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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是传闻中的血手魔童，独孤败天？”
感受到吴羡的注视，月婵不由微微蹙眉。
作为一个绝色美人，她很早以前就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男子看她的目光。
这里面有惊奇，有爱慕，也有痴迷，乃至有贪婪，或者仿佛要将她撕碎破坏的诡异情绪。
但这个人不同，他的目光和以上的任何一种都大相径庭，月婵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以及一种难以描述的淡漠。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和路边的花花草草一般无二，只是长得略微奇特一点而已，其余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对此，月婵发自内心的感到不舒服，原本对于血手魔童的好奇心立刻降低了几分，好感度也瞬间下降，直追某个占过她便宜的熊孩子。
“嗯，应该是没错。”
旁边一名老妪说道，她和月婵一样自上界补天教而来，算是其护道之人，修为境界极高，但在虚神界中，却也只能发挥出列阵境的实力。
不过修为虽然受限，老妪的眼光见识却没有落下多少，她抬头打量了吴羡几眼，其中仿佛有符文闪烁，半晌后才摇头轻叹。
“这少年……老身看不明白，但越是如此就越是恐怖，如果此子不是修炼了某种敛气法门或者有宝物遮掩，那么他的天赋境界怕是还要远在双石之上。”
“哦！”
月婵闻言有些惊讶，但随即想起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情报，亦是微微颔首。
“不错，听说此人自出世以来，便搅得下界天翻地覆，不仅凭一己之力斩杀了数名尊者境强者，就连驻守在玄域不老山的神火境强者，都在他手上吃过大亏。
两相对比之下，双石虽然惊才绝艳，但的确要逊色此人不少。”
“唉，教主说的果真不错，下界虽然贫瘠，但却并不缺乏机缘与天才，若是有朝一日挣脱樊笼，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老妪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对于身旁的月婵提议道：“圣女，此子天赋卓绝，即便放在上界怕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是否要试着招揽于他，加入我补天教？”
听到这话，月婵刚想说些什么，但随即想起对方刚才看向自己的目光，又微微摇头道：
“……先不着急，根据传闻，此子性格顽劣高傲，更胜于小石，未必会接受我们的招揽。”
“而且别忘了，教中的几位太上长老已经选中了重瞳者。”
“那至尊骨虽是被他掠夺而来，但在补天术的作用下，已经彻底与之完美融合，再加上号称上古时代无敌的重瞳，他的未来不可限量，保底也是一位至尊。”
说罢，月婵也不再多言，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天空战场上。
而就在两人短暂的对话间，双石之战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状态。
肉身比拼上，石昊虽然占据优势，但却没有完全压倒石毅，而且重瞳的确有着修复肉身伤害的造化之力，一旦陷入消耗战，对石昊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在察觉到久攻不下后，两人都默契的选择比拼起了神通宝术。
“轰！”
石毅掌心发紫，喷薄烟霞，如同紫气东来，挟带一股盖世气息，向前踏出一步！
霎时间，他浑身散发出凛然神威，难以阻挡，不要说是天空战场，就是外界众人亦是心神震动，感觉到了一种悚然的气息。
恍惚间，众人视线变化，石毅的身影仿佛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头仰天咆哮的麒麟，抬起脚掌重重踏在虚空，世间万物像是要被这一脚震碎了，一切都将推倒重来。
“麒麟宝术！！”
有人震惊道，道出了石毅所施展宝术的来历。
麒麟可是太古十凶之一，祂所拥有的宝术更是威力无穷，同境界中除了其他的十凶之外，少有生灵可以匹敌。
想到这里，在场的一些人不由看向吴羡。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血手魔童横扫虚神界和覆灭雨族之时，就曾经展现过麒麟宝术……
“不过是残缺的散手罢了，距离完整的麒麟宝术，还差的远呢。”
吴羡神情淡然的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
众人闻言顿时无语，就算是散手，那也是十凶宝术，至少在场的很多人都十分眼热，想着等这场双石之战结束后，若是石毅还活着，那便找到其真身，逼迫他交出这麒麟宝术的散手。
与此同时，石毅使用麒麟步与石昊交战，每踏出一步，力量便成倍暴涨，当踏出第七步时，他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过了石昊，将其击飞出去。
石昊嘴角溢血，但气势没有丝毫衰退，相反愈战愈勇，仰天长啸，口中喷出一股赤红的光，化作一头神禽，挟带无尽火焰撞向石毅，让他的麒麟步僵滞，难以发挥出全部威势。
紧接着，石昊也发动了攻势，背后展开火红羽翼，轻轻一振，便消失不见。
下一瞬，他就出现在石毅身侧，掌指如翅，舞动天风，简直要将这方苍穹击碎！
这一次轮到石毅横飞而出，被火红的翅膀劈中，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差点坠落在天空战场外。
“朱雀宝术？！”
许多人大叫，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刚见识过重瞳者的麒麟散手，然后熊孩子就展现出朱雀宝术，什么时候绝世宝术都已经烂大街了。
“嗷吼……”
一声低沉的咆哮响起，石毅已经重振旗鼓，重瞳之中神采奕奕，其背后浮现一头紫麒麟，神武而威严，像是一尊天神复活，睥睨世间一切敌。
同一时间，石昊冷哼一声，双臂展动，若一对火红的羽翅扇动，背后也出现一只火红的朱雀，凶威滔天。
“杀————！！！”x2
麒麟嘶吼，朱雀长鸣，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两头顶尖的太古凶兽，进行了一次惊天碰撞。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混沌光芒爆发，遮掩一切，唯有碰撞所产生的余波仍在扩散，使得天空战场剧烈摇动，仿佛要崩碎了。
众人望之骇然，要知道这可是天空战场，号称神级，以特殊材质筑成，更是布下了神秘符文，号称可守护一切。
可即便如此，在那两个恐怖少年战斗的余波下，那片战场亦有细密的裂纹出现，甚至崩裂出了缺口，域使见状都有些惊诧，连忙出手修补，这才让摇摇欲坠的天空战场恢复稳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光芒消散，两道身影猛然分开，一者飞向天际，一者则是直接砸入擂台之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凹坑。
众人屏气凝神，看向天空中的身后，赫然是背后拍动着火红羽翼的石昊，他的身上有多处伤口，有的已经深可见骨，流淌出赤金色的宝血，但神情不见丝毫萎靡，目光炯炯，带着一股凶残的气息
“是熊孩子赢了？”
有人惊讶道。
“不，还没有结束，重瞳者还没有输。”
有顶尖势力的强者沉声道。
果不其然，下方的凹坑中忽然有紫光冲霄，石毅伴随着光芒飞上天空，身上同样有多处伤害，尤其是胸口处，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看上去十分瘆人，仿佛里面的内脏都被搅碎。
而就在众人惊异之时，石毅周遭的画面忽然定格，光影扭曲之间，其胸口的血洞渐渐淡化，仿佛被橡皮擦掉般消失不见。
其他伤势亦是如此，甚至连石毅穿着的灰袍也重新变得整洁干净，如同时光倒流般，一切都恢复到他刚出现在虚神界的模样。
石昊眯起双眼，然后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补天术！”
