪他，改天我再来，不打紧的。”关键是我现在几乎没穿衣服，让乔鸢留下来肯定有点难为情。

苏照雪也马上意识到尴尬，连忙从我怀里挣开，只是依旧拉着乔鸢不许她离开，“难道我愿意为他做的事，你不愿意吗？”

“怎么会，我的心早就是他的了。”乔鸢脱口而出，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顾虑。

“那你就留下来吧。其实我也知道难为情，可你走了，洛洛会担心你心里不舒服的。”苏照雪贴心起来自然是无所不至。

乔鸢也没有再坚持，抬起被子将自己和苏照雪都盖住，小声道，“只要他舒服，我怎么会不舒服呢……”

两女将脸蒙起来，在被子里悄悄说了几句开始准备一起伺候我，心里想着当真无比激动。可正在这时，却听有人敲门，两女吓得赶紧下床穿好衣服。苏照雪肯定红着脸还要帮我也穿好衣服才敢去开门，“叶问津，你的头发--”

“不打紧，先让我进去跟洛言说几句话吧。”叶问津的声音比平时更憔悴。

“他们男人在一起肯定有不少豪言壮语要说，我们先出去吧。”乔鸢牵起苏照雪就走出了病房，随手将门靠上。

“小哥，杜家也已经完蛋，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还是习惯叫他小哥，听上去倍感亲切。

叶问津手里似乎提着东西，听到他放到病床旁边的小桌上捣鼓了一阵，然后将一只碗递到我嘴边，“杜沧海仍然逍遥法外，你还得陪我一次。”

浓重地血腥味让我马上猜到叶问津要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小哥，你这样我只能跟你绝交了，我说过不需要你来承受我的伤害。杜家的事我并非在帮你，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叶问津平静道，“血已经流了出来，难道你有办法让它再流回去吗。我并不确定有用，你姑且一试，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以叶问津的性格，就算我真的誓死不从，他也可能就东西直接放下就离开。于是我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让叶问津把血喂到我嘴里。

叶问津的血很有效，刚下肚就感觉双眼一热，接着酥麻微痒仿佛换新肤一样。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我眼睛突然感到一丝刺痛，那是光。叶问津一直很安静地打量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有反应，先适应光线慢慢睁开眼，不要再去感觉森罗万象是否存在。”

渐渐适应光亮，我入眼看到的第一种颜色是白，一片雪白的头发，“小哥，你为了我--”

叶问津打断道，“在流这些血之前头发已经这样，并没有妨碍。你先好好休息，我走了。”

有了这模糊的视野，我的行动很快恢复，跳下床拦住叶问津的去路，“你不是说杜沧海还没死吗，既然要斩草除根，怎么能少了我。”

“你的眼睛还需要恢复，等完全好了再说吧。”

“什么叫再说吧，危险早除早安心。我现在已经好得不行，你就别推三阻四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行动。”

“好，我到医院门口等你。”

叶问津给我的时间足够让苏照雪和乔鸢高兴到跳起来，虽然视力还没有恢复到最好，但我能重见光明于她们就是莫大的满足。知道我马上要跟叶问津出门，苏照雪当然还是担心，所幸有乔鸢一个劲帮我安慰她才同意让我出来。

叶问津路上告诉我，也许不需要我们动手。因为杜沧海已经被国安局的人盯上，我们先静观其变。

杜沧海老奸巨猾选择了一个人迹罕至地渡口准备走水路离开。有九妹帮忙跟踪，我们提前到渡船上买下了船，等着杜沧海上钩。周围除了偶尔的鸟鸣声算得上万籁俱静，百米外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带着这个累赘！”是杜沧海的声音。

我从小船的铁板缝隙中看到杜沧海身边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人身材婀罗应该是杜夫人，另外两人只知道是男的却看不清，“你亲儿子把你逼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有资格嫌弃干儿子么！”杜夫人可一点都不客气，听得出落得如今的局面心里很不满。

“只要我手里还有这些冥器，到哪里都能干一番大事。你转告你们会长放心，龙城之败只是隔靴搔痒不足为虑。”

