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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庄博世走了过去，看了看那副惨样。
瞎眼断臂，满脸泪痕。
太惨了。
实在是太惨了。
一个壮汉被折磨成这样。
常年只能与无惨一桌吃饭格里菲斯，恶心透顶，罪大恶极！
蚀之刻的时候，格里菲斯把格斯上了都不是这个风评。
“想要复仇神之手，没有手和眼睛可不行啊。”
庄博世一指点出，真元力隔空投送，格斯只感觉到一股庞然的力量冲进了四肢百骸之中。
只是一瞬间，格斯愣愣地抬起了头，摘下了纱布。
他摸了摸眼睛，原本被挖掉的左眼又长了出来。接着，他低下头看着完整无缺的双手，捏紧了拳头，用力挥了挥。
“回来了！”格斯心脏狂跳。
居然如此简单地恢复了双手和眼睛，这一下子刷新了他的认知，这番神迹让他有一瞬间，几乎要沉醉在其中。
这是何等的伟力。
但他马上清醒过来，格斯想到了被几乎折磨成人棍的格里菲斯，通过献祭恢复了肉身，顿时脸上的狂喜消失了。
“真的没有任何代价吗？”格斯呢喃道。
他得到了太简单了。
“或许有吧，但绝对不需要你任何东西。”庄博世道。
“还有，你觉得这样就能去战胜费蒙特吗？”
“他能掌控空间和重力，而你呢，只有肌肉和甲胄？”
格斯沉默了，他看着自己的手道：“我不会放弃。”
“就算这双手不行，那我就用双脚、用牙齿。”
这位坚毅的男人，哪怕遭遇了那么痛苦的经历，他都能马上恢复作战意志。
“不错，真是不错。”庄博世笑着道。
不愧常年霸榜二次元真男人排行榜前三的勇士啊。
“既然需要你弑神，那么便会给你弑神的武力！”
庄博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从空间手环中拿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罐子。
“赋予你超人力量的起始。”
“22道手术的强化器官，以及最珍贵的基因种子。”
“两心三肺的超级战士！”
“在这个世界，应该可以称为半神！”
庄博世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他手中的基因种子，来自于索拉杨。
那位陪伴了他渡过一开始虚弱期的超级战士。
自从庄博世受肉索拉扬在生化二中与赵缀空同归于尽后，庄博世便没有再造一个阿斯塔特。
毕竟星际战士，已经完全跟不上他的战力。
但庄博世却一直保留了索拉杨的基因种子。
而此刻，他打算把这颗基因种子植入格斯体内。
一个真正的战士，不会辱没它！
“做好准备了吗！”庄博世看向格斯。
“啊？”
格斯一愣：“现在吗？”
游吟诗人所传唱的诗歌和传说中，继承力量不都是要经过一关关考验，渡过许多灾难，才能得到力量吗？
哪里一见面就给了。
“可是卡思嘉——”他有些担忧地看向了丛林深处。
“我时间有限。”庄博世可没空管他儿女情长。
一点格斯眉心，他顿时昏了过去。
这时候，骷髅骑士出现在了他身边。
他语气惊诧：“请问，世界上真有弑神者吗？”
刚才他本想让格斯明白他要对抗的敌人。
没想到一个神秘男人从天而降，把格斯截胡了。
他刚才并没有现身，神秘人一击斩裂云层，这种事情他只有在神之手身上见到过。
他与神之手对抗了千年，向来孤身作战，从没有见到过能与神之手抗衡的存在。
现在，他终于见到了。
可是，为什么？
如果有弑神者，为什么千年前第一次蚀之刻的时候，他没有出现。
庄博世头也不回：“我只是一个旅者。”
“当然，这些神之手以及深渊，也是外来者。”
“什么！！”骷髅骑士惊呼。
他是一千年前一统大陆的霸王加尔赛力克，与神之手对抗了千年，意志早就坚不可摧。
但这一刻，他却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
原来与自己对抗的深渊，一直是外来者？
怪不得人类，没有任何抗争的能力！
他们才是入侵者！！
不管骷髅骑士的混乱，庄博世一把就把格斯剖了开来。
“啊？！”骷髅骑士越来越看不懂了。
“您这是在做什么？”
“小手术而已，别惊讶。”庄博世道。
“要不是你现在只是一具寄居在铠甲上的骷髅。”
“这手术你也能做。”
庄博世自信满满。
要知道当初索拉扬的手术可是他亲自操刀。
他也看到过黄老汉那本《阿斯塔特改造手术详细讲解版》。
所以，重操旧业，得心应手。
而且，他现在的入微能力已经进入夸克级别。
别说阿斯塔特手术，就是从基因链上微操，把格斯改造成血族侯爵，也不成问题。
于是，骷髅骑士就看到了格斯被切得四分五裂，然后再重新被组合的过程。
一颗颗崭新的改造器官被塞入体内。
第二心脏，黑色甲壳，神经纤维增强器……
庄博世还给格斯来了中州二件套。
T病毒强化和二阶基因锁进化药剂。
甚至庄博世把自己抽空炼的一些实验品丹药，全给一股脑儿给格斯塞了进去。
如今的庄博世，造一个阿斯塔特，比黄老汉手搓禁军还要简单。
在他的加料下，格斯与其说是一个阿斯塔特，不如说是一个堪比禁军的超级改造人。
中州队的大量实验成果都被用在了他身上。
花了不到三分钟，格斯就被重新组装完毕。
真元力灌体，脏器成熟，伤口全部愈合。
看着这个身高已经超过三米的大个子，庄博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么久没操刀，手艺没生疏。”
下一刻，格斯再次醒过来。
格斯的意识像是从深海中挣扎着浮起，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先映入眼帘，是庄博世那双苍天之瞳。
“我……”他刚开口。
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低沉沙哑，像磨过的钢铁。
紧接着，一股陌生的力量感从四肢百骸涌来，让他下意识地低头。
视线所及，是一双比之前粗壮了近三倍的手臂，肌肉贲张如老树盘根，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在缓缓流动。
“恭喜你，手术成功了。”庄博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平静，抬手一挥。
空中顿时浮现出一面水雾凝成的镜子，镜面光滑如镜，清晰地映照出格斯的模样。
格斯猛地僵住。
镜子里的人，脸依稀还是他的脸。
但身躯却已彻底蜕变，身高超过三米，肩宽如门板，脖颈粗壮得能抵上常人的腰，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最精密的锻造师捶打过，既充满爆发力，又透着一种沉甸甸的厚重感。
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骼摩擦的力道，那是足以轻易捏碎精铁的蛮力。
深吸一口气，气流顺着喉咙涌入肺腑，竟绵长到仿佛能一口气吸尽一条街道的空气。
胸口处更是暖洋洋的，两颗心脏同频共振，像是藏着一团永远烧不尽的火焰。
“这……”格斯瞳孔剧震，随即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猛地转身，朝着身侧的树林挥出一拳！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是最纯粹的力量爆发。
轰隆隆！
撕裂空气的锐啸刚起，十米开外的一片树林便应声而倒！
最前排的碗口粗树干像被巨斧劈过，齐刷刷地断裂，断口处的木屑飞溅如箭。
更恐怖的是，拳风余势未歇，化作一道无形的气浪，朝着远处席卷而去。
几百米外的灌木丛瞬间被压平，连枝头的枯叶都被尽数吹落，在空中形成一道旋转的黄色漩涡。
格斯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远处狼藉的树林，独眼中第一次燃起了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里蕴藏的力量，比他之前的状态，还要强上一千倍不止！
而且小腹之中，一股暖洋洋的涓涓细流，真在流淌。
“现在，你才勉强有向神之手挑战的资格。”庄博世看着他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算是难得的满意。
很完美的强化战士。
为了增强格斯对神之手的抗性和手段，庄博世甚至把楚轩研究出来的外置金丹给装在了格斯的丹田处。
就算成不了修真者，但是拥有了真元力的格斯，已经不是使徒能够抗衡的了。
格斯缓缓抬起头，独眼中的茫然彻底褪去，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战意。
他对着庄博世深深鞠了一躬，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谢谢您！”
话音未落，他猛地屈膝，双脚在地面一蹬。
“轰！”
脚下的岩石瞬间崩裂，格斯的身影如出膛的炮弹般窜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一拳砸向更远处的一块巨石。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数吨重的巨石被硬生生砸成齑粉，碎石飞溅中，格斯落在地上，周身的气息比之前凌厉了百倍。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那曾让他绝望的格里菲斯，终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噩梦。
这具新生的躯体里，藏着的不仅是力量，更是他重新握紧命运的底气。
但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庄博世还以为格斯跑去干嘛了，半分钟后，他扛着一个昏迷的少女跑来恳求道：“麻烦弑神者大人，救一下卡思嘉。”
庄博世突然想起了还有这位女主角。
“算了，送佛送到西。”庄博世想了想，但又有些为难。
“不过，我对治疗精神病没有太多经验。”
怎么治愈卡斯加？
把她改造成阿斯塔特，那基本上就能解决问题。
无论是神经病还是懦夫，改造后绝对都是猛男。
但庄博世身上也只有一颗基因种子。
而且真要把卡斯加改造成五大三粗的汉子，格斯铁定也不愿意。
说实话，来个精神力者随便操弄两下也就行了。
无论是修改记忆，还是强行抚平精神创伤，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治愈卡思嘉。
对庄博世来说，驱除她的诅咒、恢复她的状态并非难事，但要治好她的心魔就有些麻烦了。
当然，也只是有些麻烦。
常规手段有些来不及，那就来一点猛药吧。
他身上还带着从现实世界的赵家抢来的基因片段，于是他把最癫的基因片段，嵌入了卡斯加基因螺旋中。
与其柔柔弱弱，不如彻底进入癫狂。
完成卡斯加的手术之后，庄博世一看时间马上要回归了。
他也不顾效果，直接一道反转术式将卡思嘉修复完毕。
这时候，光柱落下，庄博世缓缓浮空。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周身能量一凝，强行抗拒主神传送。
“对了。”庄博世又扔出一套装备。
“这是索拉扬的动力甲，一直放在我的手环里吃灰。”
“送给你了。”
“还有无限子弹的爆弹枪，精工级的链锯剑。”
“具体看说明书！”
“走了。”
他足足抗拒了主神传送五秒时间，这才放开了压制。
光柱如银链般缩回虚空，庄博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光晕尽头。
格斯握着那套冰冷铠甲的边缘，眼中满是茫然。
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骷髅骑士的骨盔转动，空洞的眼眶望向光柱消散的方向，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世界之外的旅者。”