“是呀，要不是看上你手里这些冥器，我们棋三会社还不至于跟你合作！”杜夫人看了一眼杜沧海手中的保险箱。

杜沧海冷冷地看着杜夫人，“现在就敢这样跟我说话了吗，别忘了，只有我知道大部分流落在外的冥器下落。你们棋三会社想在中国搞分裂，缺了我还行吗！”

杜夫人顿时示弱，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把臭小子给宰了，免得等会船开不快。”

“妈，你不能这样--啊--”杜惜轩的声音戛然而止，已经遭了毒手。

“光天化日就敢行凶，你们倒是忘记了这里还是中国！”草丛里最先跳出来的人竟然是向不弈，身后跟着董倩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劲装男子，看上去都不是寻常之辈。

“八嘎！”这声音太过熟悉，小刀已经自作主张冲了上去。只不过向不弈的身手远超他的估计，电光火石间就被制服。小刀还想挣扎，立刻被董倩跟上来一掌劈中脖子昏死过去。原来董倩跟向不弈一样是潜伏在龙城的特工，难怪觉得不一般。

“束手就擒吧，我们不想开枪。”看来向不弈是准备抓活的，身后劲装男子马上将杜沧海和杜夫人围了起来。

只不过他们的防备到底还不够，杜夫人开口的一刹那我就知道情况要糟，“杀人的凶手已经在你们手里，凭什么再抓我们……”蜃音千幻悄然发动，向不弈纵使之前跟我在一起隐藏了身手，但对幻术还是无法抵抗。

幻术施展之后，其他人立刻定住，杜沧海与杜夫人缓缓往渡口走来。眼看就要走到船边，突然一声枪响，杜夫人胸前马上染红。枪声很远，应该是狙击手。杜夫人满眼不甘地看了看自己地伤口缓缓软倒在地。杜沧海身手却不俗，倒地一滚躲开接下来的子弹迅速窜入船舱，“快走，我给你们十倍的钱！”

叶问津按下发动机按钮，小船迅速离岸而去，直到超出狙击手的射程才取下头上的草帽，“一别多年，你还记得我吗？”

杜沧海看到叶问津的脸，片刻的震惊之后立刻迅速动手掐住他脖子，“小贱人，就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叶问津用眼神示意我不需要立刻发难，“别人常说虎毒不食子，你现在是打算杀掉我吗？”

杜沧海冷笑道，“我怎么能跟那些凡夫俗子比，只要将来找到足够多的千佛身，我就能长生不老。你不过是一个让我生厌的--”杜沧海本来神完气足，说着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叶问津嘲笑道，“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下的毒只是是让你不能人道。想取你性命的人恐怕是日本人，难道你没想过如果没有我来摧毁杜家，他们只需要杀掉你让杜惜轩来当傀儡一样可以控制杜家么？至于冥器的下落，也许你不知不觉中幻术的时候已经告诉给日本人，他们根本不在乎你这颗棋子。”

杜沧海又喷出一大口黑血，很快就软倒在地，最后时刻终于死劲抓住叶问津，“津儿，我知道你是千佛身，快救救我。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

“我不亲手杀你，成全了一切，你死后将有无穷的时间去忏悔。记住不要再去纠缠我妈，你不配再出现在她面前。”叶问津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听着杜沧海不停哀嚎，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杜沧海一死，叶问津把船靠到岸边，与我并肩上岸让小船继续远去。

叶问津向我伸出一只手，“把戒指给我吧，今天没有用上以后也不会需要了。”

我明白他是怕戒指让我被国安局调查，取下来递给他，“你今后有何打算，不继续留在龙城吗？我想有左家帮忙，国安局不会难为我们。”

“这些冥器留在世上终究是隐患，我必须回到山里让我妈的亲人将东西封存起来，以免再惹麻烦。何况龙城是我妈受苦而死的地方，我想带她的灵魂回到最初的故乡，忘掉这一切。今日一别，后会难期，你好自珍重。”

男人之间总不能婆妈，我笑了笑，“别说的我就不能去找你似的，青铜门我也能推。”

叶问津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递给我，上面只有叶没有杜，而且刀痕尤新，“我习惯漂泊，你注定归属。这块石头送给你，以后权当我还在吧。”说完叶问津再不停留，直接翻过一座小山坡消失在夕阳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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