“格斯。”骷髅骑士的骨爪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胸甲。
“原本我只是想把霸王之铠给你……”
“现在看来，你已经有了更好的武装。”
格斯低头抚摸着铠甲，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密的铠甲。
一股难以言喻的迷恋从心底升起，对战士而言，精良的铠甲与武器，本就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伙伴。
就在这时，一个极轻的声音钻进耳朵，细若蚊蚋，却像惊雷般炸在格斯心头。
“格斯……”
他猛地转头，只见卡斯加正扶着岩壁缓缓站起。
她的双目不再是之前受创的空洞，瞳孔里映着天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是格斯许久未见的神采。
“卡思嘉，你醒了！”格斯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双臂下意识地想环住她，却在中途猛地顿住。
他现在的身躯超过三米，手臂粗得能抵上卡斯加的腰，这一抱下去，恐怕会直接把她嵌进怀里。
他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后脑勺。
卡斯加看着他壮硕如巨灵的身躯，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了：“你的变化好大。”
“我遇到了……弑神者，他帮我改造了身体。”格斯低着头看着卡思嘉，不太习惯这样说话。
“不用说，我刚才都有意识。”卡斯加的声音很轻，却突然转冷，眼底的笑意瞬间褪去，只剩下冰碴子般的寒意。
“你，现在还记得吗？”格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那场献祭仪式？”
“哈哈哈，格里菲斯，我当然记得。”她嗤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对当时的遭遇毫不在意。
“他又短又小。”
“不过是个垃圾罢了。”
格斯愣住了。
记忆里的卡斯加是大大咧咧的，会为了一点小事脸红，会在战斗后抱着膝盖哭。
可眼前的她，眼神里的狠戾比他见过的任何凶人都要刺骨。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她遭遇了那样的事，性情大变本就正常。
“下次见到他。”卡斯加突然抬手，指尖划过空气，动作轻佻又残忍。
“我要把他下面那根东西给割下来。”
格斯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独眼里满是错愕。
“怎么？你不愿意复仇吗？”卡斯加挑眉看他。
“怎么可能！”格斯的声音瞬间拔高，鹰之团临死前的惨状在脑海里炸开。
“捷度、比宾、哥尔卡斯……大家的仇，我一定要报！”
“那就好了。”卡斯加的笑容重新浮现，却比刚才更冷。
“就让他的血，洗刷他打在我们身上的烙印。”
话音刚落，天色骤然暗了下来。
远方的荒原上传来密密麻麻的嚎叫，那是恶魔的嘶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密集，仿佛整片大地都在苏醒。
格斯脸色一凝，转身抓起地上的铠甲往身上套。
可出乎意料，这套铠甲实在太复杂了，他摆弄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着装。
格斯不知道的是，在战锤世界，一个阿斯塔特着装，至少需要两个机仆。
他正咬着牙穿上护腿，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银光闪过。
回头时，只见那些从荒原冲来的恶鬼，已经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每一只都被斩成了两截，黑色的血液像喷泉般涌出，却连半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而卡思嘉就站在尸堆前，右手握着她一根树枝，树枝的尖端还在滴着黑血。
“这……”格斯彻底呆住了。
他以为卡思嘉只是恢复了神智，却没想到她的力量竟变得如此恐怖。
卡斯加踢开脚边的残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好弱啊。”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阴沉的天空，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云层深处那个模糊的身影。
光之鹰格里菲斯正悬浮在那里，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却阴沉得能滴出水。
刚才他已经察觉到格斯和卡思嘉的命运发生了剧烈的偏移，想要赶来干涉。
但只是远远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就全身僵硬，不敢再进一步。
当时，他主动向其他神之手求援，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们，都在畏惧他！
哪怕他现在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也在畏惧他留下的造物。
格斯与卡思嘉！
“不管你现在叫费蒙特，还是叫格里菲斯。”卡斯加的声音不大，却像带着穿透力。
“希望你能给我多提供点乐子。”
她舔了舔唇角，眼中蓝光闪烁：“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复仇的路，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